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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满清心的高耸山坡上,一股淡雅的清香随着风的吹拂扑面而来。习习凉风卷携着飞舞的乳白色花瓣,让人萌生一种想要伸手让花瓣轻轻地掉落在自己手上的欲望。在空中舞出美丽姿态的清心花,似乎没有任何重量,它是那么轻盈,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清心花海每每被风吹拂,便真的如同大海一般,由万千清心花组成的波浪就这样荡漾开去,直到消失在视野的尽头。一轮圆月慷慨地泼洒着她的光辉,将滚动的清心花海镀上了一层若明若暗的银膜。
甘雨走在这花海中,惊奇的看着周围的景象。这是何等如梦似幻的景象,任何人身处其中想必都会为之陶醉,甘雨小姐亦是如此。她伸出手,花瓣便乖巧地停驻于她的手心;她抬起头,一颗闪亮的流星便拖着尾巴划过寂静的夜空;她向前行,花海便知趣地向两边分开为她开辟出一条道路。她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那时的她在山顶上摘下稀稀疏疏的寥寥几颗清心花,像珍宝一样小心地捧在掌心,想着将它们种在同一个地方,这样久了就有一片满是清心的大花园了。而现在,这小时候梦寐以求的花园就在自己的眼前,似乎触手可及。这种景象她曾多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但却一次都从未见过——即使是在梦里。
梦里?
突然间,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强风席卷着细石尘埃,迎面重重的扑在了甘雨脸上。没等甘雨来得及疑惑,这强风马上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像老鹰落入鸡群一般,用其强大到无可匹敌的蛮力肆意搅动这花海。原本安静澄澈的夜空瞬间变得狂躁又阴暗,花瓣也纷纷被狂风掠走,然后在空中被撕的粉碎。大地震颤起来,加上这足以将草木连根拔起的暴风,让人根本无法站稳。月亮变得混浊阴暗,看戏一样睥睨着大地上发生的山呼海啸。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碎石、狂风、乌云,这些令人不安和恐惧的意像组合在一起,将这个美好的世界撕扯地分崩离析,仿佛是这个世界即将被黑洞吞噬前发出的最后的悲鸣。世界就这么变形、扭曲、旋转、压缩,像是掉进了一个宇宙万花筒,那是何等难以名状的压抑和恐惧……
“哟!我们高贵的总务司秘书,甘雨大人,终于醒了?”
甘雨迷迷糊糊地听见一声阴阳怪气的,充满挑衅意味的提问,她的思绪被这狂风搅得天翻地覆,因此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嗯……这是哪……清心……清心花园……”
“甘雨大人?”
甘雨已经很久没有睡地这么沉过了,繁重的工作加上严格的自律使她很少能完全放空大脑任凭自己陷入梦乡。即使是睡觉,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充满精神来更好的工作所不得不做的事情罢了。上一次美美的做个好梦是什么时候?她不记得了。
然而,突如其来的疼痛将甘雨强行从万花筒一样的梦境里硬生生拔了出来。她隐隐约约听到一声清脆又十分熟悉的声响,与之紧随而来的便是刻骨铭心的痛。本有些恍惚的甘雨,这才遗憾地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梦而已。她本能地想爬起身来,但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无法对大脑的指令做出反应。
由脱离梦境时的混沌昏沉,到感到清醒和恐惧,只发生在一瞬间。甘雨感觉到自己有所异样,马上回过神来,这才看清自己所面临的处境。
自己的身体仍保持爬卧的姿势,而与睡前不同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四肢呈十字架形被固定在了床上,所使用的工具便是前一晚自缚所用的特质绳索。绳索一端绑住手腕,另一端牢牢绑在床脚,两只手全部如此。而膝盖处与脚踝处皆被绳子缠了好几圈绑牢,两条腿被迫紧紧贴在一起,脚踝处又牵引出一条绳绑在了床脚,这使得自己的膝盖无法向上弯曲。在胯部之下还被垫上了一个枕头,这样微微撅起的屁股就成了这个姿势下最为凸出的位置。
而甘雨小姐被再度绑缚的整个过程,她自己竟全然未曾有过丝毫察觉。也许是几天的劳累,也许是昨夜的疯狂,总之体力精神都消耗殆尽的甘雨这一觉睡得如婴儿一般,全然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这也是甘雨小姐的老毛病了,在不知多少年前一次午躲在草堆里午睡,结果被装上去往荻花洲的货车也未将其惊扰,直到卸车的时候撞到了她的脑袋才将其惊醒。也许这种睡眠质量对有些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宝物,但对于此刻的甘雨来说,给她带来的只有追悔莫及。
“甘雨小姐,你的屁股是怎么回事?”老高满脸不怀好意地笑着问。
甘雨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下半身还是一丝不挂,被打肿的屁股没办法穿上内衣裤袜之类,就这样光着屁股睡了过去。
那岂不是……
甘雨脑中立刻浮现出了自己身体所处情况的画面。整个躯体呈十字状趴着固定在床上,使她下巴紧贴床面,全身能够自由活动的部位只有脖子、手腕和脚踝。上半身仅穿着贴身黑丝内衣,而下半身,则将自己经历过一番腥风血雨的屁股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甘雨不愧是仙家血脉,这被各种工具轮番伺候了一整宿的屁股,只是好好睡了这么一觉,便恢复了许多往日的娇嫩欲滴,肿胀也开始慢慢消去,并已经全然不见前一晚刚结束责打时的深紫红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残阳落日般的暖红。但尽管如此,刚刚经历责打的痕迹还是一五一十地写在屁股上,各种形状的红色印痕让人看到后一眼就能辨认出这个屁股想必被多种器具反复折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