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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语涵看着他,青葱纤长的手指轻巧地扣完了扣子后她面无表情道:「不相信。」
林玄言问道:「那你想要杀我灭口么?」裴语涵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她一边用一块绣着白鹤的刺花小绢擦拭着自己泛着白浊的狼藉下体,身子上的红印子渐渐消退,如雪的肌肤泛着微粉色,她没有看林玄言,只是摇头道:「师父说过,剑不是用来屠杀弱者的。」林玄言想了想,忽然问道:「为什么?」裴语涵答道:「因为剑……」
林玄言用很快的语速打断了:「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裴语涵将那沾着污渍的小绢叠好放在了床沿上,她起身从柜子里去出一条亵裤,转过身之后林玄言可以看到她的娇臀和那双股之间的嫣红。他看着裴语涵的那里,忽然觉得有些血脉喷张。
他心中一惊,自己修剑早已修得近乎忘情,为何会对情欲有如此情愫,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一声声犹如擂鼓。
裴语涵翻开柜子,取出了一条单薄的丝裤,「好看么?」林玄言的目光从裴语涵修长紧绷的玉腿上划过,心想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自己的徒弟身材这么好?方才的场景在他脑海中翻滚不停,他隐约猜到了原因,但是还是有些不解。
裴语涵见他没有回答,回头看了他一眼,娓娓说道:「我从小便是修道奇才,现在已臻至化境,我是轩辕王朝唯一的女剑仙。」裴语涵的资质是他亲自认可的,他当然明白。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要说这个,他只好答道:「很了不起。」裴语涵坐回床沿上,玉足缓缓抬起,穿套进亵裤里,她穿上亵裤,语音空洞而茫然:「但是如果我师父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很失望。」林玄言深以为然道:「或许。」
裴语涵抬起头看着他,她的美目间竟然有盈盈水光:「你也这么想的?」林玄言没有再回答,只是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裴语涵神色微异,她凄然一笑:「你以前在林家的时候没有人给你讲过修行的事情么?」
林玄言摇了摇头。
裴语涵轻声道:「难怪你会加入剑宗。你难道不知道,剑道已经快覆灭了么?」林玄言表面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五百年前自己一手发扬光大的天下第一道为什么会和覆灭两个字扯上关系?这五百年前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语涵继续道:「寒宫是轩辕王朝硕果仅存的剑宗之一,寒宫也曾是六大门派之首,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如今不仅轩辕的正统王朝拼命打压剑宗,浮屿上的那座宫殿甚至直接把剑宗列为了邪宗。虽然化境已然很强,但是真的要和那些人对抗,覆灭不过弹指之间。」林玄言问道:「怎么会这样?」
裴语涵欲言又止,最后只好幽幽道:「事情太过复杂,和你难以说清。总之如今我们宗门岌岌可危,什么六大宗门之一,早就名存实亡。十年前我们宗还有几百人,如今只剩下你们三个了。」林玄言道:「我不会走的。」
裴语涵深深地看了一眼。
林玄言摇头道:「和今晚的见闻无关。」裴语涵忽然正色道:「其实别人无论怎么做都不重要。不管剑道如何式微,我都会一直把这个火种延续下去。」
「为什么?」
裴语涵披上了那件黑白色的衣袍,系上腰带之后更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无比纤细,「因为这是师父留给我的道。无论如何我都要传承下去。」林玄言张了张口,他忽然觉得好内疚,那个曾经可爱的少女已然长成了一位冷若冰霜的剑仙,他很欣慰,更多的是不适应:「你师父或许宁可你抛弃剑道,也不愿意你现在这样。」
裴语涵惨然一笑:「师父怎么想的不重要,我是他唯一的徒弟,守护他的道便是我如今存在的意义了。」
「如果你师父的道是错的呢?」
裴语涵正色道:「他的对错无关我的坚持。」林玄言点了点头,他很满意这个回答。接着,他又问了一个一直让他很疑惑的问题:「你上次告诉我,你师父还有二十年就能出关了,为什么那些人还敢这么嚣张打压剑道?」
裴语涵秀美微蹙,她沉思片刻,也摇了摇头:「对剑道的打压是浮屿上那些人的意思,他们好像得到了什么消息,可以阻止或者说破坏我师父出关。具体细节没有人知道。」
林玄言点了点头,心想原来如此,那么打压剑道的人自然就是……他刚想再问,裴语涵便打断了他:「今晚的事情,你就当没看到就好,我不会苛责于你。」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让你修行的剑道如今怎么样了,我要检查功课。」
林玄言答道:「我比较笨拙,一直不得其法。」裴语涵叹息道:「修行本就是上天赏饭,能登上那座长生桥自然最好,如果不行也莫要强求,但是你千万不可放弃,如果你在修行上有什么疑惑尽管来碧落宫问我。」
林玄言看着她墨色带水的眉目,忽然心头一热,一本正经地答道:「是,师父。」
裴语涵神色一凝,随即展颜一笑:「怎么?肯叫我师父了?」林玄言抿着嘴,强忍着笑意。
裴语涵的笑容稍纵即逝,她忽然垂下长长的睫毛,神色似乎有些痛苦,她看着林玄言,美目幽幽闪动,最后轻声道:「我愧为人师。」林玄言摇头肯定道:「你是最好的师父。」闻言,裴语涵神色恍惚。
一模一样的话,很多很多年前她也曾经说过,只是当时那个牵着自己手的高大身影,如今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一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