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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书律影
serene penitence
一、落选挨板子，入府立规矩
佟佳水菡被排在秀女队伍的偏后位置，跟着乾隆三年这批入宫待选的秀女迤逦前行，去储秀宫等待皇上的遴选。所有人都踌躇满志，期盼自己能一朝获选，被皇上留牌子，这样便能飞上枝头、一步登天，成为天子后宫中身份贵重的嫔妃。
佟佳水菡在一众花枝招展的秀女中是打扮最素净淡雅的，她甚至刻意在脸上施了一种色调偏黄的脂粉，用以遮掩自己的姿色。她大概是秀女中唯一不想入宫的女子了，哪怕被撂牌子落选的秀女都会被赏一顿板子，佟佳水菡也认了，宫外还有人在等她，他们曾经约定过会“一生一代一双人”，水菡拼着挨板子，也绝不辜负他……
“太常寺少卿徐明远之女徐润雅，留牌子，赐玉佩！”储秀宫里，负责唱名的公公慢悠悠地宣布着。站在储秀宫院子里待选的秀女满怀艳羡的低声私语，羡慕着被留牌子的人。
“副前锋参领章佳兆业之女章佳淑芬，撂牌子，赏板子！”唱名公公又宣布了一条，紧接着就见储秀宫正殿里一个秀女低声抽泣着被两个姑姑架着来到院子里，就在偏殿台阶下按倒在宫里特有的红漆宽条凳上。
负责掌板子的不是太监而是宫女，却是两个粗壮有力的宫女，被撂牌子赏板子的秀女双肩被姑姑按着动弹不得，掌板宫女已经利落的撩起秀女精心挑选旗装，一把扯下秀女的裤子，白皙圆润的双臀一下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秀女“嘤”的一声昏了过去，在场的所有秀女都吓得青白了脸，唏嘘不已……这、这，这落选的秀女被赏板子竟然是当着众人的面挨的吗？而且还是去衣受责！自己和家族几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了！难怪历年落选秀女于婚嫁上都艰难，谁家愿意娶一个被当众去衣露臀打了板子的女子回去呢？
撂牌子赏板子的秀女按例要挨三十板子，储秀宫院子里的秀女们就在噼里啪啦的板子声中，按照排序五个一组进正殿受选。皇上后宫妃妾本多，只不过遵循祖制秀女三年一选，才不得不有此安排，所以，留牌子的只有区区两三个，余者都被撂了牌子。
一时储秀宫院子里被按倒挨板子的秀女越来越多，却只听得到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凭是再身娇肉贵的秀女，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大声的哭泣痛叫，若是惊扰了圣驾，就不是挨三十板子的事了。
佟佳水菡是最后一批被传进储秀宫正殿的秀女，她们最后五人，只留了一个牌子，不出意外的，皇上对脸色偏黄神情恹恹的水菡不感兴趣，连同另外三人，一起被撂了牌子。
水菡被拖出正殿，牢牢地按在了条凳之上，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上的旗装就被一把掀开，单薄的水绿色裤子连同亵裤一起被扯到膝弯，水菡只觉身后一凉，她知道自己也无可避免的被去了衣，露出了一个女子宁可死也不会被看到的身子。水菡痛苦的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无声的落下，这里是紫禁大内，这规矩是皇家老祖宗留下的，任何人都无法与之抗衡，只盼，那个与自己私定鸳盟的人，不要嫌弃如此不堪的她……
板子带着风声和脆响落在水菡的双臀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水菡硬生生把冲到喉咙的痛呼咽下，双手紧紧抓住条凳的边沿。随着板子不断叠加，水菡的双臀已经高高的红肿起来，宫里的板子四指宽三尺长，足足有一寸厚，掌板宫女多年执刑，手劲儿十足，水菡细皮嫩肉何曾受过这样苦楚。
汗水如注，偏黄的脂粉被汗水浸透，随着汗水流下，渐渐露出了水菡的本来面目，疼痛不断折磨着她，她一次次高扬起头，紧咬着下唇抵御一波接一波的痛楚，美丽的脖颈弯出好看的弧度，一双美丽的桃花眼水光莹莹、楚楚动人，令人看到就忍不住想要怜惜。
“住手！”才打了不到二十板，忽然一个男子年轻有活力的声音传来，“这样的美人儿被撂了牌子？可惜了……”
“奴才们给和亲王请安。”在场的宫女太监都纷纷给来人行礼，连给水菡打板子的宫女们也都停下来给来人请安。
和亲王弘昼没理会众人，也不叫起，大咧咧走到趴在条凳上的水菡身边，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啧啧啧，好好一个美人儿，大庭广众之下挨板子……爷可心疼着呢！”“回和亲王，这秀女被撂了牌子，正赏板子呢。”水菡身边负责按着她的姑姑恭敬的对弘昼说。
“爷知道，祖宗家法谁都不能违逆，”弘昼仍一副大咧咧的样子，手指还勾了勾水菡的下巴，“不过，从现在开始，这秀女就是爷王府的侧福晋了，扶她起来，我这就去跟皇上说。”
按祖制，秀女不止有充盈后宫之责，也可以由皇帝赏赐给宗室子弟，和亲王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弟弟，跟皇帝兄长讨要一个被撂了牌子的秀女根本就不算事儿，可是……
“不，不，和亲王，奴婢无德无容，被撂了牌子，奴婢甘愿挨过三十板，只求能让奴婢出宫……”水菡忍着身后的疼痛，摇着头说。她要出宫啊！她拼着挨板子受屈辱，可不是想以侧福晋的身份进王府的，她要出宫，那人还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