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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念佛只是侧过脸,冷冷地也不发话。齐柳笛心中更加焦急,眼看着藤条每一次下落,姐
姐的屁股都会挺上一挺,然后就是吹胀的棱子,更加浓郁的青紫色,和翻开的细小皮肉,
一点点鲜血正渐渐地探出头来。她看着姐姐的清秀面容已被泪水,汗珠和红潮彻底模糊了
,纤细的身子被绑得结结实实,让那些挣扎和求饶都显得如此柔弱无助,姐姐的嗓音愈发
细弱,一声声含泪的哭求已是楚楚可怜到了极致,但父亲依然一言不发,只冷漠地盯着书
柜上的那些书脊,一点动容的神情都没有。
齐柳笛知道,爸爸是在怨恨姐姐间接害死了妈妈。说起这个,她也有一些怨恨,但有时候
和双胞弟弟齐宇成谈起来,也觉得姐姐那个时候毕竟年龄尚小,作恶的该当是那些冲撞妈
妈的厉鬼怨魂,而自己和弟弟的早产,其实也是促成妈妈逝去的原因之一。说起来,她和
双胞弟弟,也要有一定的责任。而父亲和大哥,却都是把这份恼怒,一股脑推到了姐姐的
身上。可是她和小弟,却也有一份愧疚在心头。有时候,她也会怨,怨自己为什么那个时
候就忍不住跑到了这个世界上来,怨姐姐为什么打开炼炉,放出那些个厉鬼,甚至会觉得
,都是因为姐姐,所以才让自己也担负了一定的弑母罪责,背上一个包袱……
但看着姐姐这十几年来,虽是正经的齐家大小姐,却过着比无生命的傀儡还不如的日子,
整日担惊受怕,一个不慎就会被生父大加鞭挞,原先还有姑婆劝上几句,后来姑婆身体也
不行了,就闭门不出,管不了。而同住在一栋宅子里的叔婶自也不会过于干涉这种事情,
其余族人都只看身为掌门的父亲之脸色,剩下的,只有他们这些手足,却也无一关切。
以前很少目睹姐姐挨打,今次看得那么真切,只觉得心里也发酸起来,毕竟刑凳上趴着的
,是自己的同父同母的亲姐姐,那些被藤条蹂躏的皮肉和血,和自己是如此相亲。
“爸爸,求您了,求您了。”齐柳笛抱住了齐念佛,在他胸前哽咽了起来,她听着齐姝琴
几近于哀嚎的呼痛声,泪水当真就流了出来,“饶了姐姐吧。她身子并不好,前几天刚受
了凉,发了烧呢。昨日才好上一些,您真打满六十下藤条,怕是姐姐会顶不住。爸爸,爸
爸……女儿求您了,您不是说最疼我吗,就答应女儿吧,饶了姐姐好吗?”
齐念佛摸了摸小女儿的头发,藤条声依然有条不紊地回荡在书房内,齐姝琴无力地趴在刑
凳上,只一下下本能地喊着疼,她感到屁股几乎就是一块火辣的炭,自己炙烤着自己。
齐念佛抬了抬手,傀儡立刻就停下了。齐姝琴有气无力地趴在刑凳上,她的屁股这回挨了
三十多下藤条,力道都是十足的狠辣。迷糊中,只感到妹妹齐柳笛跑到她身边,解开了束
缚住她的绳索,然后要去提她的衣裤――齐姝琴浑身一震,羞耻涌满了双颊,她低呼了一
下“不”,努力伸着手,去摸被褪下的长裙和内裤,摸到了,就拼命往上提着。
齐柳笛倒是善解人意,只站在一旁任姐姐自己遮了羞。
“爸爸,我扶姐姐去疗伤好吗?姐姐走不动的。”齐柳笛对齐念佛说。
齐念佛点点头,他的目光这才落回到书桌的正前方,齐柳笛扶起了差点滚下刑凳的齐姝琴
,先按着规矩,带着她一步步挪到书桌前,齐姝琴有些站不住,两条腿一软,便跪到地毯
上去,一时半会也起不来。
“这回的教训,给我牢牢地记住了!”齐念佛的训斥在她头顶响起,“看在你妹妹的面子
上,就先饶过你。剩下的三十藤条记在账上,若是下回犯了错误,一起罚回去!”
“是。”齐姝琴虚弱地应着。
“回去吧。”
齐念佛还是那句话,“别忘了好好谢谢你妹妹。若不是她替你求情,今日这六十藤条,非
打满了不可。”
齐姝琴含着泪水,羞辱充盈了全身,但她还是说:“谢谢妹妹,谢谢爸爸。”
齐姝琴对于这次的指责,完全摸不清头脑,她记得自己明明将份例的钱款,都按着名单,
发到了旁系各家的账户上去,怎么就会有两位远房表姑声称,没有收到呢?
她跪在书房里,膝盖下放着洗衣板,挺直了腰杆等待着父亲和大哥去应付那两位表姑。心
里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书房的门被推开,父亲齐念佛和大哥齐宇乾都沉着脸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小妹齐柳笛。
齐姝琴的心里,砰砰直跳。
没有人说话,齐念佛径自走到书桌后,坐了下来。
齐宇乾和齐柳笛都站到齐念佛身旁,齐姝琴低下头,跪得笔直,膝盖却早已生痛到麻木。
“两位表姑都改了账户,是吗?” 大哥齐宇乾率先开口,齐姝琴点点头,“我就把钱都
发到新账户上去了。”
“你有没有看到,她们的账户都是以旁人的名义开的?!”齐宇乾厉声喝问妹妹,“你有
没有记住,族人接受份例的账户,如果发生更改,是必须报备到我这里,我核实后,才能
转账的?!这是家里的规矩!你负责这些事情也有一两年了,怎么竟能出这么大的纰漏?
!”
齐姝琴抬起头道:“两位表姑当时说得很恳切,也很真实,她们是表姑啊,一向和家里关
系不错,我没想那么多……”
“你少想这么一下――”齐念佛冷冷地开了口,“给家里带来的就是天大的麻烦。也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