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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总伴随着伤感,令人找不到方向,不断前行而不能停留。
“落叶会随着寒风飘零,鸟儿也会在冬日离去,即使是净善宫,也会在哪日崩塌吧……”纳西妲伸手接下树叶,走进人潮涌动的教令院向上走去。“小吉祥草王大人好”,“草神大人莅临寒舍可真是蓬荜生辉啊”,纳西妲挥手与教令院的学子一一打招呼,不知不觉便已经回到了净善宫。
门开了,不出所料看到了嘴角挂着一副无所谓态度笑的散兵。
“我像藏起一片羽毛一样把他藏起来了”
回想起当时和旅行者所说,纳西妲自己到现在还是不免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散兵呢。几周前,大贤者联合博士进行花神诞祭对须弥民众们的梦境无休止的收割,只为给眼前的人成神,甚至差点导致自己的信徒失去生命。按理说,自己本不应该如此简单就原谅的,可是却鬼使神差地把他捡回来安置在了净善宫中。
散兵看了一眼纳西妲:“哟,这不是贤明的小吉祥草王吗,欢迎回来”。纳西妲眉头皱了一下“你应该多出去走走的”。散兵挑了一下眉头,不置可否。
作为稻妻神明的人偶诞生的散兵,不可否认,和其母亲有几分相似,紫色的眼睛仿佛透光的琥珀,深邃而不深沉,颇为好看。只是相比起严肃的雷神,散兵看起来有些蔑视一切的无所谓的样子。
几周以来,纳西妲算是有在努力的学习作为一名合格的……嗯,母亲,或者说,在尽力扮演好这个角色。虽说散兵只是人偶,但在雷神的技艺之下和普通人类也没什么区别了,而从另一个角度,散兵就像被鹰妈妈推下悬崖的小鹰,只不过,这只小鹰没能飞起来罢了。或许是这个原因,纳西妲产生了一种类似母爱的怜悯吧。
“散……嗯,散兵,你最近有想干的事吗?”纳西妲甄选着用词。
“没有,而且,别拿那个名字叫我了,我也说过了,散兵,斯卡拉姆齐……已经是过去式了”他拿起桌上纹有莲花的帽子把玩起来。
“那……国崩,可以吗?”纳西妲小心翼翼问着,尽量扮演一个合格的姐姐或者说母亲。
“……随你便……”散兵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笠帽,转而开始在手上凝聚风球。
“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纳西妲还是温柔而谨慎的斟酌着用词。
“与你何干”,散兵打断了她,“……抱歉,没什么想法,我出去走走。”
纳西妲被吓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拉住他,但是眼看散兵走到了门口,吼了一声“国崩,你给我站住!”随即又被自己凶巴巴的声音吓了一跳。
散兵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纳西妲清了清嗓子放缓了语气:“很晚了,现在须弥城内还有博士遗留的愚人众,别出去了。”随即弱弱地补了一句“挺危险的……”
散兵看着纳西妲,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意:“你不会忘了我之前也是执行官了吧。”虽然嘴上说着,但是身体还是很老实的走回了椅子。
纳西妲垂着头,绞着手,又弱弱问到: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难道不能和我说一下吗,还有你今天中午出门……”
“你监视我?”散兵突兀地跳了起来,却只见草神把两只手食指和拇指伸开成直角,形成了一个长方形,随即一朵绿色的四叶草绽开。
“原来如此,诸相随念净行吗……呵,也罢”散兵摇了摇头:“你完全可以放心,既然答应过要偿还你的恩情,便不会再作恶,但也别想我会皈依正义,倒是你,和我接触还是多想想自己的立场吧,你是须弥的神明,我是罪大恶极的窃国者,万一被人撞见,说你和罪人狼狈为奸可不好哦。”
纳西妲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的出来。想起之前和博士对峙的时候多有气势,怎么现在和欠了钱一样呢。
“其实你也不必费劲扮演什么母亲,没话找话的样子也太可笑了。你选择不除掉我,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还是因为你很贤明,又有至善之心?又或者在我身上看到了孤独的影子?也不用说我恶意揣测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完全可以继续你的生活,我也活我自己的,不会碍你事。”散兵补充道。
“不准你这么说话!”纳西妲愣了半天,恼怒的说道。
“怎么,我说话刻薄吗?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接受不了的人才应该自己反思原因。”散兵神态里有些不屑。洗了手,自顾自回了房间。
纳西妲忍不住跟了上去,“国崩!不管你高不高兴,我现在都是你的监护人,你最好放端正你的态度!”
“呵,监护人?”散兵漫不经心冷笑一声,头也不抬的在左手凝聚风球。
纳西妲看着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气更不打一处来,一掌挥散了风。
“怎么,神明也有更年期?”漫不经心得又在右手凝聚起了风球。
纳西妲又用力的把风挥散,吼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堕落?为什么?因为我拿了你的神之心?阻碍了你的登神之路?”
“……那种东西随便了,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事物注定是在浪费时间,倒是你,你是要管我?”散兵看着纳西妲暴跳如雷,面色平静道。“因为你是贤明的神,所以就想对我负责任对吧?何必呢,你太勉强自己了,我只是个失败的人偶,不需要什么监护人。”
纳西妲已是怒气冲天,强压着怒意说道:“国崩,我需要和你好好谈谈。”
散兵没搭理她,仿佛就是为了激怒她,调侃道“我要睡觉了,怎么?你还不出去是想陪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