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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不知是预知到了我的心思还是正巧说到这一点:“还有,如果逃跑,离家出走,不经允许离开张家,背叛家族,像这些是最严重和不可饶恕的错误,再敢犯这种错误,就按族里的规矩处置,我保证你会终身难忘。”闷油瓶的话语蒙上了一层寒冰,我紧张地两只手揉在一起死命搓动,完了,这不是我刚犯的事儿吗?居然还是最严重的错误?我做之前也不知道啊,可以算是不知者不怪吗?别打我,我还小!
果然,在我惴惴不安地目光下,闷油瓶把皮带拾了起来,随意地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掠过我小鸡般惊恐的眼神,他仿佛中世纪站在宏伟教堂中央刑架前的执鞭人,优雅端正,沉静冰冷,光看那副眼神就让受刑者吓得屁滚尿流了。
我坐在床上,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床单被揉的乱糟糟,嘴里语无伦次地求着饶,“先生,放过我吧先生,我再也不走了,不,不离家出走了,我不知道这错误这么严重,下次不敢了,我,我……”
“不管错误严不严重,挨打你都逃不了。”闷油瓶拿着皮带向我走过来,满身的戾气。
我急了,把拖鞋一甩,爬到床边靠着墙,将自己缩成一小团,可怜巴巴地瞧着闷油瓶,“别打我,你打的太疼了,我坐都坐不下,我真的不敢了,放过我这一次吧。”
“过来。”闷油瓶站在床边,平静地看着我,这床小,只要他前倾抬手,很容易就能把我揪出来就地正法,可他没有,而是让我自己出来,但我哪儿敢啊,出来主动找打吗?
“再不听话,就不是坐不下的问题了,我会让你站都站不起来。”闷油瓶淡淡地说,似乎根本没意识这个威胁有多么的恐怖和不人道。
我急得要哭,口不择言了起来:“你个混蛋,你这是家庭暴力,是犯法的。”
闷油瓶没了耐性,一把把我揪过来,按着侧脑压在床上,一皮带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正中臀峰。
“呜”。我疼的直龇牙,两手伸到后面揉着挨打的臀部,太狠了,这是要屁股开花的前奏啊。
“这不是家庭暴力,我在教育孩子。”闷油瓶拿掉我的手,放开我可怜的脑袋,然后将我的手牢牢攥在一起,锁在了后腰处。
正瑟瑟发抖的时候身后一凉,裤子剥了下来,常年不见天日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我羞的脸上发烫,要搁这样打的话,就真的是教育孩子了,报案都不好报的。
啪的一声响起,臀上炸开一股火辣辣的剧痛,我挣扎不开,哀哀直叫。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要就地打死吗?“疼。”我哀叫着。
“知道疼就记住,下次犯错之前好好想想。”闷油瓶的话语中没有一些怜悯和犹疑,下一皮带依然是不容置疑地力度。
闷油瓶身负奇力,我没有一点挣脱出来的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蹬蹬腿,踢踢被子,或者把床单用身体把床单揉出一道道褶皱。闷油瓶没有继续跟我废话,不管我怎么求饶他都不予理睬,只是一下一下地往我身后落皮带,啪啪的声音接连不断,还很有规律,就像闷油瓶这个人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满脸覆盖着泪水,床单上也有了一片水污。梗着嗓子断断续续地哭,我怎么这么倒霉,上次的伤才刚好,今天刚从医院回来,就又要添新伤了。
“呜呜,饶了我,先生。”我哭着说,好不容易才把气喘匀。疼痛铺天盖地涌上来,臀部每一寸皮肤都在煎熬中沉浮。我大声哭着,求着闷油瓶轻一点。
闷油瓶停了手,我心里一松,以为他心疼了,回头一看他脸色,心又提了起来。
“你真是胆子大,都敢离家出走,我平常还是对你太放纵。如果张家的大门不关着,如果真让你走出去,恐怕你现在早已喂了山里的野兽了。”闷油瓶冷冷地说。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离家出走了,我也不知道山里有野兽,不然也不会……呜呜,疼。”我这些辩解的话不知道哪一个惹到了闷油瓶,皮带再次规律地打过来,我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了了,使劲蹬着腿,反正这闷油瓶不算是陌生人,不用像从前那样害怕了。
事实上我还是低估了闷油瓶,他停了皮带,威胁道:“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绑起来。”
