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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由于羞耻而发烫发红,双腿有些酸胀,如果不是闷油瓶稳定的握力,我根本撑不住。闷油瓶干脆利落地打完八藤,我一边痛呼一边用手撕扯着枕头,消化着过量的疼痛。
闷油瓶是收着力的,他打我向来都会收着力,闷油瓶的身体里一直有股令我毛骨悚然的力量,在我来到他身边第一天起,我就吃到了苦头。
我相信,只要他愿意,这二十藤条能把我打得皮开肉绽,就像新加坡颇受诟病的鞭刑一样,一鞭子足以使人血沫飞溅,放声长嚎。然而,虽然我疼的快要将嘴唇咬破,但我可以确定伤口不会出血。
过去他的惩戒工具要么是巴掌要么是板子尺子一类较为宽平的用具,像这样尖锐的疼痛我已是相隔甚久,当初被按在刑凳上被绑起来的痛苦浮现在眼前。我趴在冰凉的牛皮床上,当时还陌生的行刑者站在我眼睛捕捉不到的地方,他使用我看不见的凶器惩罚我,唯一可以听到的就是呼呼的风声,每一下不仅击打在我的臀上,还击打在我脆弱的神经上。粗糙的绳子绑着我令我动弹不得,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几乎拧断脖颈的回头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我哭诉着。
“还有5下,不想再翻倍的话,就不要动。”闷油瓶一如既往的无情。
我像个幼童一般,他每打一下,我都会哭叫许久,闷油瓶也会耐心十足得等着我冷静下来,无形得拉长了挨打时间,我只感觉这次责打遥遥无期,疼痛没有终点。
最令我崩溃的就是这个羞辱的姿势,闷油瓶对我的控制只有脚踝,其他部位我可以自由活动,这就导致我往往顾头不顾尾,藤条下来的时候我的臀部会条件反射地乱扭回返,却没有一次成功躲过,连减轻一丝疼痛都做不到。我不知道在闷油瓶的眼里我是怎么个形象,但这种感受足以让我唾弃自己。
又是两下,我哭着呛到嗓子,咳嗽了好几声,闷油瓶照常等着我,十几秒后我恢复回来,正待求他,臀部立刻受到击打。
我放弃了,就剩三下了,再忍忍就过去了,再忍一忍吧。
“你知道错了吗?”闷油瓶问。
“呜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贪吃了,呜呜呜呜......”
“很好。”闷油瓶话音刚落,最后三藤打了下来。
我如释重负地大哭,总算结束了,我们都可以消停一阵了。
脚踝上的压力登时消失,闷油瓶用手臂拖住我膝盖下方,另一只手来搬我脊背。
我睁开一双泪眼瞧着他,不明白闷油瓶想干什么。
“翻身,不然会疼。”闷油瓶解释。
我擦了擦眼泪,忍着臀部撕裂一般地疼痛翻转着身体,闷油瓶吃着所有的力,所以我也不需要使劲。我趴在床上,闷油瓶把纸巾盒子递给我,让我擦脸。
我的脸侧在柔软雪白的枕头上,闷油瓶凑过来,刮两下我的鼻子,逗我:“害羞啦?脸红成这样。”
我扁了扁嘴,眼泪又有爆炸的趋势,闷油瓶赶紧给我顺毛,他揉揉我凌乱的头发和耳朵,说:“都是我不好。”
双腿依然酸痛,但臀部的疼痛盖过一切,我咬着牙,嗫嚅道:“好疼。”
“抹些药就不疼了。”闷油瓶把我身体摆正,被子盖住上半身,臀部暴露在空气中。
在趴着等闷油瓶回来的当口,我费劲地用手肘支撑着身子,看身后惨到了什么地步,果然,屁股上布满了血红色的棱子,虽然没有出血,但情状也足够可怖了,闷油瓶将每一藤都结结实实打了下去。
闷油瓶没出门,就在房间另一端的办公桌里翻找,他怎么会把伤药放在自己房间,难道早就谋划着在自己房间教训我?
真是个心狠手辣且奸诈狡猾的人,我怎么偏偏落到他手上了呢?
