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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姝琴对于这次的指责,完全摸不清头脑,她记得自己明明将份例的钱款,都按着名单,发到了旁系各家的账户上去,怎么就会有两位远房表姑声称,没有收到呢?
她跪在书房里,膝盖下放着洗衣板,挺直了腰杆等待着父亲和大哥去应付那两位表姑。心里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书房的门被推开,父亲齐念佛和大哥齐宇乾都沉着脸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小妹齐柳笛。
齐姝琴的心里,砰砰直跳。
没有人说话,齐念佛径自走到书桌后,坐了下来。
齐宇乾和齐柳笛都站到齐念佛身旁,齐姝琴低下头,跪得笔直,膝盖却早已生痛到麻木。
“两位表姑都改了账户,是吗?” 大哥齐宇乾率先开口,齐姝琴点点头,“我就把钱都发到新账户上去了。”
“你有没有看到,她们的账户都是以旁人的名义开的?!”齐宇乾厉声喝问妹妹,“你有没有记住,族人接受份例的账户,如果发生更改,是必须报备到我这里,我核实后,才能转账的?!这是家里的规矩!你负责这些事情也有一两年了,怎么竟能出这么大的纰漏?!”
齐姝琴抬起头道:“两位表姑当时说得很恳切,也很真实,她们是表姑啊,一向和家里关系不错,我没想那么多……”
“你少想这么一下――”齐念佛冷冷地开了口,“给家里带来的就是天大的麻烦。也幸好不经你大哥就擅改账户,一旦钱款出现问题,家里是不负责任的。不过也禁不住她们刚刚泼妇一样的闹腾……她们闹进来的时候,厅里还有几位应家的客人呢。你的小疏漏,一路下来,就是丢了齐家的脸。”
齐姝琴低下头,“是,爸爸。我知错了。”
不能辩解,辩解只会让父亲更加愤怒。
“家法怎么定的?”齐念佛干脆道。
齐姝琴感到臀部的肌肉缩了一下,她拼命低下头,“爸爸,我错了,这回……”
“我问你家法是怎么定的!”齐念佛一声怒喝。
齐姝琴低声说:“工作疏漏,至少责打藤条三十下;让家族丢脸,至少责打藤条三十下……合计六十藤条。”
“刚刚我问你该家法该如何处置,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敢说别的――”齐念佛阴冷道,“再加十下藤条。另外,上次你还欠了三十下藤条,我说过,如果再犯,就要给加上。”
他拍拍手,六只傀儡在虚空中闪现,“一共一百下藤条,自己领罚去吧。”
此言一出,齐姝琴便脸色煞白,摇摇欲坠;齐宇乾也微微动容;齐柳笛立刻道:“爸爸!不要啊!姐姐身体弱,禁不起一百下的!您就饶了姐姐这次吧!”
“上次已经饶过她了。这回决不能再饶!”齐念佛冷硬道,“乾儿,你先不用呆在这儿了。去拟定一份严格管理账户的声明来,待会我签署后发到各户去,以正视听。笛儿,你去监刑。”
齐宇乾立刻离开,齐柳笛一愣,此时屏风展开,刑凳也抬了过去,两只傀儡架起了浑身瘫软的齐姝琴――她已是被一百下的藤条给弄怔了,根本不知该如何求饶,只听到父亲让妹妹来监刑的时候,她才浑身一激灵――
这意味着,自己又要让旁人看光屁股挨打了。
多么羞耻!
“爸爸!”齐姝琴在傀儡们的手里挣扎着,“爸爸,您饶了我吧!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句话我听得太多了。”齐念佛冷漠地说,“你就是一个从不受教,只欠挨打的人。带过去!”
他一声令下,那两只傀儡就毫不留情地拖着齐姝琴向屏风后走去,齐姝琴哭求着“爸爸”,但也打动不了齐念佛的心。
齐柳笛抱着齐念佛的胳膊求道:“爸爸,姐姐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说您会心疼我,您难道就不心疼姐姐了吗?”
齐念佛淡淡道:“不长记性,就只能用藤条让她长长记性。齐家的家法,一视同仁。不能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就护短包庇。”
“可是我也会犯错误啊,哥哥和弟弟也会啊,但是爸爸您都宽恕了啊!姐姐是女孩子,而且身体一向不好。前几日您罚了她三十多下藤条,她后来低烧了好几天,也不敢和您说,还坚持工作。爸爸,姐姐的身子刚好利落,禁不起这么重的责罚,即便非要打,再让姐姐调养几日好么?”齐柳笛苦苦哀求着。
齐念佛道:“你要是再给她求情,我会加打。”
“爸爸!”
“一百一十下。”齐念佛毫不留情地说。
“爸爸!不要啊!”齐柳笛惊悚地喊着。
“一百二十下。”齐念佛继续加数。
齐姝琴刚刚被傀儡拖到屏风,闻言,她便哭道:“笛儿,笛儿,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我求你了……我认罚,我认罚!别再说了,我受不住太多的,别再说了啊……”
泪水滚滚而落,头发散乱,脸蛋已是涨红。
齐念佛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摊开了一份文件批阅,齐柳笛见父亲不肯松口,也只好一步步挪到屏风后。
她看到齐姝琴正跪在刑凳旁,纤细的身子在轻轻颤抖着,两只傀儡叉着她的腋下,将她提起来,按到了刑凳上。
随即六只傀儡分工,立刻将齐姝琴的双手,后背,腿部和脚都用绳索固定住。
然后它们都退开,静静等待着。
齐家的家法繁复而严苛,如果让人去监刑,那么这实际上是意味着一种新的惩罚――口头的羞辱。
只有傀儡执刑,傀儡的所有人会将一切命令都通过手诀咒法,发给傀儡,包括惩罚的步骤,鞭打的数目等,一切都会由傀儡自行完成,受刑人只需光着屁股,趴好了等着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