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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继续回答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上学。看你笨成这个样子,估计也回答不出,再问下去我就要忍不住抽你了。”黑瞎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好好想想,你当初为什么会上学,是不是因为你的父母,你身边的人告诉你,要去上学。”
我心里一动,回想一下,还真是这样,小时候不懂事,几岁的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些,还不是大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点点头,示意想明白了。
“等你入学一段时间后,学校就会告诉你上学的意义,对吧?”他看我点头,继续说道:“这是一种对判断的控制,先让你上学,等你适应了,再告诉你做这件事情的好处,而这个时候,你看似是靠自己的判断去处理一件事,理解一个概念,但实际上,你的心理已经被影响了,甚至,被控制了。”
我花了一会儿来理解黑瞎子的话,上学确实是我爸妈的决定,学习的好处也是老师和书本教给我的,但是...我突然战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上学一直都是一件被动的事情,我被人送来,再一天天活在学校的监管下,从来没有自己思考过上学的意义,一切都是别人告诉我的,而我居然把它当成了自己思考的结果。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明显,黑眼镜接着说道:“我想你已经懂了,你看,就是这么一件正常的事情,都在掌控着你的判断力,上学的意义是什么我们先不谈,以后有时间再说,我只是希望通过这个例子让你明白我接下来说的话。”
“你们这一代人都太养尊处优了,先别急着摇头,我说的养尊处优不是指家里有钱,而是依赖性。90后是这样,00后也是这样。”黑瞎子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嘲讽之意。
“我,我才没有。”我不满地反驳道,打断了黑瞎子的话。“我很小就住校了,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干的,我...”
“我让你说话了吗?”黑眼镜说道,可以听出压抑的怒气。
“听好了,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打断,记住了,同样,下不为例。”黑眼镜威胁地说。
黑瞎子一定不是个普通人,我心想。他一旦生气,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全身散发一股寒气,这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比如现在,我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发难,太恐怖了,这人不会真的揍我吧。
他要是打我,我就告诉闷油瓶。
“我记住了。”我小声说道。
“听话就好。”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抱着胸,笑道:“这才对嘛,我给你提个醒,以后在哑巴面前也要这么乖,就能少挨点打。既来之,则安之。”
我日你妈,这是我想来的吗?!
黑眼镜继续说:“我说的依赖,不是指你们对于家里人和朋友的依赖,而是,你听好,对信息的依赖。”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唉。”他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小鬼,都不知道怎么去思考,就等我投喂是吧。行吧,谁让我这么倒霉做了你的师傅。”他无奈的拨了下眼镜。
“就好像现在,你依赖我一样,你在等着我直接给你答案,而不是自己去思考,明白了吗?”黑瞎子说道。
我哑口无言,他说的很对,从一开始,我就在等着黑眼镜的解释,就算自己尝试思考,也不过浅尝辄止。
“你们都被学校教坏了,像一台电脑一样被强制输入各种各样的东西,独立思考却一直没有学会,表面看上去是个人,内里早跟机器无异了。”黑眼镜吐槽我。
丫拽的!
