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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文字,亦真亦假。
纪念一个算不上故人的旧识,祭奠一段算不上结束的青春。
新人拜吧,顺祝各位看官蛇年大吉。
引子
转眼间大学毕业快一年了,我也已经回到国内,在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做着中规中矩的审计工作。生活平淡地有些乏味,看着周围兢兢业业的前辈们终日忙碌的身影,不用太久,自己的脸上是不是也会失去青春的光彩,变得如他们一般冷漠而麻木?
工作日八小时埋头与数字打交道,频繁打飞的到不同的城市面对不同的企业分析不同的报表;项目结束后呼唤两三同事,去新世界吃一顿有模有样的晚餐,然后来到那家总去的酒吧,熟稔地点上一杯金汤力;月末看着工资卡里打进的万把块钱,还没捂热乎就都不是自己的了,房租、水电费、车贷、保险、服装购置费、交际费、健身卡月费、孝敬爸妈……剩下的零头看场电影都不能选IMAX的。
朝九晚五的生活,一天一天地消磨着我所剩无几的青春,难道人生不应该更加精彩么?手头的一个大项目刚刚收尾,同事们找了一家夜店要去彻夜疯狂,凭着女士免进门费这个条款,我没有理由推脱不去。忘记自己喝了多少酒,终于意识模糊,醉倒在沙发一隅,嘈杂的世界如潮水般退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渐渐清晰——
楚歌夏,我想你了。
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她的名字。依旧是那么耀眼,却又那么陌生,依旧是让我动容,又迫我心痛。五年了,已经足足有五年没有叫出这个名字了。忍不住嘴角轻扬,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何这般倔强。我怨她,怨她五年前在我出国读书的那一天,居然都没有来机场送我一送;我怕她,怕她对我疾言厉色,怕她对我现在的状态感到失望,更怕那种相见不如怀念的时光隔离之感。
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Iphone触屏太过敏感,电话就这样接通了,我等待了五年的倔强和骄傲就在这一瞬间被她的一声问候击穿。
“您好,哪位?”她的声音还是那样清爽,就好像昨天才听到过一样。
“楚老师……”此言一出,我便哽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刻,我知道她还是能听出我的声音。
“是你。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她的声音低沉下去,似乎想竭力装得冷漠,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就是我这一辈子最好的时光,无论结局多少喜忧,曾经拥有远胜天长地久。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一
记忆中有这么一段时光,那时候的街道还很宽,我的窗外还未被高楼遮挡住阳光,社交网络也没有兴起,人们不知道“房姐”“房叔”的传奇,也不知道PM2.5为何物,起雾的时候还会牵着爱人的小手,玩儿着雾里看花的浪漫。
那时候,我才十七岁,人家说,那是花一样的年纪。那一年我正好高三,高二结束的那一天班主任在讲台上喋喋不休,告诫我们发令枪已经打响,从这个暑假起就要开始全面的复习,否则就会落后云云。
窗外蝉鸣嘶嘶,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进教室,像一株株金色的水莲在我的指尖摇曳。我哪里还听得进老师的教诲,不由自主地看着点点金色,任思绪天马行空。
“任雪鸿,我刚才说什么,你给大家重复一遍。”老班突然打断了我的神游。
我站起身,想了一下,不慌不忙地说,“方老师刚才教导我们,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是最关键的两个月,不要输在了起点上,要……”反正老班说来说去也就是一个意思,我便信口胡诌了几句,没想到她听得很受用,清咳一声,扶扶镜框,点头让我坐了下去。
我就是这样喜欢打擦边球的学生,成绩中上,偶尔能带来一些惊喜,但从没有发奋图强的动力。在排名榜的前二十位游移,把各科老师都应付地妥妥帖帖,然后自得其乐地过我的小日子,优哉游哉。
我所在的这所学校算不上市重点,但是有自己的特色教育,每年考上一流名校的学生不多,但也出过几个拿的出手的人才。我曾经在校庆展览上看到过介绍往届优秀毕业生的展板,取了个名儿叫“星光熠熠”,最上头的是一个比我大五届的师姐,关于她的种种轶事,我常在办公室听老师们聊起。
听说她当年入校连实验班的都不是,天天人家自习的时候她抱着随身听在楼道口哼哼,说也不听骂也没用,哼哼了两年人家到成了学校的文艺骨干,带队演出的一曲音乐剧《猫》破天荒赢了全国一等奖。她虽然不是学习最好的,但却是天生一股大姐大的气场,书呆子和体特生都能聊的开,她们班大事小事都指望她张罗。一到高三,人人埋头苦学,班级的琐事和活动还是她包揽着,可成绩却嗖嗖得往上蹿,到一模的时候居然拿了全区头名,就在人人指望她为学校增加一个清北率的时候,她却拿到了美国一所常青藤名校的录取通知。最传奇的地方在于,每个申请外国学校的学生都会海投个十几二十所,可她从始至终只投了一所,并且就在数万封申请信中脱颖而出。
老师常拿她的例子来教育我们,中心思想是要告诉我们什么叫做“黑马精神”,听得书呆子们一愣愣的。可我却从来不屑于此,牛人的故事之所以传奇是因为其不可复制性,就像不是谁读了《穷理查历书》都能成为富兰克林一样的人物。
楼主最近工作太忙了,对不住各位,明儿就来更文:)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