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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书律影
serene penitence
“我是谁？” “......”
“我为谁而生？为谁而死？” “......”
“我走了你会开心吗？” “......”
“对不起！我很抱歉！” “......”
“嘀--嘀--”
看着心电图来往上下，男子厌了，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救了自己的是他，当那道小小的人影冲出来将他推走的那一刻，他感觉--失去了整个世界。也是第一次他认真的看了这个孩子一眼。却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眼。
“你后悔做他的儿子吗，宇晨？”男孩拽着另少年的衣角，缓缓用药棉替他擦拭着伤口，不自觉的眉角一皱，“你应该懂--他不值得的！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是不会有结果的！”
被称作宇晨的少年回过头：
“你是不会懂的，熙。”说着淡淡一笑。
是啊，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他会害死你的，你身上的伤哪一次不是他给予的，你又何尝欠他什么。我也是不懂，为什么你宁愿如此卑贱还是要义无反顾。他从来不是值得你托付的人。
“他，是我父亲！”
“可是，可是你要知道，没有哪个父亲会---”
宇晨摆摆手示意不要再言，
顾熙气恼道：“算了，和你这个榆木疙瘩在一起是没有一点意思的。”
当顾熙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已经躺在病床上浑身裹满纱布的陆宇晨。颜色苍白，浑身插满着导管，心电图一上一下的跳着，似乎下一刻就会停下来。手臂上则是滴答落下的点滴。
入目的还有两个争吵的男人--
“陆啸，你答应过我，答应过不在伤害他的，现在呢，为什么，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在他身上，当初我就不应该相信你，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说着一拳便揍了上去。
被称作陆啸的男人没有还手，静静等着拳头打过来，“轰！”一下被打坐到地上。
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愤怒的钟天鸣，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此刻世界是无声的。
“钟叔叔。”过了良久，顾熙才开口道。
钟天鸣看看来人，是顾熙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口道：“你，多陪着点他吧，可能有你在对他是最好的了。”
陆啸还是沉默，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来不及反应，他挨上那一拳也只是想要发泄--发泄心中的惘然和愧疚。
“陆啸，你走吧，在我没有彻底疯狂前，我怕忍不住会杀了你。”钟天鸣红着眼说道，拳头不由握的更紧，指甲深深刺入肉中。
陆啸叹了口气，从病房中走出，眉宇间透出一丝荒凉，背影满是孤寂。
“顾熙，麻烦你多照顾他一下，我先去把医院里的费用结了，顺便买些生活用品，他这样估计没有几天是醒不过来了。”
“钟叔叔您去忙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宇晨的。”
“嗯！”
“晨子，你说你是不是傻，那种人渣死也就死了，你干嘛要去救他，那是卡车你知不知道，差点，差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眼泪却是不自觉的往外流。
回到家的陆啸，心里很乱，鞋也没换便进了屋子，坐在沙发沉思。我是不是错了。
夜晚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来临。
“顾熙，我送你你回家休息吧，就算你一直呆在这里宇晨他也不会醒，而且你父母会担心你的。”钟天鸣看着守在陆宇晨身边的顾熙忍不住开口道。
“不，我不走，晨子他都没醒，我怎么可能走！”
“可是--”
“钟叔叔求您了，就让我陪着晨子吧。”顾熙的执着也让钟天鸣无力反驳，只能点点头答应道：“那我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吧，别让她们担心。”
“谢谢。”这是顾熙到现在为止唯一说过的谢谢。
另一边，陆家。
陆啸头疼的厉害，他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不，是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或许，从一开始路就是错的。
梦里，一次又一次的，陆啸看着年纪尚小的陆宇晨和自己嬉戏玩耍，看到当时刚牙牙学语的他是多么天真可爱。又看见他围着自己一声一声，甜甜的喊着“爸爸，爸爸”
只不过镜头一转--他看到陆宇晨跪在冰凉的石子上请罚；看到藤条，皮鞭一下又一下的挥在年龄尚小的他的身上；看到了他从无助的哭喊求饶到默默无声的承受，或许就连他自己都知道了，求饶不过是给他一个被打的更惨的理由罢了。他从原本的天真活泼到惊悸恐慌，再由此变为了孤单绝望。无言不代表不疼，相反只是疼的无法再说。
无数次的责打，无数的冷漠。最后一幕却是他把自己从卡车面前推走，自己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啊！”再一次被梦惊醒，无数次的，只要闭眼就能看见宇晨倒在血泊甜甜的笑，那笑却令他毛骨悚然，陆啸你终究还是心虚的。你也终是要承认是你害了他的。
陆啸来到医院已是第二天的事情了，钟天鸣和顾熙去买早餐还没有回来，陆啸一个人看躺在病床上的陆宇晨，心如坐针毡，慢慢走到床前，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柔柔的，软软的，想是鹅绒般。嘴角竟是不自觉裂开一丝微笑。可是看着昏迷不醒的小人，心情却没来由的沉重。
“你干什么，离他远一点。”买早点回来的顾熙喊道。
钟天鸣更是不客气--冲过来一把把他的手打开。“你想干什么！”语气颇为不善。
“我来看我的儿子貌似用不着向你请示吧，钟总！”
“儿子，呵呵，我可没有看到过陆宇晨叫过你爸爸。”钟天鸣哼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