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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双脚都被固定,身体被束缚,嘴里因填满碎布而发不出一点声响的时候,你感到了什么?
自由,她说。
(一)
初春的北京,正是寒风当头的日子。异常干燥的空气,尽管寒冷却依然熙攘的人流,都让街上每个行人的脚步在不知不觉间快起来。
我夹在冷风和人群中间行进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目的地,于是迫不及待地转进这个相对安静的路口,却并没有因为已经逃离喧闹而丝毫放慢自己的速度。
眼睛在这干涩的环境中实在睁得太久,我于是边走边紧闭上双眼,用手不停的揉搓,再睁开来的时候,蓦然间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孔,要不是我赶快向旁边踉跄了几步,几乎就要跟对方撞个满怀。
原来是一个刚刚从路边星巴克推门出来的女孩,因为她也要躲闪我的缘故,所以此刻侧着身,刚好和我面对面。差点被撞的她,脸上却没有一点愠怒的神色,在仔细地盯着我看了两秒钟以后,她的眉头微微舒展,嘴角稍稍上扬,几乎是在微笑了。而刚刚站稳脚步的我,也因为她出人意料的短暂凝视而不得不回望着她。
这时一阵风吹过,她的长发和衣角随之飘了起来,整个形象瞬间变得灵动无比。
被这图景惊呆了一下的我,在慌乱中赶忙收回自己的眼神,转身继续赶路。那一刻虽容不得多想,但过了很久以后,无论什么时候回忆起那一刻,都总觉得奇怪,为何当时明明仔细看过她的脸,想要把她记住,过后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她的长相,脑海里只记得那双眼睛,异常明亮。
“或许今天可以试试倒吊。”何洁对我说。
我点头同意。等我拿出长度足够的绳子,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她正在脱裙子。
“这是干什么?”我问。
“从今天开始,不能再穿着衣服练习了,那样没有任何意义,你觉得呢?”
我犹豫了半秒钟,点点头。
从胸前通过肩膀绕到后面,两圈,再从胸下绕到后背,下胸绳不能承重,所以要松,但又要保证不脱落,所以不能太松,固定的位置都要留两指的余地,倒吊的时候两股之间不承重,可以打结。我一边绑着,一边象复习功课一样嘴里念念有词。
“这样可以吗?”我拉高后背的绳子,让她的双脚脚尖刚好着地,为的是感受一下绳子的松紧程度。
她停了一会,说,可以。
街道上是寒风肆虐的天气,但在这间有着巨大落地窗的客厅里,阳光从外面透射进来,却没有带进来一丝寒冷。房间里温度适宜,气氛温馨,午后慵懒缱绻的时间就这样在一团团柔软的绳子和女子悄声的喘息中安静而缓慢的流逝着。
在吊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我把她放下来,给她批上一条又大又软的白色浴巾,又泡了一杯热茶端给她,然后和她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边休息边聊天。
“今天感觉怎么样?”我问道。
“还好,”她笑了,“我注意到你打绳结速度快了不少。”
“嗯。”我边喝茶边点了一下头。
“这样很必要,尤其在吊缚的时候,被缚的人承受能力有限,本来就不能悬在空中时间太长,如果在这些基本环节上浪费时间,对最后的结果是很不利的。”她依旧认真而中肯的评论着,口气好像在谈论的是另外一个人,好像两分钟以前还停在空中一动也不能动的那个人并不是她一样。
“我还应该注意些什么?”我继续问道。
嗯,她品了一口茶,低下头,若有所思,然后说道:“在最后一个动作上,就是让整个人起来的时候,你拉绳子的力度和速度都有些不稳,当然,还没到会让对方受伤的程度,”她又笑了笑,继续说,“但你毕竟是男人,如果换了是我要把她拉起来,我的臂力不如你,恐怕就不只是抖一抖而以了,看来还是应该加个滑轮组。”
“她的体重……”我还没说完,她就补充说跟她自己差不多。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身体稍稍前倾,因为对这个问题实在很感兴趣。
何洁笑了,一脸幸福的表情:“人笨笨的,但很可爱,长的标致又听话。”一说起“她”,何洁总是这么滔滔不绝。
“你怎么捡到这块宝贝的?”
“尽管故事说起来会很长,但其实也简单:她有位严厉又有能力的父亲,从小管教就很严。当然,生活中几乎所有重要的决定都是父亲帮她做的,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所以应该不难想象她父亲突然去世以后她感到多么彷徨和无助吧。”何洁呷了一口茶,习惯性的在嘴里转了几圈,品足了茶的香气,才一口咽下去,继续刚才的话题,“于是她开始问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才能找回以前的安全感。起先,她错误的以为她需要的是爱情,甚至在第一任男朋友对她始乱终弃之后,还天真的这么以为,到了第二任,第三任,直至遇见我,她才明白过来。”
我看着她,点头,但笑而不语。
“我还记得那一次她喝得有些微醉,我走过去拉着她的两只手,把手腕并拢在前面,不让她分开,她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有些异样,于是我又试着慢慢把她的两只手拿到她的背后,再次把手腕并在一起,不让她分开。一般的女孩子顶多也就笑着闹着挣脱开了,但她没有。从她回头看着我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一点不解,但更多的是温柔和向往,于是当天晚上我就带她回到了我的住所。”
“然后你们……”我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