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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拒绝,因为过往。
我是一个后来者。
她给了我一个名字,云迟蕤。
顾长安,我接受
无论如何,我都接受。
〈一〉
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个人,是你的欲罢不能?
有人告诉云迟蕤,醉了的时候,哪都会疼,除了心。
云迟蕤每日沉溺于自己的悲痛中,却是从不碰酒精,其实难过也好,心还会疼,证明自己起码还活着,对吗?如果人存于世,不悲不喜,食之无味,眼睛一睁一闭又是一天,那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她宁愿难受到睡不着,也不愿**自己。
分开一周,原本的青丝里倏然间添了白发,母亲心疼的盘弄着云迟蕤的头发,嗔怪道:“你这孩子就是心思重,白发都比我的多了。唉,晚上睡早一点,不要走的没的乱想知道吗?”
云迟蕤心中一阵酸涩,用几秒钟缓住情绪,而后盈盈一笑转身对母亲说:“我哪有多想,这不学习忙的嘛,等毕业就好了~欸老妈,你该去做饭了,我快饿死了~”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母亲一声轻叹后向厨房转去。
云迟蕤见母亲离去,咬住手指想要止住那蠢蠢欲动的泪水,不能哭了,不能再哭了。
而就在此时,贴吧的提示声响起,点开一看,是末央。
“你来人间一趟,要看看太阳,和心爱的人,一起走在街上”
文字亦是排解难过的方式之一,云迟蕤将自己与那人的故事写了下来,不论悲喜,都是平缓叙之,没有跌宕起伏,楼里除去几个相熟之人,都是随意一句话便悄无声迹。云迟蕤倒也没想以文会友,只是也有些许期望,会不会有一个人,能从这清淡之中,看出被刻意压制住的波涛汹涌?
这是末央第三次来了。
第一次她说:是再也没说过我喜欢你,这种十恶不赦的话。
第二次她说:你的一生,我借一程,会者定离,离人怎挽?
这一次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人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看到了自己的疼,亦或是,和自己一样疼呢?
带着疑问,云迟蕤点开私信
“你好呀”
凡单数是云迟蕤的视角由云迟蕤所写,双数则是顾长安所写,文章尽可能还原每一点细节
正是年关已过的初春时节,该是万物复苏的时候。长安长安呐,终于在毕业前夕组团和舍友北上。漫天遍地的大雪,哈出白气的长白。多纯粹的东西,最自然干净的颜色。
她在满天纯白里不记得了,在一月的最后一天,她为之背离世界的姑娘,对她说好聚好散。
没有烟没有酒,没有故事没有人。她好像是才说了幸会就说了再见,不给她品味的时间。闯入她的生命,再撕裂她远走。
像风一样。
她一定是不记得了。彻夜醒着是为了回忆这梦幻的故事,彻夜游荡是为了寻找这梦境的真实。水米不进是为了弥补这罪恶的,硕果。
她是万恶之源。
她从不辩解。
于是转移注意力总会是在宿醉以后被第一时间应用的办法,她和舍友去旅行,喝酒当吃饭,抽烟当吃饭,失眠当吃饭,锻炼当吃饭。
加群看文逛吧开贴。想做一个,没有灵魂的,未经世事的傀儡。
不难受的,一点儿都不。
逛逛贴吧。看看收藏,加加好友。
千篇一律的文章或者流水账,千篇一律的交友贴。千篇一律。
枯燥无味的原创或者纪实贴,枯燥无味的文字们。枯燥无味。
真正的难过就像真正的欢喜,是说不出的。只能平铺直叙,轻缓淡泊,像流水账。让读者去感受,去体会,去哭去笑。
这才是文字。最清淡的,最有味道。像原味酸奶,原味奶茶,或,白开水。
可还没遇到,这样的姑娘。能写出这样的文字。
随便刷新,随便点进一篇文章里,看两眼再退出,浏览历史里堆积成山,如果是视频客户端就会被观看不足一分钟刷屏。
随意点进,再退出,再点进。
喔?是某安的故事。喔,管教。圈子。
文字还好,平静叙述。带点绝望,带点伏笔。
从重新认识之后就画风突变了。
嗯,也是一个小孩子。
风没吹过,你没来过的话,说晚安也要笑的吗。
嗯,家人。
…嗯,分开了。平铺直叙的文字对话,平铺直叙的离别。
好聚好散。
于是一个人在这里难过,把所有都写下,找不到形容词吗。
嗯,好,孩子,你是很难过了。
她问你的柔软与坚强是什么呢?
“是再也不说我喜欢你这种,十恶不赦的话。”
你的一生,我借一程,会者定离,离人怎挽。
我平铺直叙,你能看到什么?小姑娘。
后来她又说情人节快乐呢,她想要和她一直走下去。
好啊,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就对呢。人生一定是这样美好的。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心爱的人,一起走在街上。
是吧,孩子。
那你失去的那个人也是一样吧。
她情深似海,却不肯为你而蓝。
那就这样吧,从此山水不相逢。
以后无论是苦难是风雨是瑰丽是幸福,你都一定要,祝福她。
我们都要好聚好散呢。姑娘。
我们都好聚好散,好不好,姑娘。
她的回帖顺利的发出去,退出帖子,看到贴吧提醒的小红点。
“你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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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相遇再别离或者永远在一起的圆满大结局过程。如果最后的结果不够好,那就说明还没到最后。孩子,你慢慢来。
〈三〉
贴吧在云迟蕤的印象里,是很慢的通讯软件,本以为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收不到的回复,却是在十多秒后回了过来。
“你好呀,小家伙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