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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度娘~
今天是小外甥女期中考试以后家长会的日子,她妈妈也就是我的姐姐在教室里面坐着给她开着家长会,还不忘短信命令我在几时从公司过来接她娘俩。
傍晚的时候,早到的我在校园里慢慢的走着,看着操场上那群快乐的踢着足球的男孩们,心里有些许羡慕。“在想什么?”姐姐从身后走来,小外甥女一下扑到我怀里,眼里微微有些恳求的神色,我抬头看了看姐姐,情绪不大好,看来是小丫头成绩不理想,不禁笑了笑,这么多年了,姐姐还是这么一个追求完美的甚至有点苛刻的人。
顺着我刚刚的目光,姐姐看着操场上那群孩子,我看她稍稍楞了一下,然后满是怀念的语气说:“这么多年了,那次我见你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天色里。”
听她突然这样说,我顿住脚步,抬头看着天边那道晚霞,笑了:“是啊,那时候我们也才这般大小,年少轻狂还志比天高。”
【壹】
校园里,老师还在讲台上勤勤恳恳的传道授业,学生还在下面疯狂的记着笔记,远望过去,操场上的一个单薄的身影,那就是我,苏笙,17岁的时候。
早些年,父亲放弃了很多人羡慕的铁饭碗,下海经商,赚了个盆满钵盈,也因着生意的逐渐扩大,回家的时候也从开始的几天一回,到后来的几个月才能见一次。后来,年长我七岁的姐姐也到了参加高考的年纪,很快离开了家去了那个叫香港的国际大都市。在后来,在老家这个小城市,只剩下因着车祸落下残疾的妈妈和我,若是不去看这栋毫无生气的大房子和银行卡上不断增加的数字,颇有些苦难的相依为命的感觉。
那时候的我不是个好孩子,起码,在很多传统的大人看来,是如此。初中毕业的时候我的语数英三科总分加起来不到五十,也因此去了职业高中,妈妈托人打听,那学校里的人说毕业了可以给高中毕业证,不过后来我进去以后那里的老师说都是骗人的。
记得那会有朋友问我说:你爸那么有钱,怎么不给你弄个重点高中?我笑嘻嘻的说:你看我这样的进去了,得祸害死多少?
其实,我也只是不想麻烦那个从我上小学开始就没见过几次的叫爸爸的男人,妈妈在看到我的分数的时候曾说找他找人帮忙,让我拒绝了,在我看来妈妈是个很好糊弄的女人,温柔却更是软弱,像很多家庭妇女一样没什么主见,经常一两句话就打发了过去。而爸爸,似乎并不是很想跟我交流一样,在我的印象中,爸爸很喜欢姐姐,因为那是我们一家的骄傲,他很少看我,因为每次我跟姐姐站在一起,就像一个城市里的大家小姐和一个村里野丫头在一起一样。最起码在当时我的记忆中,每次到了放假的时候,姐姐回家看看妈妈,就飞去他在城市,说是去帮忙学着处理生意。不过到底是怎样,我也不关心,反正都是多年不见,与路人无异。
就这样,16岁的时候,我自己扛着包,拉着行李箱,来到职业学校办了住宿手续。从小学的钢琴让我当时选择去了音乐班,班里三十来个人,男生也只有十来个。别看这里分什么机电班,气焊班,护士班,美术班,音乐班等等,可是每个班里真正上课的没几个人。
开学的第一天晚上,我正在宿舍吃着薯片看着小说,就听到碰的一声,门被踹开,抬眼看去,进来四个女的,领头的一个短发,一身利落的运动装,抽了口烟,很牛的看着我们说:后天之前,每人交五十块钱,送到406寝室。
那人看我带着耳机看小说没理她,上来扯了耳机就伸手要掐我脖子,我顺手就把正在看的小说拍在了她的脸上,她后退一步,一边揉着脸,一边骂骂咧咧的说:我艹,你TM还敢还手?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在这谁是老大呢!说着一巴掌就扇过来,我伸手要挡开,就被她身后的几个人按住,一打一还不一定打的过,这一下子对上四个,我也只能尽量把头缩在胳膊里,忍她们在我身上拳打脚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头都痛的有点晕的时候,那几人停手了,带头那短发又说了:记得后天之前把钱送过去,不然这就是下场。说完带着人走了。
我缩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身上每个地方都疼,火烧火燎的,一动就有种全身要散架的感觉。这时候邻床的小土豆过来把我扶起来到床上,还一边问我有事没事,我嘴里说着没事,心里暗骂:艹,能没事么,没事你来试试?
我们是四人寝,小土豆跟我关系不错,主要是我总是有各种零食,她爱吃又没多少钱买,每次看到我就喊她一起吃,她也乐得,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剩下两个,一个叫李倩,天天浓妆艳抹的跟出去卖的似地,一个宋璐璐,柔柔弱弱的一说话都脸红,害羞的程度用如今的话来说就是一朵奇葩。
刚刚的事她们没帮忙我也能理解,毕竟人家四个人五大三粗的,一个顶俩,就算帮我八成也是一起挨揍。不过后来我躺那里休养的时候,宋璐璐说:要不我们现在把钱送过去吧?
一听这话我顿时跟炸毛的猫一样,要不是身体不便我得跳起来,我瞪着她说:给钱?她们把劳资打了就白打了?休想!老子一分钱都不给!
小土豆本来就没钱,一听我这么说,稍一犹豫,也说不给。李倩听了小土豆的话,轻蔑的扫了我俩一眼,说:不给?你自己被揍了那是活该,还想拖我们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