“不服气?”黑眼镜又笑了,“嘴巴撅那么高。”
我这才留意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撅起了嘴,有些尴尬。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小笨蛋,比我想象的还要蠢。”黑瞎子站了起来。
我无声地接受了他的评论,脸上无表情,心里mmp。
“我不会直接告诉你答案,否则又是对学校教育的重复,本来想等你想通后告诉你,可是你太笨了,生活阅历也太少。”临出门前,黑瞎子对我嘱咐,“你自己去思考,想通后,我们再开始这一方面的学习。记住,思想上的东西,是最难解决的,还有,这个世界并不友好,每一个人都被卷入了同一条河流,能爬出来的,寥寥无几,但一旦爬出来,绝对不是普通人。”
我看着他,黑眼镜的表情十分认真,一改玩世不恭的模样,他说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但又不好直接透露。
黑眼镜抬起手,放在我的头上:“你是不一样的,我在你们政治书上看过一句话,偶然性寓于必然性之中。不是我们碰巧找上了你,而是你一开始就已经跳不出去了。我知道你很委屈,但这是.....”黑眼镜在我头上揉了两把,没有继续说下去。
“回去吧,张起灵的车在外面等你,下午不用来了,放你半天假。”黑瞎子说道,打开了门。
“为什么?”我不由自主地问。
“张起灵觉得上次打重了,有些心疼你,让我给你放假。这倒也是,不吃蔬菜而已,给你打成这样,确实有点过分。”黑眼镜说道:“你看,他也不是那种无情的人,我也不是。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无奈,你还太小,什么都不懂。”
最后一句话带了些许悲凉,我再次想审视这个人的时候,黑瞎子已经转身走了,留下一个黑色的背影,飘来一句话:“跟上来,我可不等你,怕黑的小子。”
我也顾不上他的嘲讽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怕黑。
我们在门口分道扬镳,我打开车门,闷油瓶坐在后座上,mmp,老子又没地方趴了。
正当我愁眉苦脸拼着一口气要坐下去的时候,闷油瓶拉住了我的手,把我面朝下按在他的膝盖上。
“先生。”我可怜兮兮地叫道,我又犯了什么错。
“别紧张,我看看伤。”闷油瓶解释道,说着就开始扒我的裤子。
我不敢反抗,紧张的看着司机,希望他不要往后看,还好,司机没有任何反应,依然认真开他的车。
裤子被扒掉,臀部裸露在空气中,凉飕飕地,我抓紧了座椅。
伤口养了一天多已经好了些,不像刚开始那种尖锐的痛,都可以看出细棱来,现在大概是一片红,加上早上打的巴掌印了吧。闷油瓶摸了摸伤痕凸起的地方,说道:“好多了,回去再上一次药。”
“嗯。”我回道。
闷油瓶把裤子给我穿起来,我想起身,被他按下了。
“别动。”他命令道,调整了一下我的姿势,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我的背。
我乐得不去坐椅子,闷油瓶轻轻的拍打让我很舒服,再加上昨晚痛得没睡好,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我是被疼痛惊醒的,臀上凉凉的,伴随着刺痛,让我忍不住嘶了一声,下意识扭头一看,是闷油瓶在给我上药。
房间很暖和,床是我熟悉的颜色,这是我的房间。
闷油瓶对我还是不错的,有空调,有衣柜,只是没有任何电子产品,他依然在防着我。
“醒了。”闷油瓶说,手上不停。
“嗯,先生。”我趴在床上,静静享受这难得舒服的一刻。
一阵沉默,闷油瓶一言不发地上药,我也就一言不发地趴着,仿佛多年来的默契。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使劲甩掉这想法,这什么鬼默契,我才不要。
闷油瓶动作很轻,疼痛也可以忍耐,比第一次上药舒服多了,不过更开心的还是有半天假,玩什么好呢?
自从没了手机电脑,我好像回到了原始时代,隔绝了跟现代社会的联系,又像是偏远山村的小孩子,整天想着出去玩。
以前想着没了网络一定会狗带,现在发现自己还是习惯了。
我回头看了眼闷油瓶,他低头认真的抹药,睫毛低垂,面色柔和,我不知怎么就来了勇气。
可能是他看起来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又可能是因为我受伤有理,我说道:“先生,我下午可以出去玩吗?”
闷油瓶没有停手,也没看我,自顾自地说:“去哪里?”
“就在这附近,我保证不出张家。”我举手发誓。
“你出不去张家。”闷油瓶认真地说道。
我尴尬地一笑,死闷油瓶,到底许不许。
闷油瓶把药瓶盖上,说道:“不要乱跑,就在这附近,注意安全,别惹事。”
“诶!我知道了!”我开心地说,太好了,下午时间能打发了。
闷油瓶出去洗了下手又回来,制止我试图穿裤子的手,坐在床边说道:“刚上药,晾一会。”
“知道了。”我脸烧的通红。
闷油瓶就那样在我旁边坐下来,掏出手机不知道在刷什么。我看到电子产品一阵兴奋,心痒痒地看着他。
“怎么了?”闷油瓶挑起眉毛。
“没怎么。”我转头。
“想玩?”
“呃...嗯。”
“表现好一点,就让你玩。”闷油瓶说。
“我今天就表现很好的。”我理直气壮地说。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我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