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村的入祠之礼 1 入村、前夜、洁身礼（1 - 3节）

1.入村桃源村，顾名思义，坐落于深山之中，四季如春，是一个近乎与世隔绝，怡然自得的安乐之所。但这里，也保留着一些的独特习俗，村中的祠堂，便是承载着这些习俗的厚重之地。时值正午，本是午休的时候，却有不少人围在祠堂中，只因此刻跪在堂下的少年。少年不过十六七岁，身形瘦弱，皮肤白皙，面容清秀，但衣衫却是相当破旧，像是跋涉了相当远的距离。祠堂首位上，村长齐清捻着手中的佛珠串，沉声道：“突然叫诸位来祠堂，就是为了这个孩子。桃源村祖制，外男不入桃源，各位都是清楚的。依照祖制，本应赶出村子并勒令其不许再入，但是...”齐清顿了顿，指了左列一个青年，“齐岩，你说”。青年对着首位抱了抱拳，说道：“诸位族兄族叔，这孩子名为齐羽，现年十七岁，是二十年前主动脱离村子的齐铭的儿子。前些日子，齐铭卷入黑帮火拼，被仇家重伤，不治而亡。死前将齐羽托付给了村子，详细事项皆有书信为证。”围观众人不少与齐铭同辈，听到这个消息，不免一阵唏嘘，这齐铭性子桀骜张狂，不满村子隐而不出的规矩，主动要求离村，没想到最后竟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尽管这些人都不喜齐铭，但还是不免感慨世事无常。村长齐清威严的双目扫视了祠堂一周，最后落到齐羽的身上，说道：“按照村子的规矩，齐铭主动离村，已是外人，出村后误入歧途，与人械斗而亡，也自是他自己的报偿。他的儿子本来等同外男，按理也不应入村，只是现在仍有仇人追杀，到底是族中的骨血，倒也无法完全见死不救。关于齐羽后续的处置，诸位可尽言。”众人听闻，便都了解了情况，眼下若是收下齐羽，那便是违背祖制，齐羽以什么样的身份回村同样是问题，可若是不收，那又有漠视人命之嫌了。如此两难之境地，自然也无人愿意主动提出看法。祠堂内一阵沉默。“村长，若是将齐羽驱逐出村，那是遗弃村中的骨血，自是不可行的”。发话的是一名中年人，名为齐成，平日里负责照管村中的典籍，在村子中同样很有声望。“但是，若让齐羽直接入村，那也是坏了祖宗的规矩。不知各位，是否还记得祖制中的养子之法？若让齐羽以此法入村，再择一养父，岂不是两全其美”。齐清沉吟许久，说道：“祖制中确有此法。原是为家中无子的人家传承香火所需，自外界收养幼童，过了此法，便褪去从前的身份，正式入族传承香火，是桃源村的一员了。如此说来，倒是符合如今的情况。只是祖制中此法只限于五岁以下幼童，怕是难以用在齐羽身上”。“村长可还记得，这养子之法的起源吗？创立村子的一位先祖，其家中书童并非宗族骨血，年岁与齐羽相仿，论制不得入村，可其与主人家的公子一同长大，最后经过入祠之礼，以养子的身份留在了主人家，齐羽这次，可依其入祠礼的旧例。”齐清不言，这相关记载他岂会不知。只是这入祠之礼，其各中羞耻手段，对十六七岁的少年完全是一场羞辱的折磨，因而齐清未提起。这所谓的入祠其实是一个警告，在众人前打碎这书童的自尊，警告身为下人的书童即使入祠成了养子，也要谨守下人的地位侍奉主人。而衍生出的养子之法，则已废弃其中诸多条例。这齐成眼下如此，只怕是曾与齐铭存在矛盾，趁机报复齐羽，还能保有一个留存村中骨血的完美理由。“其他人可还有什么看法？”齐清问道。“我赞成齐成族叔的建议”。“我觉得齐成说的在理，是两全其美之法”....齐清长叹一声，齐铭为人苛刻桀骜，在村中时屡屡与人起冲突，惹人厌恶。因而众人虽然愿意救助齐羽，却也不在意他以何种方式回到村中，以入祠之礼这样屈辱的形式怕是更符合他们的心意。“入祠之礼，分为洁身礼、辨识礼、敬祠礼三部分，各占一日，每日皆以笞裸臀结束，三日礼毕，则视为以养子入宗祠。齐羽，你愿接受入祠之礼吗？”一直于堂下沉默的少年看向齐清，坚定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齐羽的入祠之礼便于明日开始，礼毕之后便作为我的养子吧。我膝下只小念一个孩子，如今再添一个也正好。”齐成等人均明白，这显然是齐清想要袒护齐羽，齐羽经过入祠之礼后，怕是会遭到全村子的嘲笑，很长时间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村长养子这个身份，倒是可以限制一些想要调笑他的人。“齐羽，你随齐岩去，关于入祠之礼，他会再为你详细介绍。待完全了解后你仍愿接受，则入祠之礼于明日开始。其他人等，散会吧。”齐清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散去。齐羽这孩子，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了。齐清摇了摇头，也开始规划起明日的礼节筹备。

2.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