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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这场热闹,我回队上给我安排的地方去休息了。是在前排平房东头那屋。这时已经十一点了,那个桑玉娟已经为我准备了一大盆洗澡水,正在用凉水擦炕席。她已经扮成了古装美女,系了一条白纱裙,上身是一领浅绿色的对襟衫,头发已经重新梳过,左右挽了两个松松的辫结,前面梳着长长的刘海,后脑披着一大把长发,用白绸带束着,两侧的辫结上用杏黄色的束髻装饰了一些闪闪发光的戏装头饰。她还傅了脂粉、点了唇、画了眉,异常俏丽。只有鞋袜不是戏装,是一双白色尼龙短袜和一双软底的大红绣花鞋,据说是破四旧时抄出来的解放前的嫁装。炕桌上还备了几碟凉菜和两壶酒。
她见我进屋就马上下炕,放下了水袖向我很有风姿地作了一个"万福"的身段,而且柔声称我"卜爷",问我要她怎样伺侯。我红了脸,一时手足无措。她就建议我先洗澡,让她可以先洗我换下的衣服。这次洗澡也是我非常难忘的。她说要给我擦澡,就脱了衫裙,只留了一个红兜肚和队上规定穿的大红三角裤衩,就好像只穿泳衣的样子,我只好不脱裤衩站在水盆里让她擦洗了一番。她雪白的脖颈上戴了一个金色的项圈,一个仿红宝石的坠子在半露的乳沟间晃来晃去,实在撩得我心烦意乱。她那双小手在我身上搓来搓去,八个措根都还带着拶出来的紫痕,使我异常可怜她。我那被湿裤衩裹紧的YJ不由自主地挺举起来了。桑玉娟自然察觉了,但不动声色,退到炕上一坐,悄声问道:"要小奴奴脱光不?"我窘极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好不理她,蹬蹬蹬走到炕桌前,背过身子不看她,连筛连竖了三杯酒,才粗身粗声地说:"给我洗衣服!"先兜头给自已套上一件带来的乾净汗背心,在背心的下摆勉强能盖住裆间的情况下,背着身子匆匆换了湿裤衩,用毛巾擦了擦脚,趿上了带来的一双懒汉鞋才坐到炕上。她被我的粗嗓门吓得一哆嗦,慌忙就着洗澡水给我搓洗我的汗衫和裤衩来。但因为手指还在疼,不时皱眉、咬嘴唇,楚楚可怜的模样。又风快地用长柄刷子把我白天穿的解放鞋里里外外都刷洗了一遍,甩乾了,晾到门外。回屋后怯生生地问我:"卜爷,现在上炕,还是喝酒?"我说:"喝酒!"她就毫不迟疑地把一只脚上的红绣鞋脱下来,把一只酒盅放到鞋窠里,满了一盅酒,然后双膝跪地,双手捧鞋给我敬酒。我把酒盅连鞋一掳,甩出去老远,说:"你怎么这样上流!滚!"她吓得呜呜哭出声来,呜咽着说:"这是队长教我们敬酒的规矩呀,叫莲杯嘛。我看出来您卜爷是好人,你就是讨厌我,今晚千万别撵我出屋呀!要不队长可饶不了我呀!求求你啦!"就冬冬在泥地上磕响头。
我因为可怜她,就让她披上衫子,上炕坐着陪我说话。为了不让劳改队的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就闭了灯。她也有些酒量,能整盅地乾。吱溜一声乾了一盅,说:"我也知道这就是干的最不要脸的婊子的活。可队里规定叫谁陪着过夜,谁都得障齑干。说这也是专政,立功赎罪。不带笑脸,不主动不行。当时就能捱打、罚跪,要是炕上伺侯得不称心,第二天说咋处分你就咋处分你。要是专门弄到粉房里上刑,就更遭罪啦。"据她说,队上每个劳教人员晚上都有女犯轮着陪夜,两个队长有时一晚上还整两三个一同陪夜,叫她们互相"观摩学习"。因为他们的屋子夜里门不上锁,所以被奸污后女犯还得带上脚链子。不过凡是陪队长或来客过夜的,第二天上午可以不出工,所以有些女犯还极力讨好,互相竞争陪夜的差使。
这夜我和桑玉娟谈到四点,了解了不少情况。她本人在公社宣传队唱评剧时,在县上会演得过奖,被县剧团选去当旦角。被副团长诱奸,开除回生产队监督劳动。现在才二十一岁。回来后多次被批斗,还化装苏三扛枷游斗过。先后被小队、大队干部多人B着上炕睡过。今年当然又是第一批送到公社群专受审查,第一批送来劳改的。她说:"我给判了四个月劳改,现在才熬了两个月,我捱斗捱得多了,受刑真受怕了,出丑也出够够的了。只求少遭罪,让谁H还不是一样!可他们总说我障齑漂亮,障齑骚情,哪能只搞这几个野男人。所以总是隔三差五过我的堂,给我上刑。"说着说着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