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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高三的夏天,十月初的样子,那件让我终生难忘的事情就发生在一个普通的上午。
我很清楚的记得是在第二节课快下课的时候,那是一节数学课,数学老师也是我们的班任,其实平心而论他算是我们年级最帅的班任了,五官明晰,梳着寸头。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我一直对梳寸头的男生有莫名的好感。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其实很俗套:
那是第二节课,你懂的,我整节课都在支着脖子会周公,就等着下课铃响趴着桌子上和他好好聚一聚了。
可就在马上下课的时候,数学老师许是看大家都没精打彩一节课讲的都没什么反响就突然要查练习册,因为下节课还是数学他应该是想要是大家都没写就调整一下不讲练习册了吧,其实他真的很开明的平时也爱和我们开开玩笑,想想班任能做得这么随和也算不错了。
但当时即使是他刚讲完的我都还一个字都没动,就想着翻到一页字多的蒙混一下,练习册这种东西每页都长的差不多应该也看不出来,,
唉可怜我课前从来不写练习册课上即使是听也只是抱膀坐那里不喜欢记答案,所以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页满意的,,许是我翻练习册的动静太大了又坐在前排,引得他直接朝我走过来。
其实他走过来的时候脸上还是略带微笑的,就是那种抓住了一个恶作剧的小孩般的淡淡的笑,但当他拿起我的练习册的时候我的心里真的一直在念着“死了死了死了死了...”即使坐在那里不敢抬头,我仍能感觉到他的笑容逐渐僵在脸上,随着他哗啦哗啦翻练习册的声音整个班级的气压似乎都降低了所有人都在看向我这边。
那本练习册我不仅连他以前讲过的都没写,很多空白地方还有我不想听课时写的些不知所云的伤感小句子什么的,当时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啊想不出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自觉的先站了起来,老师还在不死心的翻着似是想找到一页还不错的安慰一下自己,那一刻教室里静极了,我都能听到钟表秒针的“踏踏”声。
“别找了每页都那么烂”我心想,终于他放弃了徒劳的搜索,抬起头来看着我 说“为什么没有写?”他的声音不高,有种沉静的迸,我不知如何回答,抬起头来,正对上他那双狰圆了的双眼,吓的我一激灵好像被直直的看透了一般,那双眼睛布着一根根的血丝,很干燥,应该是熬夜给我们出题了吧,当时我真的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为什么没有写为什么没有写”我问自己,后悔与愧疚一齐涌上心头,深深的负罪感将我掩埋我不知如何回答,哪怕是借口都找不出,不写作业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此刻我才深刻的意识到我的狂妄与幼稚伤害了所有人,伤害了为我默默付出的亲人和老师。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终于响起了下课铃,我想立刻在他有如泰山般的目光中逃脱,但他仍然那样站着,我不敢动。
终于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出来”他说。然后转身便走,
我花了大概五秒钟才把这句话从耳朵送到大脑,小跑着跟了出去。
他并没在教室外等我,而是直接走向办公室,我在他后面半跑半走的跟着,他走的很大步很快。
终于进了办公室,他在离窗台一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住,背对着我,
我小心的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他身后,叫了声“老师”,
他还是不说话,我能听到他粗犷的呼吸,似是仍在平息怒气,
于是我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的对峙中,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即使是上次我考试成绩从班级第四掉到第四十,那次他找我谈话我还嬉皮笑脸的和他打哈哈,他也没有这般生气,我开始害怕了,
“老师,我错了”我又一次说道,他还是不理我。
“老师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您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好吗”我我感觉自己都要哭了,
他突然转过身来,我差点被撞到,仍是那个眼神,像要把我刺穿一样,我小心翼翼的迎着他的目光,心里好害怕。
“你要是我儿子我早抽你了”他终于说话了,声音略带干涩。
我的大脑有点运转不过来,他是说真的要抽我吗,我确实挺欠揍的这我承认,和刚刚那种压抑的感觉相比我宁可他抽我,可是他是那么的阳光幽默真的会打人吗,又可是他真的好生气,
我还没捋清思绪的时候他又发话了,
“趴那去”他手里拿着上课的教鞭,指着旁边的桌子,
那时我的心脏好像都漏跳了一拍,他竟然真的要打我!竟然要打我!但想想我又确实没什么好委屈的,慢慢的向桌子移动,思考着他的“趴那去”是要我手拄着桌子还是整个上半身都趴上去,但不管是哪种都让我的屁股正对着他,这种想象让我有点不舒服,于是我只是在桌子旁站了下来,他看我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就提着教鞭走了过来,
这时我的思绪已经转到了教鞭上,那东西大概有小指粗细,半米多长,硬塑材质,可能是他家什么东西坏掉了拆下来的,平时用来指指ppt之类的,这么细的东西打在身上是疼呢还是不疼我想不出。
当然他没有给我太多的思考时间也没有说任何话就开始了。
“嗖~啪”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