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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某蝶又来挖坑鸟~~~
古风,江湖,师徒(?),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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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漫天大雪,铅云低垂,将陈州内外只裹得天地肃杀,如同死城。
就在一片萧瑟中,一辆陈州常见的驴车晃晃悠悠出现在官道上,车里悠悠传来歌声:“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
驴是老迈的驴,车是破旧的车,车上悠悠歌唱的男子一袭玄衣,头上一顶破旧的竹笠低低遮住眉眼,时不时地摸出腰间的酒壶悠然自得地抿上一口,如果有内行尝过他酒壶里的酒,一定会对这辆不起眼的破车肃然起敬――那酒并非凡物,乃是大内酿造,只用来进上的绝世佳酿“梨花白”。
可是玄衣男子似乎并不满意,紧皱着眉头,好像这酒委屈了他一般,最终还是掀开车帘,将大半壶酒尽数倾倒在雪地上,兀自喃喃道:“什么绝世佳酿,果然是太监酿的娘娘腔。”然后在老驴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走!城里打酒去!”老驴便如同得了令,撒开四蹄冲开雪幕,直往刚刚打开城门的陈州城里奔去。
陈州是这千里之内最大的郡城,自然是有许多的酒楼,但是那玄衣男子却视而不见,穿街绕巷,最后停在一间破旧的小酒坊门前。
车子刚刚停稳,就听见车外传来吵闹声,夹杂着小女孩的哭叫,在这个清冷的早晨显得格外刺耳,玄衣男子掀开帘子,却见是两个中年男女拖着个小姑娘,后面还跟了几个帮闲的闲人,那小姑娘口内含混不清地哭喊着,满是泪痕的小脸正对上车窗里那双探询的眼,便如同溺水的人遇上了救命稻草,不管不顾地扣住车子,乌黑的瞳仁里满是乞求之色:“救救我,我不要被卖给他们――”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人扯开,骂骂咧咧地拖走了。
原本没有酒喝,他的脾气就会很不好,如今更是发展到想到没有酒喝,脾气就会很不好,因此他也懒得再去管闲事,只用手里的酒壶砸着关的死死的门板,大声吆喝道:“老罗,开门开门!”
半晌门才开了,罗老板睡眼惺忪,头也不抬就没好气地道:“大清早的,你――”话没说完,抬脸正对上玄衣男子破旧竹笠下的面孔,马上换了谄媚的神色:“公子,怎么是您?劳您亲自跑这一遭,我怎么好意思……”话没说完,玄衣男子已经不耐烦地把酒壶抛到他怀里:“废话少说。”说着又拿眼睛瞟了瞟被拖远了的小姑娘,似乎不经意地问:“那是在闹什么?”
“咳,那丫头是个苦命的,五六岁卖到那两口子家里做傻儿子的童养媳,这才十多岁,那两口子见钱眼开,又要拖了去卖给陈家的老头子做第十三房小妾。”罗老板咂咂嘴,似乎是有些惋惜那小姑娘的际遇,摇摇头捧着酒壶转进房内,须臾就打了酒出来,双手递到男子面前。
玄衣男子听他这样说,虽然也有些叹息,但究竟是人家家事,正如俗话说的“大家都是命,半点不由人”,便也不好深究,当下只仰脖大大地灌了一口,仿佛五脏六腑都活过来一般啧啧道:“还是老罗你的酒好,比那劳什子贡酒高出百倍都不止。”
“嘿嘿,好说,好说,只要合公子的胃口。”罗老板脸上简直要笑出一朵花来,他这一年,只要做这位爷的两笔生意,就足够小康了,因此就算是大清早把他从老婆的热被窝里揪出来也是甘之如饴。
想了想,罗老板压低声音道:“公子,前两日有两个人来小的这里打听您,看样子都不是好相与的,您可千万当心。”
男子皱了皱眉:“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这个……”罗老板吞吞吐吐道,“他们拿剑架在小的脖子上,小的……小的只得说,公子每年大约快到年根就会来这里买酒……”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面前男子的脸色。
男子沉吟片刻,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兀自从怀内掏出两锭银子扔进罗老板怀里:“一锭是老规矩,我的酒给我搬上车去,另一锭是赏你的,算你小子机灵,这到年根,还有两个月吧。”说到后面,言语里竟带上明显恶作剧的意味。
从小巷里出来,老驴显然是有些不堪重负,玄衣男子却是心满意足地靠在酒坛中间,大口大口喝着酒。
突然,驴车停在一条小路中间,从车厢的破缝处看出去,两个一身劲装的人影挡在车前,他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小瞧了自己的分量,居然劳驾他专门派人在这里候着他的大驾。
“公子,我家主人有请。”车外的人倒是毕恭毕敬,玄衣男子翻个白眼,猛地在驴屁股上踹一脚:“走!”与此同时,仰脖灌了一大口酒冲着那两人喷过去,那两人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出,热辣辣的烈酒喷进眼里如同烙铁,沾在脸上犹如寒冰,竟让那破旧的驴车轻轻松松远去了。
那两人对视一眼,拔开一个拇指粗细的盒子,阴沉沉的天空上炸开一束蓝色的烟雾,方圆十里历历可见。
玄衣男子回头看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跟那些人起冲突,正在苦思冥想该如何脱身的时候,驴车又是一顿,远远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不去!你们觉得给人做小脸上光辉,便让你家女儿去好了!”
男子微微一笑,这个丫头倒是有几分胆色,都到这个时候了,嘴巴上还不肯吃亏,这样想着他便好奇地掀开车帘,出乎他的意料,那小姑娘不知怎地竟爬到了道边的一棵老槐树上,直冲着树下气得跳脚的男女道:“你们再逼我,我便从树上跳下去!看谁肯花钱买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