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呼。”
让·巴尔呼了口气,把擦净的弯刀收回鞘中,心情烦闷地看着船员们慌慌张张地把给养、炮弹和财宝搬上自己所踩着甲板的这艘船上。虽然从身材而言她属于精干修长的类型,但披上和瞳孔颜色相同的酒红色披风后反而更显威严,船长帽下的棕色长发在海风中旗帜般飘扬,胸口佩戴的传说是耶稣的血浸染而形成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信徒们因此将其视为烈士之石,并相信配戴者能获得任何所求之物,当然船员们也这么想。每个人都不敢抬头望这位怒形于色的海盗船长,期盼自己能因显得正在努力工作而不致被迁怒。
这位名震七海的鸢尾教廷私掠舰队舰长,水手们都这样形容,如果不是这个时代,非常凑巧的,海上活跃着来自皇家的另一位传奇海盗弗朗西斯·德雷克的话,那让巴尔必定会主宰从非洲和新大陆到欧罗巴的每一条航线。此前即使在鸢尾国内她也是遭受通缉的重犯,但在最近,传闻在与黎塞留主教的一次密会中,主教提出了某个她无法拒绝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条件,任何问这个问题的船员都会立刻被让巴尔吊上桅杆,结果这个谜团戴上了更多神秘而高贵的光环——总之,摇身一变,不但从通缉令上除名,而且还被赐予爵士头衔的让巴尔,现在是在为鸢尾教廷服务。她大胆地挑衅其他海洋上的势力,特别是皇家海军;如果有胜算,就会毫不畏惧地主动攻击,无情劫掠着腓特烈大帝、伊丽莎白一世,以及许许多多黎塞留主教敌人手下的船队。
此前她们在北海的恶劣风浪中全速航行了十五天,最终拦截到了一只从奥斯陆到吕贝克的舰队。终于追上了计划内的猎物,对手也因疏忽没有安排护航船队,但令让巴尔大为恼火的是,对方的一发炮弹奇迹般在她的座舰吃水线下开了一个洞。她发了很多脾气,亲自带队在惨烈的白刃战中——失去了两名很得力的亲信——夺下对方船只,但依然无法阻止座舰的沉没,只能忍痛下令船员们转移到这艘抢来的新船上。
平心而论,这艘船的用料和吃水都优秀得多,稍稍改造就能装下三倍于以前的火炮,旁边她的二队长阿尔及利亚的座舰相比之下简直就像一只玩具,这一次交换算是赚到了——这一点她自己当然清楚,但到目前为止没一个海盗敢指出。桅杆上扬起了抢救过来的新海盗旗,俘虏们正被剥光了赶进货物仓,残留的战斗痕迹也在被快速清理着。一个船员手一抖把一箱肉干砸在了地上,找到发泄点的让巴尔一跺脚,怒气冲冲地朝那人走去。
“船长,有发现,来看看。”
正在这时舱门打开,副船长敦刻尔克温和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船员幸运地逃过一劫,匆忙地捡起箱子,从被吸引开注意力的船长身前溜过。性格和让巴尔正好互补的敦刻尔克,有着银白色的柔顺长发和贵族也难以挑剔的仪表,身兼主计长、领航员甚至还有厨师长数职。虽然也能玩一手漂亮的花剑,但总的来说她的宝贵价值,还是体现与战斗没有直接联系的其他方面,换言之,训练度、士气和战略战术以外,让巴尔甩手不管的所有其他方面。她恬静的笑容轻松使让巴尔冷静下来,听话地推开拦路的海盗走向船尾。
“怎么了,敦刻尔克?”
“我们抓到了......”副船长一侧身,看清她身后身穿精致洋服小女孩面容的让巴尔眼前一亮,立刻认出这就是本次突袭的首要猎物——年龄虽小,家族也已经没落,但凭借自身的才华成为腓特烈大帝的宫廷贵客,经常出没于宴会和皇帝行宫的有名文士,亲王的后代z46。虽然身处险境,但她仰视让巴尔的纯真眼神并没有恐惧,身上的书卷气息和围上来啧啧赞叹的粗鲁无礼水手们格格不入,被带到甲板上的她吸引了四面八方的目光,如同在平原上群狼包围下的食草小动物。
就算不直接找上柏林,肯为这家伙出赎金的贵族要多少有多少,让巴尔得意地想,伸手摸向z46的脸——虽然这位船长是个连修女都不会放过的不祈祷者,不过她对于完全没开始发育小女孩的身体没有兴趣;此外保留货物的贞洁,在赎金要价时底气就能比有火炮撑腰还硬。所以她想要做的,只是如同贵族们总是不由自主地摩挲东洋的瓷器,或者喜欢伸手轻抚昂贵的东印度香料一般,单纯是出于对珍贵事物的喜爱。但她的动作却被无礼地打断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侧面闪出,挡在两人之间。
让巴尔挑了挑眉毛,收回手,视线慢慢上移。高挑纤细的她平时总能高高仰视别人,但这次眼前的女子只比自己低不到半个头。她从对方丰满的大腿和胯部开始,一路打量到圆球般极有分量和视觉冲击力的沉甸甸双乳,最后是及肩的银色卷发和燃烧着沉静怒火的红色双眼。即使双手已经被反绑,如果换成别人,势必要被她的气势逼退。 “这家伙,我记得也在名单上?”让巴尔注意到对方那瓷器般雪白的皮肤和旧居上位者的气势,不过她从来不去记贵族名单,其实她也不在乎,不过敦刻尔克还是在人出这张冷艳的脸后报出名字:“她是收养z46的齐柏林,有一个伯爵的头衔。”
“那就是贵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