闷油瓶找到药回到我身后,冰凉的药膏被他温柔地敷到棱子上,他很少对我这么温柔。手法极为熟练,我能感受到他冰凉的手指顺着棱子来回滑动。不消多时,我的痛苦也少了许多,闷油瓶的药质量杠杠的。
他的动作轻柔但迅速,我眯着眼睛感受这个过程,感受着痛苦缓慢地退下去,感受着闷油瓶难得一见的温柔。敷药中的疼痛我也会尽量忍着,太严重就会发出一个鼻音,闷油瓶立刻就会放轻力道。
上药结束后,闷油瓶洗过手,找来一张小毯子,将臀部以下盖起来,叮嘱道:“今晚睡在这里,不要乱动,上厕所叫我。”
“哦。”我说。
“乖。”他揉着我的脑袋,声音平缓:“我是为了你好,你要听话。”
闷油瓶把我整理好,还问我要不要吃东西,得到否定回答后,他接着去收拾文件,洗漱,将我哭成花的枕头也换了一个。他又拿了一套新的被子和枕头,摆在我旁边。
“晚上有事叫我,你一动,我就醒了。”他关了灯。
我趴在一片黑暗中,眼里有些沉重,其实,闷油瓶问我时我是想吃东西的,但没敢说,我想吃巧克力蛋糕饼干酸辣粉螺狮粉海底捞重庆火锅烤红薯大闸蟹冰淇淋螺蛳粉牛肉米线麻辣烫汉堡包烤面筋烤冷面周黑鸭芝士披萨......
(这一部分是我疫情严重的时候写的,那时候全城封闭,外卖停滞,只能在家吃寡淡的食物,因此我写了好多吃的来解馋哈哈哈)
醒来后我疼得满身是汗,闷油瓶守在一边,他拿湿毛巾为我擦了擦身体,又换了次药。叮嘱我好好休息,就去工作了。
三天后,我终于能面不改色地坐凳子上面。这几天一直睡在闷油瓶旁边,整个人非常拘谨小心,他每次出去回来都要看一遍我的伤,虽然本意只是为了看愈合情况,但我每天都要羞那么几回。
果然,伤痕基本愈合后,闷油瓶将我轰回自己房间。
闷油瓶与我坐在饭桌前,慈眉善目地问我:“可能是家里的菜太单调,我去让他们做些好的,想吃什么?”
我心里鄙视了他一把,他也就会说些漂亮话哄我玩,我说:“我要吃重庆火锅。”
“不行。”他一口回绝,“热量太高,选一些健康的。”
果然,不愧是闷油瓶,我寡淡地“哦”一声,说:“那我没什么想吃的。”
他无奈的看着我,顺手将我歪七扭八的餐具摆好,“既然不想吃西兰花,那就换些你喜欢的蔬菜,想吃什么?”
我撑着脑袋思索片刻:“土豆吧,我挺爱吃薯条的,还有西葫芦,豆角,蘑菇这一类。”
闷油瓶轻轻一点头,意思是答应了。
我一兴奋,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我要吃云南野生菌,就是会中毒然后看小人跳舞的那个。”
......
于是,原本还在假期的我被闷油瓶勒令下午去上课,小心眼。
黑眼镜饶有趣味的看着我不耐烦的我,手指间转悠着一支笔:“小子,休息了好几天啊,这回打挺狠的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在心里给他比了个中指。
“让我看看?我学过医。”他凑上前来。
“你学得那是解剖。”我叫道,身体快速后仰躲闪。
黑眼镜哈哈大笑,不再逗我,翻出一份打印好的材料抛给我,“这是本次上课内容,自己先预习一下。”
我不情不愿的接过来,今天下午我本来可以自由自在地去野外撒欢儿,因为一句话说错被闷油瓶逼去上课,而且这个师傅又一副“你终于来了让我想想有什么新的法子折磨你好消磨我在张家无聊的时光”的表情。
我翻了一下,资料上整齐细致地分布着多人的信息资料,总共分为十几个板块,每个板块的左上角是一张大头照,其他部分是对这个人的文字介绍。
“今天除了继续背诵那些武器资料,就是这些将与你交易之人的信息,你也看到了,上面罗列了他们的名字,经历,性格,国籍,背下来之后我检查。”
他观察着我苦瓜般地脸,继续说:“只有五个人是重要人物,其余的是他们的手下或者心腹,资料上都有写。”
我咬着唇,踌躇道:“我这都歇了好几天了,上次的武器知识我忘好多,能不能不......”
我很想说不背了,眼见着黑瞎子又开始笑起来,我全身毛骨悚然,我立刻改口:“能不能让我再复习一遍。”
对于闷油瓶来说,他笑起来,往往是中邪了,要找大仙儿驱鬼,对于黑瞎子来说,他笑起来,周围的人大概率要倒霉。
“我就猜到你这小兔崽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成天想着玩儿,正事一点儿都不上心,仔细着点儿,背不会有你好受的......”黑瞎子吧啦吧啦地骂我,从抽屉取出一份资料,这是他每次上课前的例行公事,骂完我们就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