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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忙碌的学生们猛地从梦中惊起,不情愿地把早餐塞进肚子,又开启一整天的劳累而痛苦的学习。背上枷锁般重的书包,穿上色泽黯淡的校服,勉强撑起沉重的睡眼,机械般地驱动着双腿,沿着看过千百遍的风景,走向熟悉的学校。
这所中学坐落于大河边的小山包上,虽然偏远,却是省里有名的学校。严苛的管理制度扼杀了乡县少年们活泼的天性,僵化的教学模式灌溉给他们所谓的知识。上学路上,山谷中乳白色的雾霭试图驱散同学们的睡意,却无功而反;色彩斑斓的野花用香气吸引大家的注意,但徒劳无用;玲珑可爱的鸟儿想上去搭话,也没有唤起假寐的少年。走进校门,大步跨上高高的台阶,一阶、两阶……不情愿地跨过二十五级台阶,进了西式建筑风格的教学楼,凭借肌肉记忆找到自己的班级、自己的座位,“哐当”一声把书包扔在一旁,随便掏出一本书挡在眼前,称着老师没来,赶紧再补一会儿觉。这大概是上学日子里第一个快乐时分。
但是二年级一班的同学们可享受不到这份快乐。
“啪!啪!啪!啪!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晨时的宁静,吓跑了枝头唱歌的小鸟,这是木制戒尺板抽在皮肉上的击打声。二年一班的教室里,一个光着屁股的少年正从讲台上艰难地爬起,只见他青一块紫一块的屁股上又高高隆起五道红彤彤的痕迹。他眼含热泪,疼得呲牙咧嘴,一边试探地揉着屁股,慢慢地提起裤子,然后拿起书包,回到坐位上站着早读。随后,下一位进入教室的少年怯怯地走上讲台,眼巴巴地看着一旁手持戒尺的老师。那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年轻女教师,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一米六几的身高显得些许娇小,却不失教师的威严,冷俏的脸上目光如剑,扎进眼前学生躁动的心。那少年已是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在这小美女老师面前哆哆嗦嗦,手无足措。
“还在等什么?第一天来我班里?还是让我亲自扒你裤子不成?撅好了!”老师厉声呵道。
少年被吼了一激灵,恭恭敬敬地趴到讲台上,把屁股撅高,一层一层地扒下自己的裤子,用近乎求饶的语气吐出几个字:“老师,轻点儿呗,昨晚打得实在太疼了。”
“啪!啪!”美女老师没有理会,抄起檀木戒尺就是两记狠抽,眼瞅着那少年淤肿的屁股要破皮出血。
“屁股挺得住不,挺不住就像女生那样挨手板。”老师轻声问。
“打……打手板吧……”男孩哭着说,颤巍巍地把左手抬起来。
“伸!直!了!”老师命令道,用手抓住男生左手的指头,向下掰了掰,将手心充分向上弯起。“啪!啪!啪!”戒尺三上三下,少年红红的掌心随即弹起,肿得老高。
“都多大了屁股还料理不明白,这两天就拿你当小姑娘一样打手板,先回去学习吧,下早读来我办公室,给你上点药。”老师附在那男生耳边,温柔又嗔怪地说。
以上是二年一班的“晨训”,大清早入座学习前先不由分说地打一顿板子,一来驱走了睡意,二来起警诫作用,要是这一天还犯错误,嘿嘿——
二年一班的班主任敖小花,是六七年前名慑十里八乡的女高材生,高考更是考中了某知名大学的定向师范生。大学四年她在自己热爱的数学领域继续耕耘,实习期间她出色的教学水平就已经崭露头角。毕业后,她应合约回到家乡担任中学教师。敖小花数学思维异乎常人,讲解能力也相当清晰流畅,颇有当老师的天赋,再加上工作认真、态度负责,短短两年,她便当上了尖子班班主任。
虽为年轻教师,敖小花管理学生用的却是最为古板的方式——打。敖小花生于斯长于斯,毕业后工作于斯,对这里的情况相当了解。偏远地区经济发展落后,教育资源相对匮乏,没有平台满足学生学习上的多样化需求,只有用题海战术等填鸭式方法向学生强行灌输知识。这种畸形的教育模式下,学生对学习有着强烈的反抗情绪。像这样偏远乡县地区的家长平时务农务工为主,不大管孩子学习。面对调皮的学生,有些老师会以德服人,苦口婆心地劝导,脾气不好的则会诉诸暴力,对学会拳脚相交,总之一句话——为了你好。这两类老师敖小花都遇到过,单看效果,那些动手的老师课堂效果、作业质量明显要好得多。
