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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过去之前的最后记忆,就是不知道谁用一块毛巾捂住了我的嘴巴。
那个人的力气很大,他一只手钳住我的身体,另一只手牢牢地捂住我的嘴巴,使我无法呼吸。
乙醚刺激的气味钻入我的鼻孔,我的整个大脑开始旋转,放空,最终陷入完全的黑暗。
当我醒来后,双手双脚都被捆绑着,口上贴着胶带,根本无法张开,我很快就意识到,我被绑架了,而且很有可能是人贩子,我急了,开始剧烈挣扎,突然有人踢了我一脚,正好踢在屁股上,把我踢了个跟头,力气还不小,我痛地呜咽了一声,瞬间不敢动了。
还好老子没有感冒,不然要窒息而死,试了好久都没有把胶带搞下来的时候,我这样想到。
我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表还在,但是双手被困在身后,什么都看不到。
那个表是迪斯尼的,表盘天蓝色,中间是一个穿着西服的米老鼠,是我的好基友小花在上个儿童节的时候送给我的,他是故意想逗我,但我却意外地很喜欢,它让我想起了童年的味道,虽然我已经22岁了。估计他们一看这是儿童表觉得不值钱,所以就没有抢走。
刚刚大学毕业的我还在找工作,刚把兼职做完,半路上就被人劫持了,真是倒霉。所以千万不要独自一人走夜路,撞鬼还好撞人就遭了。
作为一个大老爷们,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拐卖的,难道那些边远山区缺老公吗?还是他们想要一个城里人的基因?
我越来越烦躁了,我知道我的未来很有可能从这一刻开始就毁掉了,而且我的突然消失估计没有人会发现,父母都在国外,联系很少,而且好朋友都在异地工作,平常与他们联系只是通过社交软件,上次那个手表是小花用顺丰邮寄过来的。想到社交软件,我内心一痛,我的手机肯定被那帮龟儿子摸走了。
我过去听到过很多拐卖人口的故事,大部分是拐卖妇女,也有儿童的,还看过很多电影,比如《盲山》,《嫁给大山的女人》等,就是不见有拐卖大龄单身男青年的,我心说不会是把我当成女的了吧,看了眼自己的胸觉得不会了。然后我又产生了一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别是去做性奴吧,那真是太惨了,毕竟我自认还是有些小帅的,如果是去做这个,那么我应该不会被卖到边远山区,而是卖到有钱人家里,因为穷人哪里顾得上这些,饱暖才能思淫欲。
我摇摇头,想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挥去,心里一阵憋屈,如果不是口被堵着,我早就破口大骂了,平常最厌恶这些人贩子了,没有良知,没有道德,简直是社会上的渣滓,况且这次自己居然也中了招,一时只希望这些人原地爆炸。
我感觉有人朝我走了过来,脚步较重,人应该比较胖,皮鞋擦地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是那么明显。我刚才注意了一下,这里很安静,除了不久前踢过我的人,就没有其他声音了,那个人好像消失了似的。我一方面盼着他们消失一方面又不想他们消失,我想远离人贩子,但现在手脚被缚的状况会饿死我。
我被人扛了起来,头朝下的感觉让我很难受。
你爷爷的,我开始挣扎起来。
老子好歹也是一米八一的大小伙子,就算身下的人很强壮,我这样死命挣扎他一时也hold不住。
但随后我就后悔了,那人一只手控制住我两条腿,另一只手狠狠往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口中吼道:tm给我老实点,小心弄死你。”
我疼得闷哼一声就没有动了,我开始害怕了,我忘了这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我可不想这么早死。
那人见我不挣扎了,将我往上扛了扛,开始走动起来,很快我又被扔了下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那个人立刻走了,他旁边似乎还有其他人,这很正常,人贩子嘛,肯定是团伙行动的。我无事可干,开始胡思乱想这是被扔到了哪儿,不过马上就没必要了,我开始感觉到身下的地面震动了起来,然后地面向前移动了开去。
我在一辆车上。
我随便到处滚了滚,这里空间很大,偶尔碰到一些硬硬的东西,我用身体感受了一下,是纸箱子,我推测出自己在一辆货车里。
开始交货了吧,哼,说不定卖家已经找好了,现在正是要把我运输过去呢?