“呜呜,不想。”我哭着说:“你轻点儿,我太疼了,我今天坐不下了。”
“胆子倒是比以前大了。”闷油瓶的语调里居然让我听出了一丝温和,后一句话又把我打回地狱:“错了就是错了,我不会惯着你。”他伸手按了一下我臀部的伤痕,我吸了口气直起腰来,他继续说:“明天你也坐不下。”
身后的疼痛如旧,我脸上全是泪花,全身动弹不得,无奈的听着令人羞耻的噼噼啪啪的声响,屁股如同裂开了一样,旧伤发胀发热,瑟瑟发抖,生怕成为皮带的下一个目标,刚打下的新伤还沉浸在皮带带来的刺痛与麻木中,一时回不过神来。
“呜,呜呜。”我眼泪根本止不住,床单被单以及枕头,算是全被我给毁了,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不由滋生出某种暗爽的情绪。
我正哭着,口水一下子呛到了喉咙,剧烈的咳嗽从嘴里接连不断地冒出来,连呼吸都无法顺畅进行。我心里一慌,可越着急,呼吸越难调稳。
幸运的是,闷油瓶见此情景总算停了皮带,让我跪在床上,拍着我的脊背,我又咳嗽了几声,闷油瓶去倒了一杯水,终于止住了咳嗽。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想象自己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猫,怎么可怜怎么来,眼睛微眯,上齿咬住下唇,任凭眼泪划过脸庞。果然,闷油瓶吃了这一套。
“怎么了?”他摸了摸我的头,没拿皮带,我大松一口气。
“我知道错了,别打我了,太疼了。”我怯怯地说。
“你犯了这么大的错,不打怎么记得住。”闷油瓶的话语仍然和他本人一样无情。
“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比如,说服?”我说。
闷油瓶直接否定了我的提议。
我闷闷不乐地转头:“你就知道打人。”
“胆子真的大了很多。”闷油瓶淡淡的说了一句,在我惊恐的目光注视下,他的手再次伸向了皮带。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再打一顿的含义啊。我确定身后不能再挨皮带了,再来可就要开花了。我神奇般地忘记了臀部一抽一抽的剧痛,挺身抱住闷油瓶的腰,头埋在他的肚子上,大声说道:“别打我,我还小呢。”
闷油瓶没有动,我继续埋着头,因为太尴尬了。
天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以前犯错以为会挨打时求饶的话,没想到就这样不由自由地吐出来了,真是太丢人了,所以说冲动是魔鬼,冲动下的一切决策都是不明智的,后悔都来不及。
闷油瓶把我的爪子从他腰上拨下来,抬起我的脸。脸色竟然柔和了很多:“你还小?”
“没,没有,我不小了。”我红着脸说,目光躲闪着闷油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确实还小。”闷油瓶若有所思地说着,往床上一坐,顺手把我拉趴在他膝盖上。
???
我懵了,撑着手臂要起来,被一巴掌抽了回去,“趴好。”
没人性啊你闷油瓶!我疼的厉害,那巴掌像是一条锁链,把刚才离开的疼痛全部拽了回来,刚才闷油瓶说的规矩里好像没有骂他这一项,那我待会儿骂他,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不需要待会儿了,下一巴掌就逼得我爆了粗口:“你大爷的。”
闷油瓶还真恼羞成怒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后续扇在臀峰上的数下掴打让我很好的认清了这个事实。
“这些是谁教你的?”闷油瓶冷冷的说。
“没,没人教,同学都这样说,我……”
“以后不许这样说话。”闷油瓶抬手又打下一巴掌。
我哀鸣一声,好不凄厉,不许就不许呗,你好好说话我也会听啊,干嘛要打我。
“以后还敢离家出走吗?”
我头摇的像拨浪鼓,恨不得挤在闷油瓶耳边跟他说不敢了。
“半夜里跑出去,下大雨也不知道回来,如果我不去找你,是打算冻死在外面吗?”闷油瓶一边打一边说,我注意到,每当要教训我的时候,闷油瓶话往往会多起来。我颤抖着身子,哀哀的求饶,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闷油瓶扯了纸巾抹了一把我的鼻子,把快要拖到床单上的鼻涕及时擦了去,继续一本正经地训我:“你不知道发高烧吗,还往前走?”
我呜呜的哭,不说话,我知道,我当然都知道,身体忽冷忽热,难受无力,可不是淋出病来了吗,可我当时还很有骨气地决定要再也不回来了呢,怎么会那么容易屈服。现在羞耻地趴在闷油瓶的腿上,屁股被打的没一块好皮,才终于后悔那莫名其妙的赌气,原先的所谓“雄心壮志”也被打的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