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一）

浴室内被浓浓的白色雾气填满，透过缭绕的水雾，隐约可以窥见芽衣颤巍巍似有些站不稳的身影，她被琪亚娜锁进怀里，身后人不断往前顶入。

“唔……琪亚娜……”过于滚烫的热水从头顶浇下，将紫色的发丝黏在脸上，芽衣的双腿软的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她双手撑着墙，脊背被热水浇得泛红。

“砰砰砰！”一道稚嫩的童声模仿敲门声在浴室外突兀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被敲得直作响的浴室门。

“是西林。”芽衣的嗓音有些嘶哑，她侧过脑袋，低声示意琪亚娜赶紧回应一下女儿。

琪亚娜的呼吸格外沉重，她朝着浴室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门没锁，但西林被她和芽衣教养的很好，并不会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破门而入。

“妈妈妈妈，你们在里面吗？我肚子饿了。”西林揉着自己的小肚子，拖鞋被蹬得直作响。

“啊，好的，马上来。”琪亚娜紧贴着芽衣的身体，猛地往里插去，幸亏芽衣及时咬住嘴唇，才没有叫出声。琪亚娜扶住她的腰肢，性器往外拔出，几滴淫液也随之溅出。

琪亚娜将避孕套丢进垃圾桶，洗手的同时也朝芽衣投来一记淡漠的目光——至少在芽衣看来是这样。“别待太久，西林会奇怪的。”对上芽衣隐隐有些不满的眼神，琪亚娜却轻飘飘地吐出这样一句让人更加心烦的话。

她快速穿好衣服，将浴室门开了条小缝便急忙地出去。很快，母女俩幼稚却温馨的对话便隔着门向里面传来：

“老爸也在里面吗？她的肚子不会咕咕叫吗？”

“爸爸刚刚已经吃饱了，肚子不会咕咕叫的。”

“可是我的肚子一直在叫呢。它又叫了，妈妈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它让我给西林烤份小蛋糕。”

“那我们也给老爸准备一份吧，不然老爸会伤心的。”

小孩子的话像道暖流进入芽衣的心房，她扶着墙努力让自己不至于脱力倒下，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狼狈。琪亚娜做爱一向没轻没重，虽然芽衣倒也享受其中，可每每被顶得喘不过气时，也会想知道如果当初和琪亚娜结婚的不是自己，她会不会温柔许多？

芽衣反手关掉淋浴的开关，朝自己的脸上浇了一捧凉水。镜中的自己还带有情事的潮红，眼中却翻涌着不安和彷徨。外面早没了声音，估计孩子已经被琪亚娜带到厨房安抚好了。西林是一个很机灵的孩子，如果不是她的话……芽衣没有继续想下去，她心下愈发烦乱，忙穿好衣服回了房间。

不多时，琪亚娜便端着份蛋糕开门走来，她将蛋糕放在床头，主动从芽衣手中拿过毛巾就要替她擦拭半湿的长发。两人都没有主动开口的迹象，房间里的氛围实在有些奇怪。芽衣没了办法，只好率先打破沉默：“西林回她的房间了？”

“没有，她在客厅一边吃蛋糕一边看动画片。”琪亚娜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她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撩起芽衣的头发，脖上几个牙印无处躲藏，直直闯进琪亚娜眼中。

“疼吗？”琪亚娜的手抚上那几处伤口，指尖触碰到的地方，酥酥痒痒。

鬼使神差地，芽衣轻轻摇了摇头。琪亚娜收起毛巾，环住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即使什么话也没说，芽衣依旧对她想做什么心知肚明，只不过……她现在心里真的很乱，实在没什么心思做那种事，更别提刚做过不久。

趁着芽衣心烦意乱之际，琪亚娜的手已熟练地伸进她的衣服里，在她的身上不断抚摸。

“下次吧琪亚娜。”芽衣及时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

不等琪亚娜开口询问，芽衣忙解释道：“避孕套用完了。”

这的确是琪亚娜不会拒绝的好理由，末了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好”便继续给芽衣擦头发。方才的小插曲似乎只是芽衣的错觉，琪亚娜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琪亚娜不管在床上有多放肆，也总会记得做好安全措施。只不过芽衣在发情期缺乏安全感时，也会暗暗期待琪亚娜能在她身体里留下什么东西。

至于西林，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至少对于芽衣而言。

四年前喝醉了酒的两人一夜缠绵，第二天便稀里糊涂地交往，待到发现怀孕也就顺理成章地结了婚。西林毫无意外是那一夜情的结果，如果没有她的话，琪亚娜还会和自己结婚吗？芽衣不太敢想：毕竟除了醉酒那次，她都会认真做好安全措施，大概也是厌恶自己乘人之危，不想和自己有一个孩子。

“怎么了，不舒服吗？”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擦拭好，琪亚娜将毛巾搭在小臂上，微凉的手背轻轻贴在芽衣的额头上，混合着薄荷淡淡的清凉渗透她的皮肤。

“琪亚娜……”

“嗯？”琪亚娜已收回了手，她将半湿的毛巾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以为芽衣还是不太舒服，“我把孩子哄睡之后去公司一趟，尽快回来陪你去医院。”

琪亚娜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只是芽衣总觉得她和自己之间似乎隔了一道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的鸿沟。芽衣本能地想要拒绝琪亚娜的提议，可回过神时，那道身影已经出了房间，只听得见一阵小孩的嬉闹声。

房间和客厅在此刻俨然是两个世界，芽衣的心里堵的难受，她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一份文件，手指不断摩挲着封面上几个粗大的黑体字：离婚协议书……

也是时候结束这场没有爱的婚姻了。芽衣的鼻头有些酸涩，刚淌下泪来，便瞥见西林抱着一个比她还大上不少的仓鼠玩偶呆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