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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一边用一种极不淑女的速度往嘴里塞东西一边以一种令人费解的清晰口齿问道,“他是谁?干吗的?性别
身高体重年龄学历还有,月入多少?对了,性别就不必了,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该问姓名才对”。
连珠炮似的发问让萧萧忍俊不禁,“拜托你不要这么狼吞虎咽好不好?服务生会以为你刚从奥斯威辛出来。”
“告诉你实话,对你来说,这是晚餐,对我来说,这是早餐兼午餐兼晚餐,你不必把眼睛瞪那么大,庆幸你有
个好老板吧。不过”她拿着叉子挥了一下,“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枉我们多年知己,你居然对我保密,要不是昨晚
碰巧让我看到你们浓情蜜意的样子,哼!”顺手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鲑鱼。
“其实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深夜十点送你到家门口,算是普通朋友?”她的脸上
摆明是不信,“这位白马王子姓甚名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是啊,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呢?萧萧一时也有些迷茫,应该说,是因为一张VCD 吧。
“一张VC
“嗯。那天吃中饭时,我顺便买了套VCD ,等下午不怎么忙了,就想偷偷看一眼,没想到刚拿在手里,老板就
推门进来了,我只好把它扣在我面前的文件夹里。老板聊了一会儿与鸿运公司合作的事,快到六点了,就说走吧,
今晚不是要和他们总经理吃饭吗?带上我们的资料,然后看了看我的桌子,说不就是这个文件夹吗?都妥当了吗?
说完就要打开看,我吓坏了,急忙说都好了,我全都核查过了。老板说那好,我们走吧,接着顺手把文件夹塞进他
的大公文包里了!”
“哈哈哈!”安安笑得前仰后合,都顾不得吃东西了,“然后你怎么办?不过你可以装作去洗手间的时候……
不对,去洗手间也不用拿老板的公文包呀,那么,趁你老板去洗手间的时候……也不行,你怎么能在别人面前翻老
板的包呢,哎呀我知道了!你的那位王子正是那个什么鸿运的总经理!”
“正是,”萧萧点点头,不得不佩服老友迅速准确的逻辑推断力,“接下来的事情你一定猜得到啦,吃饭的时
候我眼睁睁看着老板把文件夹给了高扬,我只能过后硬着头皮给他打电话,说有个同事无意中把他的VCD 放进文件
夹里了,能不能去取回来,就这么着,慢慢交往起来了。”
“这可真是用最古老的手段演绎最现代的爱情啊”,安安拖着长音摇头晃脑地说“以物为媒,才子佳人,一见
钟情”。
她的胃口与好奇心同时得到满足,于是放过老朋友,一边不懈的打扫战场,一边开始倾诉自己一周来的郁闷,
什么世事之炎凉啦,人心之莫测啦,以及第一百零一遍的话题,好男人之少见。
萧萧一边心不在焉得听着,一边暗想,不论如何,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骗她。
她的确没有骗安安,只是刻意隐瞒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环,那盘VCD.那不是一盘普通的VCD ,那天她买的是一套
她寻找已久的《O 娘的故事》。这也正是她宁愿让一个陌生人看到也不愿让自己的老板知道的原因。而她和高扬,
则既不是恋人,又不是普通意义的朋友。
这个秘密,不论是父母家人,还是从儿时起一起长大的玩伴安安,都毫不知情。
连萧萧自己也会禁不住差异,自己是在一个极其健康的家庭中长大,每次进她房间前都会敲敲门的父母是体罚
的坚决反对者,萧萧从小到大,未挨过他们的一个手指头,学习成绩又好,无论在哪都是老师的宠儿。
事事顺利的萧萧,为什么竟会着迷于自己肉体的疼痛?
记不清是从何时起,当萧萧听到安安向自己哭诉因为贪玩被父母打屁股时,就会莫名的激动起来,甚至于幻想
被打的人是自己。等到年岁渐长,看到那些有严刑拷打场面的书或电影,就不可自抑的想象如果那些疼痛加在自己
身上会怎样?
有时候,她会偷偷躲在被窝里拧自己的大腿或屁股,体会那一波波的疼痛,然后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快乐入睡。
但她心里认为那是不对的,反常的,她不得不一次次抑制对自己施虐的冲动,恐惧地想自己是个怪胎。
直到有一天,当她无意中连上一个SM网站,看到成百上千张捆绑,鞭打的照片时,她被震骇的大脑一片空白,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喜,原来世上有很多和她一样的人!
从此萧萧不再为自己的秘密嗜好苦恼,她开始查找这方面的资料,虐恋的历史,成因,理论,等等。她终于弄
明白,自己有轻度的受虐倾向,自己并不是一个很激烈的,全方位的SM爱好者,她所能接受的,只是一些适度的鞭
打。
大学毕业后刚刚开始工作,萧萧就以要学会自立为由租了房子单住,过上了让安安好不羡慕的自由生活,而真
正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她需要一个完全私人的空间隐藏她的秘密。
那些她从网上邮购来的,平时只能藏在床底的木板,皮鞭,那些在房间里随手可得的床刷,腰带,甚至于木尺,
竹制的痒痒挠,曾给她带来多少次痛苦?又有多少次无以言表的快乐?正如一个健康的人往往不会意识到自己无时
无刻不在呼吸空气,而一个因感冒而鼻塞的人却会清醒地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一样,有多少次那一道道红肿使
得她真切的体验到自己的大腿,屁股,甚至于柔嫩的腹部是何等真实的存在,自己的皮肤,皮下的肌肉是何等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