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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记录被移到心情区。心有不甘,不再更新。于是新开一坑,尝试自己是否可以驾驭小说这种文体。写文这回事,长时间不写,指尖就生锈。诸位看客且别报太大希望。
时至今日。落在眼睛里的斑驳树影。还有人来人往的喧哗热闹。
公交车停在站台,玻璃倒映着小姑娘的清秀模样。
她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原来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
平凡的因为身体的胖瘦,爱人的若即若离,工作上的小差池喜怒哀乐的活着。
其实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
她曾经逃离过的。
那时回去的时候,她照常的出操,训练,公差,就寝。在晨曦时大声的喊着口号,指挥队列。下午体能训练后大汗淋漓,晚饭集合在餐厅点个卯就从炊事班小门口出来。
跟宿舍的姑娘勾肩搭背的去上厕所,在院墙后面点小摩托车送过来的外卖。值晚班的时候躲在摄像头的阴影处绣十字绣。
她觉得那个人那些事像是黄粱梦一场的时候。
她收到那个人的短信。
上面写着,狗狗,要懂得诚意。
没有人知道,她曾经请的近一年的病假。只在病房里,度过了一个月。
有的人天生会读书。有的人偏科偏的令人发指。
那时候高考结束,拿到本省一个大专的录取通知书。家人给了两个选择,去读大专,或者,去当兵。
她选了后者。
并非那么坚苦的前线。只是一般后勤保障部队。熬过新兵连,第一年,后面就好过。第一年,不要把自己当人看。就行了。
手指绕过眉前碎发。
她在第一天到部队时剪去了及腰的长发。部队里的理发店,无比老练的咔嚓一剪子,自己不觉得什么,旁人唏嘘,呀这么长的头发。她突然间有点心疼。
新兵连收到第一封家里人寄来的信的时候,她躲在厕所里咬着嘴唇不要自己哭。因为班长跟她说,思想要稳定。不然会退兵。
第一次集中排队打电话回家,限时的3分钟。她打给了父亲。学会了,报喜不报忧。
人总是要锻炼的。早锻炼比晚锻炼好。
半夜十二点被老兵拉起来帮他们打扫卫生,大冬天手插在冰水里,从指尖末梢传到头皮的冷。一开始不理解。还抱怨为什么。后来学会了不问不说,接受了,忍耐,就过去了。
初到部队,她17岁。
他在部队大院里参观。看到女孩子清秀模样。明眸善睐的。小脸蛋因为长期锻炼白里透红,像嫩苹果。
他走过去,问,小同志,你们连长在哪。
正在值连职的小姑娘给他敬了个礼,说,现在连长不在连队,请问您怎么称呼,我帮您联系一下他。
噢。我叫罗生。你们连长军校的同学。
好的,您稍等。
小姑娘接通连长号码,连长您好,我是林希。连队有一个叫罗生的人找您,说是您军校同学。嗯,好的。连长再见。
挂掉电话。她抬头直视了他的眼睛。连长说让您在他的房间等他。他的房间在左边第二间。
好的,谢谢。
不客气。
他看着她边说话边抬起的洁白手腕。心思动荡。
林希。我记着了。
是。他记着了。
罗生。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场景。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梦到这个场景。虽然当时他并没有给她留下多么强烈和明显的印象。
她只是发现,她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因为部队的阶级分明。他的军衔是上尉。
她一直叫他罗上尉。
后来,就叫他主人。
报告。
进来。
连长,您找我?
嗯。这位是罗生,跟我一样,上尉。
林希半转了身,看着罗生把自己吊儿郎当的摔在电脑旁边的转椅上,微低了头,罗上尉好。
连长靠在窗户口,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苏烟,随手撂给罗生一根,再给自己点上。嗯。马上暑假军训,罗生是总负责。你配合带女学生,具体负责哪一块,到时候罗生会告诉你。
林希立刻把烟灰缸放到连长的窗台上。并回答了一个字,是。
这列兵带军训?她自己行不行啊。罗生眼睁睁的看着手边的烟灰缸被林希放到了窗台,认命的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子,兑少许水,中指微点,弹了一下烟灰。
连长笑嘻嘻的看着他,不要就算。这姑娘是今年营区的新兵训练标兵,队列动作规范的没话说。列兵现在是副班长。
哟。还真没看出来。
林希眼观鼻鼻观心,无关紧要的人,管他说什么。
这可是我们连队话务班一只花,工号已经考出来了,给你借出去带军训,你不要我留连队里更好。
罗生把身体往前倾,我就说,这么甜的声音,不放话务班可惜了。副班长同志工号多少啊。
工号11。
北京军区区号多少。
0201.
合肥军分区区号多少。
0581.
南京军区区号多少。
0501.
南京地方线区号多少。
林希抬眼睛看着他,微微斜过头,笑眯眯的跟他说,对不起罗上尉,我们这里是军区查号台,不登记地方号码的,您请拨地方114查询好么。
罗生后来会想,自己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好的兴致。想要养只宠物在身边陪着。也许就像人家描写爱情的那样,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他便是,兴不知所起,玩玩便是。
于是跟林希的第一次交锋。罗生知道,这是只带爪子的猫。但是把猫爪子拔掉,不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么。
这次是带高一的学生军训。大抵是在九月开学的前半个月。此时是八月中旬,距离军训的时间还有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