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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书律影
serene penitence
【潇湘溪苑】我不记得你（父子）
作者：ok荼白
当讲台上的老师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寒假终于正式到来。
我背起单肩包，走出教室，准备回家。
回家之前，特意去超市买了一大袋的零食，因为家里肯定是没有人的，我得准备好自己的伙食。
所以，在开门进去后，发现沙发上坐着三个人的时候，我当时的震惊难以名状。
不过也只是惊愕了两三秒，平静的对着同时转过头看向我的那三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穆孮。”叫住我的不是妈妈，而是坐在那位叔叔旁边的女孩，“你放假了？”
她对着我甜甜的笑了笑，略带关切的问我。
我尚待疑惑她的自来熟，却还是点头，礼貌的回了句，“恩。”
“过来坐啊，我和爸爸买了好多水果。”那女孩站了起来，走近我，伸出手就要拉我过去同坐。
“不用了，我不爱吃水果。”我稍稍后退了一步，“你们聊，我先回房了。”
“嗳，穆孮，我和爸爸有话对你说。”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位叔叔，想不通我与他们有什么交集，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小孮，过来。”自始至终沉默的妈妈终于开口。
我有些无语，却还是走了过去，毕竟，很难得能在家里见到她。
“干嘛？”语气里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这样的态度引得那位叔叔看了我一眼。
“你爸爸想要带你给你爷爷祝寿。”妈妈这样说道。
我一愣，随即冷笑，原来妈妈打算再婚？就说她怎么会回家呢，原来是为了通知我这件事？
“你想要组建新的家庭是你的事，但别随便拉什么人就当是我爸爸。”我指着那男的，“他也配？”
其实男人长得很不错，他的皮肤很白，显得俊美的五官分外鲜明，俊秀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薄唇，的确很吸引人。
难怪能让妈妈动心。
本是沉静优雅端坐着的男人，缓缓的站了起来，清冷的目光看向我，“我不配，今天还会有你？”
“能别往自己脸上添金么？”
“有你这样的儿子，我还真不觉得有什么光彩的。”
“彼此彼此，要是你当我爸，我还不如去死。”
“穆孮~~”妈妈和那女孩同时惊呼。
“啪”——脸上火辣辣的一疼。
他竟然打了我！
“穆城，你不要太过分了。”妈妈怒视着那男的，“我说了，你得尊重小孮自己的意见，他实在不想去，你也不能勉强。”
我吃惊的表情转为错愕——穆城？
是我亲生爸爸的名字！
“我打他不是因为他不去，而是他口无遮拦，目无尊长。”那男的，不，穆城说道。
妈妈皱着眉，反驳不了他的话，转而与那女孩同时看向我，“小孮，没事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没事。”
很想问到底怎么回事，可又开不了口。
正巧这时，穆城的电话响起，走向了阳台。
剩下我和妈妈，还有那女孩。妈妈于是简单的和我说了下事件。
——————
我叫穆孮，有个长我三岁的姐姐——穆筱。
在我六岁的时候，爸爸和妈妈离婚，我跟了妈妈，而穆筱则是跟了爸爸。
S市，爸爸妈妈的故乡，也是此时我和妈妈居住着的城市。
B市，爸爸工作的地方，也正是因为异地的缘故，导致了他和妈妈的婚姻破碎。之后，穆筱也跟着他去了那里。从此，我和她，和他，就再没见过面。
这回因为穆城的父亲，我的爷爷七十岁的寿辰，才令穆城回到S市给爷爷祝寿，爷爷生有一男一女，所以，我算是他唯一的孙子，老人家已经有十年不曾见过我，这番想让穆城带我回去给他见见。
十年的时间，足够让六岁的孩童忘记很多很多。比如，我认不出穆筱，认不出穆城，也不记得，在这个城市里，还有除妈妈外的亲人。
说到妈妈，她是事业心比较强的人，在本市一家规模巨大的公司里当董事，所以她很忙，我也很少见到她。
在我成长的日子里，几乎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我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交往，也特别的敏感，我想，就是这样满是缺点的自己才会入不了男人的眼，所以，男人可以对穆筱轻声细语，对所有人，笑颜相向，却唯独对我，疾言厉色吧？
穆城接完电话走至客厅时，我也大致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我不去。”说不上是赌气还是真的不愿，心里有些烦躁。
穆筱看着我，“为什么？”
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去？”
“因为是爷爷的生日啊，穆孮不记得爷爷了吗？小的时候，爷爷他。”
不等穆筱说完，我就打断了她，“抱歉，我不记得了。”
穆筱错愕的一愣，用着不解的眼神望着我。
“还真能说。”穆城将手机放回裤袋，盯着我，“我问你，给爷爷去过生日，还要理由么？你这些年书是白读了？”
“哼。”嗤之以鼻的轻哼一声，很不以为然地沉默着。
“你什么态度？”穆城轻喝道，面上依旧平静的他却让我明显感到了他的怒意。
妈妈在一旁劝解道，“小孮，过年这段时间，我要去外省出差，你跟姐姐他们去，我也好放心些。”
“你出差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不都是一个人在家么？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放心？”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妈妈被我一顶，有些吃惊的说不出话来。我甚少这样发脾气，很多时候，都选择把心事藏在心里。
穆城眯起了眼，“穆孮，给我道歉。”
我别过头去，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