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这些天杀的,连饭都不给吃,水也不给喝一口,我绝望地想着,人家战场上的俘虏还有日内瓦公约呢,到了我这儿连个人权宣言都没有。我愤愤地想着,身心俱疲,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拍醒了,我迷迷糊糊的醒来,袋子已经被解开了,我一半身体在袋子里,一半身体在外面,口上的胶带也被撕掉了。周围一片黑暗,颠簸已经停止了,我以为自己已经下车了,天黑了,但身下的触感告诉我,我还在那辆卡车里。
我动了一下,那人意识到我已经醒了,停下了拍我的手,往我口边塞了个东西,我饿坏了,没想其他的,一口就咬了下去。
是馒头,已经有些冷了。
那人见我吃下了一口,又把另一个东西送到我的嘴边,我惯性地张嘴,是矿泉水。
看来他们还是有点智商,知道饿死我就卖不了钱了。
就这样,他馒头和矿泉水给我挨个送,我吃下了两个馒头。
“你们要把我卖到哪里?”我问道。
那人没有说话。
“城里还是村里?”
他依然不说话。
“我想小便。”看见那人打算下车了,我赶紧说道,人有三急,不能不管啊。
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过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个盆。
这里一片黑暗,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大致辨认,通过声音来分析动向。他没有给我解开束缚,而是给我褪下裤子,把盆端到跟前,示意我可以开始了。我本来还想尿他一身,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种状况惹恼敌人只有干挨打的份儿。
然后,那人掐住我的下巴,将一截新的胶带粘了上去,力气很大,我根本挣脱不开,我又被装回了麻袋里,口袋再次被匝紧。那人下车了,很快,车子再次启动了起来。
就这样大概过了两天时间,我想如果我还在中国的话,我应该来到了祖国的大北方,因为我是在杭州被劫持的,这么远的距离,还是在国内的话,只有往北走。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那些检查站的,每一次快要经过检查站的时候,他们会用乙醚再次麻醉我,我就这样不省人事的过去了。
每天吃的也很简单,一般是馒头,饼干什么的,喝矿泉水,我唯一的排泄机会就是有人来给我喂饭的时候,小便简单,大便就比较麻烦了。我本来想等双腿解放的时候趁机跳出去,但狡猾的人贩子故意在我双腿束缚被解开时启动车子,断了我跳车逃生的意图。
我为了逃出这里想过各种各样的办法,但身上的束缚实在太紧了,根本不可能打开,我试着去策反那个给我来送饭的人,好话赖话说尽,他一言不发,恐怕是他的所谓老板不让他说话的,免得我日后得救去举报他们,如果我还有机会得救的话。
车又停了下来,我以为又到吃饭时间了,但迟迟没有人上来,我怀疑那家伙是不是把我的饭都私吞了。但很快,我听见了说话的声音,声音很小,像是人们之间的窃窃私语,我很快明白了,估计这是在交接,他们负责运输的工作,而卖掉我的工作就由其他人来干,这样看来,那个劫持我的人应该不在运输我的人里面。这个组织分工明确,形成了一条产业链。
我又被扛了下来,识趣的没有进行任何反抗,乖乖认扛,袋子不是完全封闭的,不然我怎么呼吸,我注意到现在是黑夜,而且外面冷飕飕的,是一种让人难以适应的寒冷,想必这里确是中国北方无疑了,很快我又被摔了下去,哎呦我的腰。
我又上了一辆货车。
这种被当作货物的感觉不好,真的很不好。
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行动力,连光线都看不到。
这次唯一的变化就是伙食好了一些,居然还给我吃菜了,虽然只是一截黄瓜,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哭了。
我早就想哭了,我从来都不是个坚强的人,我也不相信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种话,当悲伤来临的时候,眼泪真的很难止住,尤其是在这样一种环境下,没有希望,没有光明。我早就想哭了,之所以之前没哭是顾忌鼻涕会流满脸又不能下手擦,但我现在真的忍不住了。
第二辆货车没有走多久,三个小时左右就停了下来,然后我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