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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书律影
serene penitence
【序】
周五，深夜。
刚洗完澡的少女用毛巾将湿漉漉的头发胡乱擦了一番，便随意坐在床上，拿起了摆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
她喜欢沉溺在黑暗的环境中，所以卧室往往只会开一盏暖黄的台灯，如今洗漱完后，便没必要再亮着了。于是她伸手将灯拉灭。
用指纹解锁手机，屏幕溢出的刺眼亮光让她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向下划过，她将手机的亮度调低了些许，这才打开了常用的聊天软件。
长按头像，切换账号。她熟练地这么做着，在稍微的加载过后，小号的聊天消息便出现在屏幕上。点开置顶的聊天群，果不其然，那位只会在周末冒泡的群主，今天也准时出现在群聊里。
她点开那个可爱猫猫的头像，犹豫片刻后，在聊天框上打开了自己二十六键的输入法。
【蜃吻老师，在么？】
少女的性子有些“内向”，不善与人相处是她少有的缺点之一，好在屏幕对面的人并不会在意她这老套的开场白。
【在呀，怎么啦？】
在蜃吻老师的回应后面跟了个大耳朵兔子举牌牌点赞的表情包，她游戏玩的不多，但能认得出来那是《崩坏:星穹铁道》里的吉祥物帕姆。
这个表情包让她的内心安稳了几分，却仍能感受到胸口砰砰的跳动声，下意识地轻轻咬唇，她在心底整理好措辞，这才又在聊天框中输入。
【蜃吻老师，我好像犯错了……】
伴随着手指按在发送键上，这条消息也被传到她与蜃吻老师的聊天记录中。家里的网很好，没有给她后悔的加载时间，而对方昵称下的在线状态也在顷刻间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意味着这句话已经被对方看见了。
仅仅是一句话的功夫，少女就感到了些许的口干舌燥，原本清晰的思绪也变得有些混乱。
【发生什么啦？】
与她幻想的一些回答截然不同，蜃吻老师的询问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中，就连后面跟着的帕姆用耳朵挠头表示询问的表情包也被她预料的一清二楚。只是她更希望蜃吻老师换个别样的态度。
脸颊开始燥热起来，少女纤柔的手指已经微微颤抖了起来，她略感艰难地键盘上按下一个个字母，将自己做的荒唐事跟对面的娓娓道来。
就在这周上学的时候，她在课间不小心将一位女同学桌角摞好的本子撞倒在地，而就在她弥补自己过失捡起这些本子的过程中，无意中瞥到了其中一个本子里的内容。
对方的字迹很是清秀，从观感上就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但字里行间的内容却描写的相当露骨，甚至旁边还绘有简笔画的插图，虽然潦草了些，但却不失色情，让她在愣神片刻后便羞红了脸。
仿佛内心的某个小秘密被戳到一般，她没敢多看半分，便心虚地将这烫手的本子丢还给了它的主人，随即急匆匆地扭头离去，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只记得自己好像还骂了那个女生一句“不知羞耻”。
而少女心知肚明的是，自己并不是因为厌恶这种不堪的作品而恼羞成怒。她的本质同样的……淫乱，以至于让她在看到对方的创作时失了分寸，说出了相当失态且过分的话。
甚至此刻听她倾诉的蜃吻老师，同样是一位写百合色文的作者，这也使得她在打字诉说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羞愧感。
好在蜃吻老师相当地体谅了她的所作所为，并温柔地安慰了她愧疚的内心，鼓励她主动找那个女生道歉，这让少女的内心好受了些许。
但她非常的清楚，自己需要的，或许是另一种对待方式。
一种更加“严厉”的对待方式。
随着思绪的发散，少女的双腿下意识地夹紧，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在昏暗的房间里隐约响起，她脸颊上的水渍早已分不清是发梢上没完全擦干的水珠，还是自己的香汗了。
她点开常用的看文软件，找到被她视若珍宝般收藏起来的文章，作者不出意外是那位顶着可爱猫猫头像的蜃吻老师。
少女如饥似渴地浏览着那篇充斥着色欲的文章，小腹里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火焰，让她浑身燥热了起来。一双好看的眼睛逐渐盈满水润，由清澈变得迷离。
随着一层布料褪到脚踝，喘息声中也带上了几分婉转的哭腔，随即床头柜上的纸巾盒被人狼狈的摸索过去。在黑暗中，她不必直视自己羞于启齿的爱好，因而可以更加放纵。
……
【一】
“同学们早上好，今天我们来学习《离骚》这篇课文，大家把书翻到……”
老高的声音和他的课跟他本人一样，突出的是“无聊”二字，外加又是早晨第一节课，容易让很多人昏昏欲睡。
云歌卷托着腮，全然无视了老高平平淡淡的讲课声，反正她语文成绩一向不错，尤其靠着一手作文能拉开不少分，所以此刻她的注意力反倒放在了斜前方第二排坐着的女孩身上。
二中的很多班主任都是唯成绩论的奉行者，她们班自然也不例外，这位名叫尤倩怜的姑娘便是老班捧在手上的心头宝，成绩常年稳定年级前三，放眼整个市里也算得上学神级别的人物了。
云歌卷深知上帝是不公平的，这点在尤倩怜身上体现的格外淋漓尽致。祂不仅给女孩推开了学习的门，还又打开了一扇名为颜值的窗户，嗯，如果自己听到的传闻没错，这位学神的家庭也相当的富裕。
而她现在坐的位置，恰好能看到尤倩怜精致的侧脸，女孩的背挺得笔直，面对如此无聊的课程也没有丝毫懈怠，表情平静地听着老高的罗里吧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