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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遐想明星 何静
多年前,我刚从医学院毕业后。分配到一个县城的中心医院做普外科医生。
当时,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有谈过,有非常强烈的找对象的要求。那里的医生几乎全是男的,有两个女的,都已经有了主了。好在医院里总有一大帮护士,大多很年轻,基本都有护校的学历,也是比较理想的择偶人选。以我的条件,当然是护士们瞩目的终身依靠。所以我就悄悄地物色护士中的佼佼者了。
我一见就感到眼前一亮的一个小护士,是手术室的,长得特别小巧甜美,名字也很好听,叫翁雪花。护士服和护士巾总是雪白而挺括的。脚上总是素净的白短袜和轻便的白力士鞋,灵巧的脚步在水泥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像在水上飘行似的。一双胖都都的小手,操作非常勤快和灵活。
但是,她使我引起的兴奋和陶醉是短暂的,过不几天一打听,她早就已经名花有主了。
男朋友是她父母给找的,在一个研究所工作,也是大学生。而且没多久就举行了婚礼。婚礼在这个县城里属于很盛大的裆次。我也去了。新郎长得很英俊,做派也很有风度。新娘打扮得一支花似的。不过我打心眼里觉得,婚纱盛装、穿着高跟鞋的翁雪花,有点过于浓艳、张扬,失去了穿着护士服、白力士鞋那素俏恬静之美,其实后者才显出她的本色。
她婚后仍在我们医院工作,虽然在手术室常见面。但是我不看见她时总是很想念她,每处一个女友,总是不由自主要和她来比较。比较的结果总是不够满意。
一天,我正好上门诊,快到12点了,病人也处理完了,我正准备离开去吃午饭。这时,看见手术室护士长和翁雪花进了诊断室。见她们来了,我忙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气息也急促了,脸上竟有些发烫起来。幸亏小翁半低着头,样子很窘,没有望我。
我咳嗽一声,问有啥事。护士长忙说:“小翁骑自行车摔了一跤,臀部受了点伤,值班有点困难。你给看看,给开个证明吧。”
由于是院里的熟人,我忙说:“看啥,护士长说我开就是。” 谁知护士长马上说:“这次不是混假条,你一定要检查一下,据实出个证明。最好处置处置,不然来找你这位省城来的大夫干啥?” 我一听有点纳闷: 今天怎么哪?翁雪花和我又不是不熟,来找我还要护士长出马?再一看,这位小护士俏脸上似有泪痕,好像刚哭过。觉得今天事情有点蹊跷,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就叫她到检查床上去,把布帘拉好,也把护士长叫到到帘里来(男大夫检查女性隐私部位时,一般应有护士在场)。
翁雪花没有脱鞋子(这是因为腿打肿了打弯困难),趴在检查床上,艰难地把护士服下摆撩起,自己褪下裤子。我一看有点楞了!只见双侧臀部大面积红肿,有的地方已青紫(淤血),还有明显的一道道击打痕迹。一看就知道这绝不是摔伤,而是钝器击打所致。看她竟被打成这副模样,我真是心疼极了,连忙问:“这是摔的吗?”
护士长忙给我做了一个眼色,我再笨,也大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就不好再问下去。又问了一下还有起他地方有伤吗,小护士默默摇了摇头,小脸羞得通红,真可以说是艳若桃花了。她一再慌着要把裤子提起来。我说:“别忙!有的地方表皮已经脱下来了,时间一长会感染的,那就要落下难看的疤痕了。还是用消毒水洗一洗,上黄市布才好。”虽然我很想亲自替她服务,不过为了避嫌,还是让护士长给她的伤臀作了处置。洗伤时,她身体一颤一颤的,丝丝吸着凉气,抑止不住低低地啜泣起来。看来真是被打得够受!
于是我开了一张含糊其词为“双侧臀部弥漫性软组织挫伤”的病情证明给她们,虽然不写明造成的原因,但为了说明伤得严重,写明了挫伤部位的长宽各多少厘米。小翁含着泪、红着脸,连声道谢,拿着证明跟护士长走了。两条腿明显的趔趄着,两只白力士鞋无力地在地上拖着步子,真是可怜!
