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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天气就是这样,细雨绵绵,一年四季皆是春秋的印拓。青瓦,红墙,各色的油纸伞,以及谁家少年微润的衣摆。
……
他一身白衣,端坐在湖心亭子的柳树下,绿色的枝叶恍恍惚惚,如梦似幻。不经意间的抬头,窥见那人如玉容颜,明亮的眸子,初见,他就这样猝不及防闯入我的眼前,沉稳了二十几年的左心房有了不同寻常的一丝…心悸?过分单薄的身体,苍白的脸色,好想轻轻将他拥入怀中……
……
似是有隐疾,唯恐与人诉说,我既堂堂正正承认我的爱意,又何惧这些不能真正摧毁自己的东西。只是,烟雨江南里的青瓦红墙白衣少年你放了几分在心上?
……
红墙青瓦,垂柳白衣人。江南烟雨,如玉美少年。
第一章
江南初春,万物都还带着凉意,一叶小舟停泊在朦胧的江面上,空气里逸散着一层浅浅的白雾。等到青瓦房顶飘出寥寥炊烟,萧声便渐渐响起,穿过江南的每一个傍晚。那声音,孤独、痛苦、却又迷茫,好似爱慕的男子将要离开,让人徒然悲伤却不知所措……
到江南此处半月有余,祁行瑜只因第一天傍晚在湖边听了这萧声,便不由自主地每天都会寻声而去。好在,那吹箫人也一日不缺,甚至是极冷的天气。按照巡察计划,江南是不该耽搁这么久的。但自家老大都没说什么,黎姜便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祁行瑜懒得理会黎姜的不满,直到听得萧声又起才缓缓开口:“今天若是没能遇上,明日我们便返程归京。”黎姜眉毛一挑,连话里都是藏不住的喜悦:“真的?太好了!我想我媳妇儿快想疯了。”直接无视他话里浓浓的痴汉味,祁行瑜头也不回地朝湖边走去。
也许是缘分如此,遇到他时便信了这回事。
那人一身白衣,端坐在湖心亭子的柳树下,绿色的枝叶恍恍惚惚,如梦似幻。不经意间的抬头,窥见如玉容颜,明亮的眸子,初见,他就这样猝不及防闯入眼前,沉稳了二十几年的左心房有了不同寻常的一丝…心悸?过分单薄的身体,苍白的脸色,好想轻轻将他拥入怀中……慢慢走上前去,木桥咯吱咯吱地响,他望着桥上的人,祁行瑜也看着他。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终是抱以一笑,有打扰的歉意,有柳暗花明的喜悦,更多的是意味不明的一种似做怜惜的东西……祁行瑜再几步上前,微微抱拳,轻言:“可是打扰公子了?”那人莞尔一笑,收好手中的萧,苍白的唇微启:“公子客气,只为打发时间来此闲坐,何来打扰。”“那公子可是每日来此?自那日闻得公子萧声,便时常萦绕心头,久久难以忘却。祁某乃京城人氏,游玩行至江南,归期在即,冒昧想结交公子,也不枉此行。”祁行瑜一脸真诚地看着对面那人。而那人听闻,眸子亮了一瞬便垂下去,无奈勾唇一笑,“如此,便是我之幸了。也不知我这种独来独往的人公子如何感兴趣?”
“独来独往如何?我只相信我的眼、耳、鼻、心…你让我好奇,让我想认识你了解你。”落寞得让我想保护,孤独得让我心疼。
那人显然没意识到对方的直白,微微一怔,旋即面色微红,袖子里的手不住地在玉萧上来回抚摸,终是出于长久的习惯:“那公子该要失望而归了,我这种人不好交朋友。时辰要到了,我也该回去了。告辞。”不等祁行瑜过多反应,那人便缓缓朝桥上走去,一抹白色的背影渐渐渐与初春的薄雾融为一体,祁行瑜望向那人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言语。青瓦红墙白衣人,谁家如玉美少年……
第二章
“祁行瑜,你怎么能这样……我媳妇啊……我想我媳妇了……我不依我不依!你出尔反尔!明明说好今天回去的,怎么又变卦了……人家不依不依……”黎姜满脸受伤的抱住祁行瑜的手臂晃啊晃,晃啊晃……祁行瑜被他晃得心烦,一把甩开撒泼的人,“你信不信等回宫我把胥羽南嫁给欧阳靖做小妾!让你一辈子守寡!”“你敢!你做了我们就绝交!你还是不是人……有你这么坑兄弟的嘛!我就知道欧阳靖那家伙喜欢我媳妇!还有南南那个少根筋的也不知道避着点!等回宫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微臣参加皇上。”黎姜话未说完,便被门口突然到来的男子打断,胥羽南从容不迫地完成这些动作,完全忽视了旁边黎姜快要扑上来的样子,“南南南南,你怎么来了,这么远,累着没有……快来坐下歇歇……喝点水……瞧你出了这么多汗……”黎姜一脸狼狗见了肉的样子,急急忙忙迎了上去。“这么远过来,先好好歇一歇吧,我打算再呆几天。你们先聊,我出去走走。”祁行瑜见状,眉毛都抽了一抽,留下两人便出门去了。胥羽南这才将目光放到黎姜身上,一脸嫌弃的样子,拍下那只在身上乱摸的爪子,努努嘴示意,“你刚刚说教育谁?我还没听完,继续说。”黎姜心中咯噔一声,大叫不好,露出一个无比讨好的笑容,“南南我这不是闹着玩嘛,哎呀,我哪敢啊,你这么远跑过来肯定累着了,先歇歇,歇歇,相公给你倒杯水。”“你就不问问我来干嘛?”“不就是想我了嘛……”黎姜一脸故作小媳妇的样子。“是想你了……哈哈哈哈”胥羽南毫不掩饰自己,虽然是祁行瑜下令召自己来的,但更多是因为他想这个唠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