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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河南商丘。
左府的大门紧闭着,整个府宅已经被一群兵士团团围住,任里面的人插翅也难飞。
兵士们围得紧实,却没有任何心动,似是在等着命令。
几排的兵士纷纷退开,从人群最后面大步流星地走上来一员女将。这女将,银甲红袍,横跨配件,尤其是足蹬一双战靴,如男人一般的大脚,煞是扎人眼球。
这女将带着一个随从的女书吏和一个女侍卫,来到府宅大门口。她使了一个眼色,一旁的女书吏便走上前去,叩击着门环,口呼道:“左小姐,我家将军奉闯王之命,特来贵府登门拜访,请左小姐去闯王大营一晤,烦请左府家丁将门打开。”
里面先是安静,继而是一个男人苍老的声音:“我家将军征战在外,小姐为女儿身,尚在闺中,怕是不便会客,将军请回吧。”
那女书吏立刻应达到:“哈哈,左小姐莫怕,我家将军也是女儿身,红娘子红将军便是,若是怕有不便,我等女子入府请出左小姐便是。”
此言一出,大门另一侧立刻传出了嘈杂的声音。
“红娘子……”“竟是闯贼手下的红娘子……”“该怎么办……”“别慌,他们进不来……”
嘈杂的讨论声持续了一会儿,红娘子皱了皱眉眉头,早已经不耐烦了。她抬头看看天,太阳早已经偏西,便想起了闯王“日落前无比将左小姐请到大营”的军令,心想若是这样再拖下去,怕是误了时辰,触犯了军规,便大声吼道:“左家那姑娘,你给我把门打开,闯王给你面子,我可不给你面子,若是再磨磨唧唧,我马上派人撞开大门。”
红娘子听了听,里面传来了命令声。
“你们过去,把门给我堵上。”
红娘子大怒,呼喊着一干兵士用大木槌将们撞开,不料却被一旁的书吏拦住,“红姐,不可撞门。”
红娘子眉头皱的更深了,问道,“为何不可?”
书吏答道:“闯王殿下先前嘱咐,让我们来左府请左小姐去大营,让我们对左府的家眷,尤其是左小姐要以礼相待,切不可无礼冲撞,现在若是将门撞开,那边是先冒犯了左小姐,闯王殿下那边,怕是不好交代呀。”
一旁的女侍卫也附和道,“是呀,红姐,闯王没让咱们来攻打左府,捉拿左小姐,这样做是不是会违反了命令呀。”
红娘子笑道,“说话文绉绉的,真是个女秀才,哼……闯王让我日落之前带着左小姐回到大营,你们看看这太阳,若一半个时辰不能开始返回,那一定是会误了时辰,这才是违反了军令。违反军令照例是要打板子的,到时候你们两个一个也跑不了。”红娘子轻轻拍了一下女侍卫的屁股,“就你这小屁股,还经得起板子,怕是没几下就屁股开花了吧。”
女书吏霎时涨红了脸,赶忙躲开了,而女侍卫也不由自主地去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只见红娘子“哈哈”大笑,冲着兵士喊道:“撞开大门,若有罪责,我红娘子一人担着便是。”
兵士们得令,开始用大木槌撞击大门,尽管里面有几个家丁用身体顶住了门,却仍是没几下便被撞开。
大门被撞开,里面的几个家丁瘫坐在地上,再往前,是几个拿着棍子,已经吓得战战兢兢的家丁,最后面是一个老年,看衣着打扮怕是左家的管家。
门外的兵士一拥而入,包围了所有的人。兵士们步步先前,家丁们则是寸寸后退,管家则用苍凉的声音吼着:“这是宁南伯的府宅,谁人敢在此造次。”
“宁南伯?”红娘子带着两个侍从走到管家面前,“左良玉这狗贼,杀我如此多的兄弟姐妹,快让他女儿出来见我。”
老管家刚要说话,只听得里面传来一女子声音:“红将军,为何要如此动怒呀。”
随着声音,从屋中走出一女子。这女子肤白貌美,体态轻盈,虽比红娘子要矮上一些,却也不像其那样健壮,透露着些许的柔美。
这女子便是宁南伯的养女,左梦梅。左梦梅怕是早就知道今天会有一番争斗,早就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显得清新优雅,连红娘子看过去也不禁是一阵嫉妒,“这女子生得如此美丽,却又衣食富贵,凭什么?”
红娘子回过神来,发话道:“你就是左良玉的女儿吧,闯王请你去大营一见,你现在跟我们走吧。”
左梦梅笑道:“哈,请?红将军几时见过带着一干兵士,提刀带甲地来请人的?”
红娘子呛回:“我身为一员武将,你几时见过武将出门不带兵的,再说若是没有他们,又怎么进得了你们左家的大门?别废话,门外已经给你备好了一乘小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左梦梅:“那我倒是要看看是怎么个罚酒。”
红娘子一挥手,“来人,把她给我绑了,拖走。”
几个兵士拿着绳子走了过去,抓住左小姐。或是因为对方是个女人,或是因为闯王先前的命令,几个人不敢动作太大。
这左梦梅不愧是左良玉的女儿,待几个人抓住她时,竟没有像一般女子那样哭哭啼啼,反是一口咬住了兵士的手,那兵士哎呦一声,松开了手。
红娘子一看,顿时怒火中生。左良玉与闯军交战,杀了她的兵士何止千万,而今他的女儿在自己的面前,也是如此的顽固。
她取过一旁的马鞭,走上前去,一把将左小姐抓住,拖到一旁的大槐树下,命令道:“你们几个,过来把她给我绑上。”
几个兵士见红娘子发怒了,便赶忙走了过去,将左梦梅在树上。无论是兵士还是左府的家丁都知道,左小姐这顿打是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