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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把开水倒入空了一半的咖啡杯里,这是他今天的第三杯,也是最后一杯咖啡,兼作夜宵。
这是他的日常习惯,白天起床用速溶咖啡粉冲一杯咖啡,喝掉一半当早餐;中午加满热水,就着干粮再喝掉一半当午餐;晚饭后用热水重新加满,这种稀释程度的咖啡就不会影响睡眠了。至于咖啡豆,他已经两年没有见到过了。
迈克把脚搭在油罐车仪表盘上方,他的油罐车肆无忌惮地停在高速公路的应急车道上,完全无视罚款200元、扣6分的道路交通法规,毕竟这个法规和这整一个交通管理部门都已经消失了――当然用消失来形容也许并不恰当,准切地说应该是管这档子事儿的人都跑路了或撂摊子不干了。而没有人,法律也就不存在了。
两年前的某个早上,整个F敢兹国的老百姓起床后发现,他们的手机、电话、网络等所有通讯设备和手段都无法使用了,甚至水和电都停了。人们走出家门,发现所有交通灯都已熄灭,失去电力的抽水设备停止工作,下水道的水开始倒灌涌上路面,交通一片混乱。人们跑到各个有关部门去寻求帮助,结果发现一脸茫然的基层领导和工作人员和他们一起站在那里,所有的高层领导都没有来上班。
老百姓自发启动一些家用发电机通上电后,银行的工作人员又告诉了他们一个可怕的消息:存在银行里的贵重金属和钞票都在一夜之间被转移走了,每个人的存款后边无论原来有多少个零,现在都只不过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愤怒的人群聚集在银行门口,百口莫辩的银行工作人员几乎被打死,然而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发来维持秩序的警察也不知道应该制止施暴的人群,还是脱下这身制服加入他们,因为没有任何上级指示。
当推搡中第一个人咳血倒下时,大家还以为是群众的力量终于升级到了一个不可阻挡的程度,然而当越来越多的人咳出鲜血,瞬间倒地身亡后,恐慌的人群便四散而去,各自跑回家,用白醋冲泡板蓝根喝下。但这些喝下去的东西和鲜血一起涌上喉咙,人的口鼻都无法再吸入空气,随即这个人便窒息而死。
医院挤满了人,但是除了发现这是一种通过空气传播的新型病毒,能够瞬间让人的肺部溃烂坏死外,并无任何对策,不少医生就在病人面前病发身亡。许多人徒劳地捂住自己的嘴,甚至扼住自己的咽喉都无法阻止自己鲜血涌出,仅仅一夜之间,不少地区整座城都变成了死城。
一些偏远的地区幸存者奔向国境线想要逃难,却发现边境用防弹的材料筑起了一道数米高的栅栏,后方还在施工建造一种类似古代城墙般的长墙。身穿防化服的士兵十步一人,手提机枪,没有任何警告就开枪射杀一切靠近栅栏的人,不管那是成年男子、妇孺、老人还是婴儿。而在F敢兹国东部和南部的海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舰船,有外国的也有本国的,有军用舰艇,也有加载武器的临时改装的船只,所有试图从海域出境的船都被击沉在海上,游泳逃生的人都会被机枪扫成筛子。
所有的人都只能留在F敢兹国等死――哦,并不是所有的人,某一个级别以上的官员和资产达到了某一个数字的富豪,都已经在这场病毒爆发前早早离开了这个即将变成地狱的国家,当然他们的老婆孩子亲属早就在国外了。而他们也早早就转移走了所有的财物,不管是合法的部分还是不合法的部分,也不管这些财产原本是否属于他们。而这片土地上的自然资源,多年以来已经因他们的“发展”而几乎被开发殆尽。如果说有什么可以解恨的事,那就是这种病毒让这些逃跑的权贵富豪们也束手无策,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死在了国外的隔离病房。死神是唯一公平的神明。
迈克原本生活在东部的一座海滨城市,他的父母和怀孕的妻子在两天内相继咳血去世,当第三天早上他自己也开始咳血时,他绝望地裹上了被子,打算就这么死在自己的被窝里。但当他于黄昏醒来之时,发现除了肚子很饿,身体没有其他的异样。
迈克埋葬了自己的亲人,打包好家里剩下的食物,带上一些衣物和两把防身的刀具,离开了家。
开一个新坑,希望不要像其它的一样坑了~(好矛盾的逻辑)
按照同好的建议,某些内容改得更隐晦了一些,今天继续更新。
一开始迈克在城镇边沿的一所超市安了家,食物饮水都能得到保障,而且可以远离遍地死尸可能造成的瘟疫。约莫半年以后,食腐动物已经清理了几乎所有的尸体,迈克也通过一台收音机得知了许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