正所谓“严师棒下出高徒”,敖小花斟酌再三,先是定下了戒尺打手板的规矩。挨过手板,学生攥着红肿的手心,学习效率确实有提高,但不多。对于有些手心厚、脸皮更厚的男生来说,这就是走个形式,根本不算惩罚。对于这些男孩,敖小花必须想出更痛、更“长记性”的体罚方式。
“从今天开始,男同学犯错要到讲台上来脱光裤子,被老师狠狠地打屁股,把光溜溜的屁股打肿打烂!”这是敖小花第一次提出打屁股的规矩,她说这话的神情是非常严肃的,但她柔美娇弱的体态加上气嘟嘟的小脸儿却显得格外可爱,好像开玩笑一般。同学们都不以为然,当成玩笑话,可不曾想,那个下午便是噩梦的开端。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次……那天下午,我在走廊里面疯跑,不小心打碎了窗台上的花盆……被嗷嗷姐(同学们对敖小花的昵称)逮到了……然后,自习课的时候,被她当众打了屁股板……她臭骂我一顿后,用跳绳把我捆在讲台上,我的上半身趴着,光着屁股高高撅起,朝向同学们——羞死我了……然后她拿着‘班规’(就是那把檀木戒尺)照我屁股上狠抽了六十下……别看她个子小,她打人可疼了!我先前挨手板就已经被她打哭过,打屁股用的力度是打手心的十倍,她打第八下的时候我就已经疼得泪流满面了,之后每一戒尺打下来我都嚎几嗓子,也顾不得面子什么了……听同学们说我的屁股挨了不到二十下就肿得像个水蜜桃……六十大板过后,我的屁股已经万紫千红,也……下面的同学们有的都被吓哭了……”第一个被敖小花打屁股的男生这样回忆道,自打那次后,他再也没顽皮过,甚至还拿了某一学期的“三好学生”。
也是从那天开始,女生手心红红、男生屁股开花,成了敖小花班里的家常便饭。从早上进教室开始:早读偷懒不认真?啪啪啪!作业没带、没写、错得多?啪啪啪!课堂测试不合格?啪啪啪!上课走神、小动作、提问答错?啪啪啪!午睡时间跑出去玩?啪啪啪!自习课不学习?啪啪啪!大型考试成绩退步?啪啪啪!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几乎没有停过。后来,还加上了“晨训”这种日常的警诫性的惩罚,让学生们怀着恐惧与敬畏的心理度过晨读。
那是五月的某一天,班上的一对小情侣,在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嬉戏。女生突然想起有些东西落在教室了,便要回教室取。男生等了许久,不见女朋友回来,遂去寻找。刚到教学楼门口,就碰上了她,眼睛红红的,手心肿肿的,旁边站着一脸怒相的敖小花。也是在自习课上,男生被敖小花揪着耳朵,绑在讲台上,先打四十记屁股板,每隔两分半,小花会在上一次的基础上多加十板,就这样打到了放学,男生已经泣不成声。敖小花又把那女生叫来,让她用红肿的手心掌掴她男朋友的屁股一百次。惩罚结束后,两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他们二人都是住宿生,敖小花先是给他们上些药,哄了好一会儿,然后再开始训话。那天后,他们没分手,不过学习却出奇地用功。七月份,期末考试,常常考全班第一的小伙儿这次竟然砸了,勉勉强强排在全班第十三。成绩单下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劫难逃了,当天晚上,戒尺板不出意外地抽在了他的屁股上。痛打了二百五十下,屁股五彩斑斓,孩子泣不成声。从那往后到放假的一周,他的晨训改成了二十手板,每晚放学前还会到敖小花的办公室里额外受罚。暑假二十天,敖小花每天提供“上门服务”,监督其假期学习情况。每天作业有没有认真、按时完成,错了哪些题,该不该错,都被她记录在案。开学第一天清算,又狠抽一百下。整个九月,那可怜娃每天都站着听课。第一次月考,他一举夺魁,拿下年级第一名……
“后排的那个臭小子!上学带手机是吧?还敢在我课上看!活腻歪了啊?下课给我趴讲台上,屁股撅高了!”
完了完了,被嗷嗷姐逮到了,这下惨了……
—— 来自 修远 的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