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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二十七。凌文雨把今天要送的最后一批外卖装进焊在摩托车后座上的收纳箱里,十七盒快餐面,全送完今天就能领到五十元,这几天店里的生意挺不错,连带着他也攒够了这个月的房租水电,凌文雨胸无大志,因此很是满足。
跨上车刚发动起来,一抬头凌文雨差点吓得从车上摔下来。
眼前另一辆摩托车上,一个大约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用食指摸摸鼻子,见凌文雨惊吓,还挑了挑嘴角道:“离家出走,你还挺能干的。”
凌文雨抿着嘴平复心跳,暗暗揣摩束手就擒和逃逸未遂两种情况可能带来的结果——索性一咬牙,趁着面前男人一晃神的间歇,掉转车头,向着另一个方向猛加速。
凌文雨是实验中学高二的学生,因为上学比较晚的缘故,如今已经十九了,父母街边摆小摊给他交学费,也就没有额外的精力管他,所以送他去的是升学率还算不错而且又能住校的实验中学,而今晚遇到的这位男子,正是他所在班级高二六班的班主任金锐。
六班是学校的体育特招班,金老师是体育老师,数学也还不错,起码应付一群体育生的提问不在话下,不过这个时候,凌文雨没空想这些,他只是努力将油门加到最大,因为金锐就在十步外的距离紧紧缀着。
慌不择路说的大概就是文雨现在的情形,明明送了几天外卖,早就转悠熟悉的几条路,如今愣是让金老师逼得上了台阶,车子一路弹跳而上,文雨只觉得屁股都要被颠成八瓣了,金锐可是体育老师,虽然当下教的是篮球,但其实做老师之前,他是个职业车手,收拾凌文雨这种小鬼头,实在不费吹灰之力。
绳子一端牢牢缠住凌文雨的腰部,另一端攥在金锐手里,金锐就这样牵着凌文雨来到一个露天篮球场,顺手抄了球场边的扫把杆,将凌文雨一把按在地上对着屁股就是一棍子。
凌文雨屁股上先是一麻,然后才是疼,金老师的手劲真不是盖的,何况这扫把杆起码有一米五那么长。
咬牙伸直了胳膊撑着,金锐一声不吭的狠打,凌文雨就一声不吭的挨,开始还想着长点骨气的,到了后来,金老师手上的棍子一下下扫过来都像是带着风,凌文雨则成了不小心跳上岸的鱼,除了挣扎已然没有别的想法,要不是缠在腰上的绳子一端攥在金锐手里,他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虽然没有脱了裤子,但金锐知道自己使了多大劲,直到凌文雨的牛仔裤被肿起来的皮肉撑得绷起来,他才扔了手上的棍子,喘着气道:“滚起来,以上我作为你的班主任,对你无故旷课,夜不归宿的惩罚。”
凌文雨膝盖磕着地面,半天才缓过一口气,臀上已经疼的麻了,蹒跚着站起来,仍是后背对着金锐道:“打完了是吗,那我可以走了吗?”说着边往前迈步。
金锐一紧手上的绳子,将凌文雨捞回来骂道:“兔崽子,不谢谢我?”
凌文雨低头,口气有些不耐:“谢谢老师教训,能帮我解开绳子了么?”
“解什么解,惩罚还没完呢。”
【未完待续】
声明:这是个短篇,我会尽力在短篇的字数内结束它的。。谢谢关注!
“为什么逃课离家?”金锐问,顺便给自己灌了口啤酒。
街边小吃摊买来的花生和刀拍黄瓜,味道还不错,就着一瓶啤酒喝了两口,文雨觉得屁股上的疼渐渐变成了麻。有点破罐破摔的在金锐对面的台阶上坐下来,凌文雨道:“不想上学了。”
“嗯?”金锐鼻子里哼了一声。
文雨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颤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道:“其实这想法已经好久了。”
……金锐倒没有凌文雨想象中那样炸了毛,嘴里嘎嘣嘎嘣咬着,反而让他有种安心的感觉。
“觉得自己呆不下去了,”说着瞄了金锐一眼,“我比不了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的背景财力,又懒得装孙子,有时候恨得牙痒痒揍他们一拳,回过头来你又抽的我满地找牙。
“我以前不懂事,和他们瞎闹伤了人,爸妈为了赔钱连房子都卖了,活了大半辈子返回头却要租房度日寄人篱下……”凌文雨说的有些哽咽,“验中的学费不低,我现在懂事了,不和他们闹,我不上学,就是帮家里减轻负担了。”
金锐本来已经不想打人了。真的。
“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没出息?既然要离家出走,不说跑的多远,但窝在县城里也太窝囊了吧。”金锐忍不住打击他,这小子打一进校就和自己投缘,平时虽然常敲打着,可心里其实挺喜欢他那股驴劲。
凌文雨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唇道:“我是和人合租的地方,一个月才两百,本来是想攒够车费就走的。”
金锐屈指在凌文雨脑袋上敲了一记,“嘴硬。”顿了顿又道,“攒钱就只能骑着摩托送外卖吗?你不知道现在是冬天开车有多冷?还是不知道现在的小犊子骑车都玩命,大晚上你个兔崽子敢把车速加到八十,不要命了你?”
文雨撇嘴道:“我哪知道会碰见你,平时我都很慢很小心的……”
金锐听得火气蹭蹭往上窜,这小子压根就没觉得自己错,说他一句就顶回来一句,简直反了他了。这么想着,巴掌已经抬起来。
凌文雨和金大主任相处了快两年,他一抬手就知道自己要挨打,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微微向后缩了缩,倒让金锐下不去手了,最后化掌为指,狠狠点在他脑门子上,“就你这窝囊德行,打工无非就是刷盘子送外卖,我小腿肚子转一下都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