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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一楼乱讲的,这只是爽文
1.归来
楚,新昌郡。
新昌郡内多山水,隐士良多,浮玉山尤为幽静,文人雅士常常流连于此,流觞曲水倚歌相和。浮玉山虽如仙境一般,却也难逃世间物极必反之理。浮玉山中有大才齐乐水,文韬武略胸有乾坤,怎奈收了个徒弟是山中一霸,向来不爱读书做学问,只在林中嬉闹,总要闯些祸事出来。
这日小霸王又在林中盯上个书生,欲戏弄他一番,只为这书生前些日子同她师父告状动了些唇舌,害她被关在家里抄了几册书。小霸王从怀中拿出了弹弓,又从腰间摸来弹丸。弹丸是她秘制,外壳并不坚硬,内里却是墨汁。
小霸王正要藏好身形,正瞄着那书生,一旁少女犹豫道:“阿宁,还是算了吧。”
小霸王并未停手,低声道:“开阳,今日我藏得好,必不会被这厮发现。”
一发弹丸射出,正中右肩,开了一大片墨花。第二发蓄势待出,却被开阳猛地夺下。小霸王见开阳对她使了个眼色,向一旁看去,不远处站着一人,笑眯眯地向这边看过来。
“自求多福。”开阳低声叹道,“下次别说自己藏得好了。”
小霸王慢吞吞从树上下来,蹭到那人几步远的地方,嗫喏道:“师父,我,我只是打歪了,不巧打到他身上了。”
小霸王见了师父脑子便转不动了。若是师父有意阻止她,这第一发弹丸是绝对打不出去的。
齐乐水一伸手,开阳便将手中的弹弓和弹丸交出去。齐乐水对开阳道:“天色晚了,快些回家去吧。”
开阳点点头,对齐乐水道别后赶紧溜之大吉,向着山下家中走去。
小霸王见师父进一步,她便退一步。齐乐水只得捉住她,无奈道:“还不快走,一会那人就追上来了。”
小霸王连忙跟着师父捡小路回到山中住所,二人用过晚膳,小霸王颇为自觉到书房等着师父。不多时齐乐水也到了书房,不出所料地见到小徒儿乖巧模样。齐乐水本就没打算与她计较白日里的事,见她又站了有一会了,也不再训斥,只是摆手让她上前,温言道:“你到这里已有八年,差不多可以出师了。”
小霸王一听慌了神,平时作恶太多,师父懒得再管她了?赶紧上前道:“师父,我……”
齐乐水见她惊慌,眸中蓄了些泪水,知道她是误会了,又解释道:“并非要赶你走,只是你母亲来寻你,你该下山了。”
小霸王惊道:“师父,韩家只剩我自己了,您忘了不成?”
齐乐水抬眸看着小霸王,意味深长道:“湛启宁,你母亲来寻你。”
小霸王连连后退,慌乱中有些语无伦次:“师父,我,您,您都知道了。”
齐乐水略摇摇头:“这不是废话……”
小霸王腿一软,跪在齐乐水身边,她骗了师父八年,如今被人找上门来,不知是不是又给师父惹了大麻烦。
齐乐水抬手拍拍她的肩膀:“不怪你,一个孩子能死里逃生已是不易,多些防备也是情理之中。如今你有家人来寻,正好跟他们回去。”
小霸王忍着泪水,她不愿为了之前的事流泪,咬着牙对齐乐水道:“师父,我化名韩煜宁并非是防备您,是不愿回去,又怕给师父惹上麻烦,只好隐去姓名,谎称自己是韩家遗孤。如今母亲找到我,我,我便回去了。”
齐乐水听她最后几个字说得几乎咬牙切齿,轻轻一叹又将湛启宁扶起,安慰道:“为何不愿回去,你母亲若是不在意你,也不必为了找你将楚国境内翻个遍。”
湛启宁不欲与师父争论这事,她为何流落在外师父不知她自己却是清楚,现在没处可躲,更不能将师父也拖下水。湛启宁听到院落中的脚步声,心中冷笑,当年无论如何要将自己远送江南,今日又要将自己接回去,竟是连一夜都等不了。
湛启宁抬起头,竟笑了出来,“师父保重,徒儿下山了。”
齐乐水见她竟是笑了,心中不免一抖。她这小徒儿坏起来,神仙也能气死几个,但求宫中那位心宽能忍,不然定要被这小霸王气出些病来。
湛启宁不等师父反应,绕过师父来到门外,看着院内站着的几人,温婉一笑:“劳烦几位,走吧。”
院内几人湛启宁已经记不得是谁了,只隐约记得这装束当是禁宫亲卫。为首年轻男子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属下萧涉川,奉诏护送小殿下还京。”湛启宁上下打量一圈,难不成是怕自己半路跑了不成,竟然将宫中的精锐派出大半。湛启宁还了一礼跟几个人出了院子。齐乐水看着湛启宁背影,眸光闪烁。
楚国都城处于北地,由江南至京有小半个月的路程。一路上湛启宁鲜少言语,问了问母亲兄姊近况,再无他话。沿途风土人情山水景致不断变化,湛启宁常常看着外面发呆。萧涉川以为小主子被师父束缚得紧,难以见到此番情景故沉浸其中。萧涉川想了想,吩咐手下去请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向导,只为湛启宁介绍当地趣事。本是好意,却惹得湛启宁阵阵心烦。湛启宁不是向往山水人情的文人墨客,面上欣赏风景,心中却是在盘算着回京之后的事,耳边聒噪起来,不胜其烦。湛启宁不欲发作,隐忍一事她还要做得更多。
颠簸数日,终于到了皇城之下。一行人并未做些许停留,调转方向绕道东九门,取僻静小路往禁宫方向行进。湛启宁对这里有些记忆,刚刚的城门为望和门,从望和门进去是各部衙门与官邸,从这里走太过招摇。
回都回来了,有什么怕人家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