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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晴雨?”珍珍叼着牙刷,满嘴牙膏沫子问我。
“我梦到柿子红了…..”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一树一树的柿子铺满了整个塬上,火红火红地,甚至可以灼伤人的眼睛。 “让半仙儿给你算算啊,红柿子,代表着满意的成果和成就,好兆头啊晴雨,过几天应聘省重点的老师有戏,要是我给你算准了,请我吃饭!”唐珍珍每次都搞这招,其实就是变相的敲诈。 “嗯,行。借你吉言,下来备课,这次我要一举成功。”从被窝里跳出来,省重点,我要全力以赴 第二天,“怎么又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蹲在那儿了,晴雨?”珍珍又叼着牙刷,朝缩到床角的我喊着。
" “珍珍,我又梦到柿子了,柿子红了……”梦里,一盏一盏的红柿子,无端地让我觉得像是心头滴下的血,漫山遍野的红,铺天盖地的痛 “来来,半仙再给你解梦,柿子红了,这就说明,说明你鸿运当头,成功就在前方啊!别多想了,下来修改修改简历吧。”说着把我拽下了床。
第三天,“又梦到柿子红了?” “……”我疲惫地点了下头,疲惫地合上眼睛,好累。
- 他,还会是初见时的样子么初见,是去年的秋天,柿子红了的季节……
我,孟晴雨,某师范大学物理系的学生,因为学校的安排,要在大四上学期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教育实习,具体实习地点由学校联络,我们必须服从分配。
“晴雨,我该怎么办啊~听说我实习的那个学校没有无线网~这日子我可怎么过啊!……晴雨,听说我实习的那个城市是煤城,空气质量可差了~这日子我该怎么过啊!……晴雨,听说我实习的地方他们吃面食,没有米饭我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晴雨……”坐在床边的珍珍赌气似的往行李箱里丢东西,小嘴儿继续无休止的抱怨着。
忍无可忍,我把握着鼠标打副本的手挪用过来,塞住耳朵,一边朝她怒吼:“唐珍珍!嗦一个上午了!你是唐僧的转世吧你!实习才三个月,又不是把你卖过去给人当媳妇!”
珍珍立马泄了气,可怜巴巴地问我:“你怎么一点儿都不上心!三个月呢,你分到的庀氐降资且桓鲈跹的地方啊?”) 庀兀课以趺粗道?反正都是导员分配的,而我,不哭不闹不上吊,完全服从分配。所以我思索了一阵,诚实地回答她:“我不知道。”* |) i 果然,她一个高窜到我旁边,像看外星人一样左看看我,右看看我,半天才缓过神“大姐!明天就出发了你还不知道!你!你!你不会打听打听么?”
和我的带队老师到达庀亓止刂醒У氖焙颍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在学校大门口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灰常和蔼的大叔,他操着一口灰常标准的庀胤窖裕是以,他从大门到寝室,一路热情地慰问我,我却一句都没听懂。悄悄地打量这所学校,两栋教学楼,一栋寝室楼,一个小操场,尚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大叔把我带到寝室楼二层212室,告诉我,这就是我未来三个月的窝了。我表示非常满意,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我有机会一个人睡一个有八张床的房间。$ 我的带队老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老教授,物理系的教授多半秃顶的,这么多年,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却没办法接受自己头发越来越少的事实。他们告诉我要淡定,至少这说明我的物理学的是不错得。
坐在我八张床的一张上,秃顶老教授和方言大叔热闹地聊了起来,甚是无趣。我趁机选好靠窗的位置,铺了个床,等我忙活的差不多,这方言大叔顺利地完成了接待工作,功成身退。* “孟晴雨,这个学校的条件挺差,但是刚刚他们李校长对咱们是非常热情……”
听到李校长这三个字,我感觉自己被雷劈了,迅速地捂住了嘴巴,我的天那,大叔就是校长啊 “怎么了?”老教授看到我突然捂住嘴巴,很是担忧,“刚刚坐车久了,恶心了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难以接受而已啊。
“啊,李校长说让你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尽管去找他。另外,” 老头忽然换了一个表情,有些阳光灿烂又自鸣得意地对我说,“这个学校虽然差了点儿,但你的指导老师,是咱们师大的校友,是04级物理学院毕业的一个男同学,非常优秀,当年我印象深刻。以他的才华,能回到他的家乡来教书,这也非常感人,这小伙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啊――等会!”一个奇怪的停顿,老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一个女同学,一定要注意安全,和男老师要保持距离,否则对咱们学校的名誉,也是不好的!” 这老头想哪儿去了,为表我洁身自好的决心,我赶紧大声地给老师表示:“这您就放心吧,我妈说男的当老师没出息,我是绝对不会喜欢男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