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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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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谁没被封过几次号呢,重新注册个新号卷土重来就是了。
不要问我是谁,我的名字是小哪吒
谷雨秋看见自己的院子里竟然站了一个孩子时,着实大吃了一惊。
当初为了清修无扰,她特意把居住的地方选在天蜀峰深处绝壁之上。那是一处终年云雾缭绕之地,一路蜿蜒陡峭,而且结界法阵众多。即便是已经入门修炼一段时间的普通弟子,单凭自己的力量是万不可能踏进这里的。
“你......是......?”毕竟自己这里已经数十年无人踏足,谷雨秋也禁不住好奇,上前打量起这个孩子来。
那孩子也就四五岁的样子,梳的是最简单的书童髻。小脸上雪白的皮肤,映着午后的阳光显得格外柔嫩。虽然着的是一身白衣却沾满了灰尘,而且因为身高太矮,肩袖之处明显长出一截,仿佛不是人在穿衣,而是衣服在穿人。
站了半天,终于见有人出来了,小孩也抬起头仰起脸打量着对方,一双乌黑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眼底蕴藏着星光。谷秋雨猛然看到他衣摆处用红线挂着一块玉石牌子,“你......难道是今年入山的新弟子?”
空霁派,在诸大仙门中不算大派,但也拥有一席之地。与其他修仙门派最大的不同是,空霁派在极远的天蜀山避世修隐,几乎不踏尘世。每隔十年,门派开山收徒,虽然作为门派大事热闹非凡,真正能入门派者却寥寥。而且,每次开山选徒最特别之处,别的门派都是师父选弟子,但是空霁派却有个弟子选师父的环节。每年会有15名被选上的资质最佳的小弟子,被允许去往金丹修为以上者居住的诸峰随意走动,随机缘走入哪位的处所,就拜哪位为师,不得拒绝。
谷雨秋虽一心清修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但是门派的规矩她还是很清楚的。虽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如何走到了这里,但是机缘在此,从他踏进这个门,就注定已经是她的弟子了。
“天蜀山无渺峰谷雨秋。”谷雨秋是那种清冷的性子,平日不善言辞,因此即便对着小孩子说话,语气也如常一般。看孩子还有些发愣,她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稍微温和了一点放缓了语气:“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师父了。谷、雨、秋,记住吗?”顺手向那弟子玉石牌注入了自己的灵力——这是正式确立师徒关系的灵契。
“谷......”小孩看到一缕蓝光进入了玉石,惊奇地睁大眼睛,然后又仰头看了她半天,才勉强跟着含糊不清的重复了一个字,便没了下文。可怜的师父大人站在那里当即冷了场,只好以问题打圆:“那可否告诉为师你的名字?”
“叽(\)......”又是被晾了半天,小孩嘴里才用微小的声音蹦出来一个字。
“季?你姓季是吗?”小孩微微撅起小嘴,慢慢地摇摇头。“那可是你的名?”小孩眨了两下眼睛,认真地点点头,简直是惜字如金,完全没有开口多讲一个字的意思。
谷雨秋耐心耗尽,内心掀起一阵沧桑,甚至已经开始自嘲:空霁派真不愧是徒弟选师父。有道是物以类聚,自己已经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了,现在又来了个一次只能说一个字的徒弟,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不过想到这里,她又突然心里一亮,“既然你如此惜言沉寂,那我便唤你做小寂可好?”
意料之中又是一阵沉默,她也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徒弟找上门,师父当自强。天色渐晚,首要的是把这孩子翻山越岭的一身泥土清洗干净。她把孩子拎到后院,用木盆装上温泉水,脱下他那脏兮兮的衣服,露出粉妆玉琢的小身子。看着自己衣服被脱光,那小孩虽然还是不懂事的年纪,但却明显的羞涩扭捏起来,只是还来不及反抗,便被轻轻按到水里。
四五岁的小孩子,皮肤嫩得像剥壳的鸡蛋,手感简直不要太好。谷雨秋陶醉于这种无限美好的手感不可自拔,以至于第一次对这个徒弟产生了那么一点亲近之情。
待到把娃擦干洗净,她才发现一件重要的事:“你......原来是个小女孩?”
谷雨秋修为已至化神,在门派中与其同阶者寥寥。但是她却一向深居简出,潜心修炼心无旁骛,不知春秋。每天多半的时间都在居处修炼,除此之外竟别无他事。以至于她独居的处所,物事取材基本也快要从简到了极致。
这处院落多年只有她一个人住,自然不会准备什么小女娃的衣服。谷雨秋只能先取了一块素锦把光溜溜的徒弟先简单包裹起来放在桌案上,然后好不容易把头发为她梳成了最简单的小女孩双团髻。洗白梳妆后的小娃焕然一新,一笑起来白皙软糯唇红齿白煞是好看,连整张桌子都跟着熠熠生辉起来。
她抱着小徒来到偏侧一间小院推门进去,“你今晚就住.....”话还没说完,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破败之景。算起来,小寂其实是她收的第二个徒弟。她收第一个徒弟时还是在100多年以前。这小院原是大徒弟当年的居所,但在六十年多年前就已经结婴出师,另居别所了。
她看着屋内那布满灰尘木床、石桌和竹椅,再看看清冷的月色,终是觉得拜师第一天,就把这么小的徒弟独自扔在这个连她看着都觉得无比凄凉的地方确实不大合适,摇摇头还是关上了门,把小娃抱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