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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茹,坐在花轿里,盖着红盖头,身穿凤冠霞帔,满身珠光宝气,一身盛装打扮。今天,是这个女孩出阁的日子,要迎娶她的是镇上名门望族,李员外家,李家在玲珑镇上有钱有势,算得上是最体面的一个家族。李员外早年官居三品,后来告老还乡,经营了镇上最大的一个绸缎庄,膝下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李煜峰年方三十已在朝中官拜五品,二儿子李煜明今年二十五却颇有经商的才能,帮着李员外打理商行,前途无量,三儿子李煜青今年十八,刚刚中了举子,三年以后要进京参加殿试。就在这时候,李家老夫人忽然一病不起,用尽各种办法都没有效果,最后,只得请来了算命先生瞧瞧,那先生说要冲喜老夫人的病才能好。恰好,镇上一户贫苦人家欠了李家的钱,好几年了都换不上,他家有个女儿,就是月茹,于是李员外提出要把月茹嫁给三少爷,但是不能做正室,虽然三少爷尚未娶妻,但月茹也只能做偏房,要不就把月茹的父亲押到官府要他还钱。月茹一家人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而且觉得李家毕竟是镇上有头有脸的大家庭,多少人想把女儿嫁进李府都不行,现在李府看上了自己家的女儿,也算是件好事情。所以,一狠心就应了这门亲事。
今天,就是月茹过门的日子,因为月茹是妾,李府没有办婚宴,月茹也不能从正门进李府,一顶花轿把月茹从李府的后门抬了进去,然后有几个老妈子带着进了洞房,等待三少爷回来。
李府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欢快的表情,可是,唯独,此时在洞房中的月茹心里像刀绞一般难受。泪水一滴滴地滑过她俊秀的脸庞,月茹伤心地想着自己悲惨的身世,想着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显易哥哥,这时候,门忽然开了,走进两个女人,月茹吓了一跳,但是没敢掀起头上的盖头,因为她知道像这样的大家族规矩多,她生怕犯了机会。猛然,月茹头上的盖头被一个女人扯了下来,月茹一惊,看面前的两个女人相貌、穿戴都不凡,想必是李府的两位少奶奶。
“月茹见过大嫂、二嫂。”月茹虽然出身贫苦人家,但还是知礼的。
“好,这丫头还算聪明,我告诉你,我是这府上的大少奶奶,她是这府上的二少奶奶,你呢,虽然是我们三少爷娶的第一房媳妇,可是是个妾,妾就要有妾的样子,你刚才叫我们大嫂二嫂,你可就叫错了,妾和奴是一样的,你应该称我们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嫂子可不是你叫的。”
“是,月茹记着两位少奶奶的话了。”月茹赶忙改口。
“行,这丫头还算识抬举。你也不用盖个盖头在这儿等着了,你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少奶奶,赶快收拾好,等三少爷回来,伺候三少爷歇息,你要是有半点差池,这李家的家法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行了,具体的,明个早上认亲的时候再教你吧。我们先走了。”
“是!月茹送两位少奶奶。”
两个女人走以后,月茹便知道,以后在李府的日子到底会是什么样子了。
很晚的时候,三少爷回来了。月茹都不敢看三少爷,上前行礼:
“见过三少爷!”
三少爷看了她一眼,把她扶起来,说:
“月茹,以后你就是李家的媳妇了。”
“不,月茹只是一个妾,是个奴婢,不敢称是李家的媳妇。”月茹几乎要哭了出来。
“月茹,来!”三少爷牵着月茹的手,二人坐在了床上,月茹仍然不敢抬眼看三少爷。三少爷看出了月茹的心事,“月茹,是不是大嫂二嫂来过,她们跟你说了些什么!”
“两位少奶奶并没多说什么,只是提点了一下月茹。”
“月茹,不用怕,抬起头,看着我。”三少爷温柔地说。
月茹,犹犹豫豫,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她愣住了,在他眼前的是一位眉清目秀、气宇非凡的少年,他的眼睛里六露出像显易哥哥一样的温柔和关爱。
“三少爷。”月茹轻轻地叫了一声。
“不,不要这样称呼我,在外面,你要这么叫我,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们是夫妻,叫我煜青。”
“不,月茹不敢,月茹不敢和三少爷称夫妻,月茹只是个妾,是奴婢。”
“别这么说,月茹,我们李家负了你,也许我作为家里的儿子,在外面,我们不能待你像真正的夫妻,但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不要离我很远,那样我心里就更觉得愧对你和你的家人了。”
听了这一席话,月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扑进了三少爷的怀里,哭着说:“煜青,我嫁入李家的时候想的就是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然后在李家做个丫鬟了此残生,没想到竟然遇上了你这样的好丈夫,煜青,我就是受再多的苦,我也值了。”
“月茹,我的好娘子,等我功成名就的那一时,我一定把你扶正,不再让你受委屈了。你先暂且忍耐几年。”
“煜青!”
“月茹!”
两个本不相识的人,就在这一瞬间成了人生的知己,他们放下罗帐,尝尽了人间最美的花烛夜......
天快亮的时候,月茹忽然被煜青叫醒,煜青拿出了一个盒子,对月茹说:
“月茹,虽然这些事情我不想说,不想做,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不然你以后会有麻烦。”
“煜青,到底是什么?”
“月茹,这是我们李家的家规,你要在一个月内熟记,一定不能有半点差错,否则就要受到责罚,到时候我恐怕护不了你。”
“好,煜青,我记着了。”
“还有......”煜青欲说又止。
“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