我刚要走,谁知护士长又回来了,对我说:“今天这事你最好不要给别人说。以后有空我再给你说详情。” 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第二天,我到手术室做手术,做完已快下午2点。出了手术间,值班护士刘明明已把我们的午餐拿来了,大家就边吃边聊。突然,值班的小杨护士问:“昨天翁雪花的病情证明是你开的吗?”我说:“是呀,怎么哪?,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桦是翁雪花的同学,护校毕业后,一起分配到我院,都分在手术室,关系特好,可说是无话不说,自然了解内幕。于是小杨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我们听。
翁雪花当时才二十一岁,不光长得漂亮,皮肤白晰,脸庞清秀,加上为人处事也不张狂, 还是很讨人喜欢。照她的条件按理不难找位如意郎君,可这位妹妹偏偏很小资,爱好文学,没事就抱本小说看,还常常为书中的主人公掉几滴眼泪。还爱写些文章,文笔也还不错(发未发表就不得而知了)。这样就有点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没寻得意中人。前段时间小翁终于交了位男朋友。她很满意,和女伴谈起也是眉飞色舞。可世间事往往是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她的父母对于这位准女婿却大大不满。主要原因是这位仁兄没正式职业(这在当时可是一件大事),在一家报社做临时工(可能现在应叫自由撰稿人吧,现今可是很多妹妹求之不得的),死活不同。小翁偏偏是位乖乖女,虽说十分不舍,迫于压力,也只好和那位仁兄BYE BYE。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家里人很为她着急,八方托人为小翁张罗。不久有人给她介绍了现在这位老公,大学毕业生,研究所的助工。家长很满意,小翁对这位好像不冷不热。大概一月前,在双方家长的大力撮合下,小翁终于和这位助工喜结良缘。新婚刚过,不知是对这位老公不太满意,还是贪恋旧情,小翁又和原来的男友偷偷幽会过两次。这事不知怎么被老公知道了。这位仁兄也很有心计,白天什么也没表示,待夜深人静,小翁已入睡,才开始行动。他先将小翁的手脚绑住,然后用木板狠击小翁的臀部,并边打边问。小翁看似文弱,但这时却铁嘴钢牙, 只承认和原来的男友见过面,打死也不承认有什么过分的行为(也许真是这样,那年头的年青人相对还是要保守得多)。这样,这位仁兄就越问越气,下手就越来越重,以致将小翁整个臀部打得红肿青紫,不亦乐乎了。
挨打后的沙眼翁,是越想越伤心。等老公上班后,就跑到手术室找小杨哭诉.。护士长在看了小翁的伤势后,直说她的老公不象话。手术室其他的小护士们也纷纷为小翁打抱不平。于是护士长带着小翁找了外科的书记,又到医院找了管工青妇的副书记。为有说服力,才又找我开具病情证明。当天下午一上班内、外科护士长、外科书记、院副书记带着小翁,大队人马杀向研究所兴师问罪。找到研究所的有关人员,把小翁 的丈夫叫来,齐声指责。这位仁兄在这种情况下,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有认错了事。在组织监督之下,又写了什么保证之类。
不过,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事已至此,大家又反过来劝小翁不要太计较,毕竟人家是夫妻嘛。
此事到此本应算有了了断,但由于这一闹,加上手术室的护士妹妹们嘴巴又不严(女人多的单位是非总要多一些,嘿嘿,如果这句话不小心得罪了社区的妹妹们,本人在此先告罪。).这下不仅整个外科传遍了,其他科室也传开了。诽闻嘛总是越传越离谱,就出现了好几个版本,有的说小翁被捉奸在床,有的说是手术室护士小谢和小翁不和,故意告的黑状。有好事之人还借故跑到手术室来瞧谁是翁雪花,等等等等。弄得小翁那段时间情绪很低落。不过外科的一些人认为小翁此举实属不智。说除非你存心离婚(那时好象离婚还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也不如现在容易),两口子的事用不作这样大事张扬,最后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有位陈大夫甚至预言:过了这段时间,小翁的屁股还不知要受多少罪呢。不过后来倒也没再听到小翁的抱怨了。不知是小两口真的和好了,还是小翁被老公打乖了。
附言:我离开原来的医院已好多年了。这么多年来,为名忙,为利忙,四处漂泊。偶回县城也忙于应酬,很少再回原医院了。原来手术室的妹妹们想必大多已为人妇、为人母了,在此谨祝她们幸福美满。
秀秀附记:多年来一直想写一篇小护士打屁股的小说,但现实生活中小护士犯了错误被医院罚打屁股的事,好像太牵强。在网上看到一篇《护士被老公打屁股》(作者不详),觉得是生活实际,便就此文改写了一下,纳入“感天动地女儿身系列”,特此说明。
2006/1/14 上午 05:00:35发布于暗夜玫瑰
希望更多的旧友能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