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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原文里角色的名字和我现实里朋友的名字不谋而合,所以里面人物名字全部改动了
引子
如果不是因为一次签名售书,我文中的渔村永远只能存在于我的想象中。
在售书活动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叫小倩的女孩出现在我面前。
她套着一件不大合身的毛衣,长长的发梳着小辫,像是个女大学生,这个有点奇异的女孩子眼神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她稍显拘束的请我为她签名,说她的名字叫小倩,来自一个荒凉的渔村。
我当时就愣住了,因为她所说的渔村就是我小说里写到的地方,但这只是虚构的场景,但她却告诉我却有其地,就在大海和墓地之间。
虽然不太敢相信,但我还是被她摄住了,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就像黑夜里迷途的小鹿,使我不能不对她有些好感。我立马做出了决定,要请小倩带我去趟真的渔村,看看自己曾经虚构的地方,在现实中究竟什么样子?
苦苦等了一个多月,她终于同意了我的要求,带我踏上了前往诡秘渔村的长途之旅。
小倩告诉我,她住的小渔村位于浙江省Y市的沥海镇内,宋朝靖康之变后,遗民逃到这荒凉的海岸,于是就有了这个小渔村。
小倩就是这个渔村长大的,两年前居然考上了上海的一座较为有名的大学,现正好放寒假回家。
经过一番辗转,我和小倩抵达了这个荒凉的渔村,满目皆是凄惨的山峦悬崖,时间似乎再次停滞,依然停留在数百年前的样子。
村口矗立这一座巨大的牌坊,上面刻着"贞烈"两个大字,据说在明朝嘉靖年间,这里出了一个进士,皇帝为了表彰他的母亲,御赐了这跨贞洁牌坊。
小倩带我踏入渔村,来到了一个古老而又巨大的宅子,门口有三个字――进士第,原来这就是小倩的家了,而村口的大牌坊也是词语她的祖先的,古宅阴暗森严,里面有好几进,进门的大堂叫"仁爱"堂,挂着一幅古人的卷轴画像。
偌大的古宅没有丝毫人气,只有小倩的父亲还住在里面,他是一个体型瘦削的中年人,自称慕容先生,说话口气不冷不热,就像行尸走肉似的。
这种地方当然不可能有旅馆,夜幕降临,我也只能借宿在这栋古宅里。
小倩端着盏煤油灯,领我来到第二进院子,楼上有间客观的房子,我小心踏入这古老的房间,缺惊奇的发现房里有张四扇朱漆屏风,应该是古董了,但更让我惊讶的是屏风里画的内容――第一扇画的是一男一女,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依依不舍,看来是夫妻或恋人离别的场景;第二扇画的仍是那女子,似乎正在流泪,她身前站着一个僧人,将一支笛子递到她手中;第三扇画的是室内,女子正独坐在竹席上,手中握着笛子送到唇边,房梁上悬着三尺白绫;第四扇画的是一开始的那男子,身边躺着一口红漆棺材,更可怕的是棺材盖板是打开的,而男子手中也持着一支笛子。
看着这些屏风上的画,我不禁毛骨悚然,一些奇怪的黑影在屏风上晃动,仿佛画中的男人真要从屏风里走出来了。
小倩告诉了我这张古代屏风里画的故事――
明朝嘉靖年间,这小渔村有一对年轻夫妇,妻子的名字叫胭脂。当时常有日本倭寇出没,胭脂的丈夫被强征入军队,被迫到外省与倭寇打仗。
丈夫在临行前与胭脂约定:三年后的重阳节,他一定会回到家中与她相会,如果届时不能相会,两人就在重阳之夜一同殉情赴死。
三年后的重阳节将近,远方的丈夫依旧杳无音信。胭脂每日都等在村口,有天遇到一个游方的托钵僧,僧人赠予她一支笛子,吩咐她在重阳之夜吹响笛子,丈夫就会如约归来。
重阳之夜,胭脂吹响了那支笛子,当一曲忧伤的笛声终了,丈夫竟真的回到了家门口。她欣喜万分地为丈夫脱去甲衣,温柔地服侍丈夫睡下。
在他们一同度过几个幸福的夜晚之后,丈夫突然失踪了。不久,胭脂听说她的丈夫竟早已在重阳之夜战死。原来,重阳节那晚,她丈夫在千里之外征战,故意冲在队伍最前头,被敌人乱箭射死。
他名为战死,实为殉情,以死亡履行了与妻子的约定。他的魂魄飞越千山万水,只为返回故乡。而此刻胭脂正好吹响神秘的笛子,悠扬的笛声正好指引了丈夫的幽灵回家。
当天晚上,我一整夜都在想这个故事,实在睡不着觉。到了后半夜,我索性走出房间,发现隔壁房间里竟透出一线烛光。
强忍着恐惧,我偷偷地向隔壁窗户里看去――
古老的梳妆台上点着一支蜡烛,幽暗的烛光照亮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但我无法看到她的脸,只看到她正梳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我立刻想起一部经典恐怖片中的画面,慌忙逃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这就是我在渔村的第一夜。
第二天,小倩带着我到渔村四周看了看,这里果然是穷山恶水,荒凉的山峦和黑色的大海,使我想起了《牙买加客栈》。
小倩总是那种表情,似乎永远都没有开心的时候,呆呆地望着大海出神。看着她凝视大海的样子,忽然产生了某种冲动,但我还是强忍住了。
下午在小倩的房间里,我看到写字台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镶着一张小倩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她很迷人,只是眼神有几分淡淡的忧郁。
可小倩却说这张照片里的人早就死了。原来这是小倩妈妈的照片,她们母女俩长得实在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