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梦Sweet Dreams By Xanthe

Skinner猛地睁开眼，院里有响动。Skinner睡眠深沉但警醒，即使熟睡，身体也能对异动迅速反应，这是拜越战所赐。自从他的下属群里增添了一个 叫Mulder的特别探员之后，Skinner越来越庆幸自己没有忘记在越战中培养出来的生存技能。这所位于乔治镇的房子他才买不久，他对房子的正常响动 己经熟悉，眼下的响动显然不在正常范畴之内。他抓过手枪，轻轻爬下床，悄无声息地来到窗边。

Skinner拉开窗帘一角，向楼下花园看去，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后脖上立起的寒毛警告他，外面有人。Skinner转过身，悄悄下楼。他 仅穿了条短裤，然而现在不是担心形象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抓住潜伏在他花园里的不速之客。握着枪，他在后门口顿了顿，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咯吱声。他轻 轻拧开后门栓，一只手按在后院电灯开关上，心里默数到三，他猛地摁下开关，打开灯，举着枪冲进后院。

“不许……”当他看清那个坐在他家后院秋千上惊恐地看着他的男人时，最后一个字胎死腹中。秋千架是有三个小孩的前屋主留下的，Skinner还没来得及拆除它，毕竟这不算要紧事。他瞪着坐在他家秋千上的男人，那个男人困窘地回望着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喜欢你的新家。挺适合你。环境也不错。"

Mulder就是Mulder。坐在老板后院秋千上――Skinner看看手表，凌里三点过十分――之于他，好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见鬼！Mulder，你在这做什么？”

Skinner粗声粗气地问。他收回枪，随即意识到自己只穿了条小短裤，而Mulder显然没放过这一点，那双亮得过份的眼睛正死盯着他几乎全裸的身体，并流露出明显的欣赏之意，这让Skinner很不自在。

“过来一起来观赏星空？” Mulder 满怀希望地建议道，“清澈澄净，万里无云。”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空。

“很冷。”Skinner在寒风中打了个寒战，“Mulder……出了什么事吗？”

他的特别探员肩膀搭拉下去，瘦削的身体蜷缩着，无精打采地窝在秋千上，脚随着秋千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

“出事？没有。” Mulder 紧抿着唇，“没出什么事。”他又抬起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天空中的星星，“您相信人死之后会向活着的亲人传递某种信息吗？”

他突然问。 Skinner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果他早知道零晨三点Fox

Mulder会在他家花园里看星星，他就穿得暖暖地，再端点热咖啡和饼干出来。显然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Mulder，

也许你没注意到，现在是半夜。我现在这身打扮可不是为灵魂传信之类漫长哲学讨论准备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Mulder明亮的眼睛黯淡下 去，原本表情生动的脸，蒙上了层阴影。他点点头，“您是对的，先生。对不起……这是……您一定认为我疯了。象这样深更半夜摸到您家里来。我马上就走。

”

他打开蜷缩的身子，笨拙地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落地不稳，一个踉跄，Skinner伸手扶住了他，两人的身体突然之间挨得很近，Skinner知道自己几乎 没穿衣服，而Mulder呼出的气体暖暖地喷在他的脸颊上，而Mulder柔软的唇就在他的唇边。这感觉……太令人惊惶不安了。Mulder看上去也一样 不安，他站直，抽回身，咬着下唇。

“对不起，先生。” Mulder又轻声道歉道。“我马上就走。我不该来。”他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Skinner发现自己一只手拉住下属的胳膊，“反正我也醒了。我们进去谈谈。如果有什么事半夜把你带到我的花园，我想我至少愿意倾听。”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完Mulder紧紧闭着嘴巴，肩膀依旧搭拉着。

“那就先从不知道说什么说起。”Skinner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Mulder看了他一会，嘴角微微上扬，对上司的小笑话表示感激。他看上去异常脆弱，Skinner忍不住想知道什么使他的下属如此苦恼。“近来，孩子”

Skinner伸手搭在探员的脖子上亲切地说：“告诉我，是什么把你那复杂的脑袋瓜难住了。”Mulder脸上的笑容几乎是渴望地，他由着大个子男人把他推进了屋。

Skinner把他的不速之客留在厨房里泡咖啡，自己上楼套上了件T恤和一条长裤。等他回来时，他发现Mulder正呆呆地坐在漆黑的厨房里，他打开灯，小家伙惊得跳起来。

“这么黑，你在想什么？” Skinner 轻声问。

“有些事在黑暗里反而变得清楚。” Mulder轻声说。他纤长的手指在咖啡杯边缘划着圈，仿佛那是他的生命线。Skinner

打量着他的客人，Mulder眼眶底下有很深的黑眼圈，这肯定是缺乏睡眠造成的，而且绝非朝夕之功；头发乱蓬蓬，似乎没睡醒，眼神彷徨不安。

“怎么了， Fox？”Skinner温和地问。他坐到困扰的下属对面。Mulder 抬起他淡褐色的眼睛望向上司，无意识地咬着他的下唇。

“我母亲去年这个时候去世了。”他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