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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下冰雹的春天。。。有那么一刻,浑身沁在冰水里的独孤禁一心向死,不想把针扎的膝盖从冰水里挪出来,而是环目四周,注目在假山一角那块尖利的石块上,心里想,要是一下子扑过去,碰死自己,那死去的样子,会不会太惨??
太监拿着滴水的拂尘,一遍又一遍传着皇帝的口谕,责令独孤禁改过自新,那眼神,却是着急的督促他起身,否则,一行人都一起在冰雹里打哆嗦,这差事,也够苦了。
一阵叮叮当当的配饰声音传来,独孤禁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被一大堆女官和宫女簇拥着,小步向着自己走过来,母亲脸上都是雨水,单调的衣饰贴在瘦削的身上,使她显得,像个下等的宫仆。
“禁儿。。。太后恩赐我去延寿宫侍奉,从此后,你要好好照看自己,尤其。。。”离妃苍白的嘴唇有点哆嗦,她哆嗦了几下,终究还是吞下了要说的话,最终也却步,没有上来搀扶自己的幼子起身,而是又留下两行热泪,最终在众人的簇拥下,叮叮咚咚远去了。
独孤禁扶着膝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望着母亲的背影,在一群壮硕的宫妇中时隐时现。
还不能死,自己死了,可怜的母亲怎么办呢?
002
冰雹落进独孤禁的衣领,他扶着腰,离开了那群如释重负的太监,慢慢走回母亲的寝宫。
穿过高大的花墙,走过窄窄的甬道,远远望见丽宫那暗红的屋顶时,他突然那样清醒的意识到,母亲的寝宫,一直都是这皇宫中,最为寒酸的一座建筑,建筑低矮,房间奇少,有限的十多位宫人,也不得不和寝。
母亲是地位最底下的妃子,于朝野之上,更无一位显贵为亲,内外都无接济,*着有限的俸禄,朴素度日。
而今,更连洁身自爱的资格都没有了,入太后宫侍奉,实则为奴,命运未卜。。。想到这里,独孤禁身体开始打哆嗦。
这一切灾祸,都是自己给母亲招惹来的吧。。。
003
几个太监押送着一大车的泉水,上面盖着一层浅黄的绫子,脚步纷沓从独孤禁身边经过,看清是独孤禁后,赶紧躬身行礼,低头等待他过去。
独孤禁忍住臀上隐痛,强行直起腰来,放正了脚步,苍白的面颊却迅速浮出一抹嫣红。
这些下等宫人,平日里屏声敛气,不问是非,唯有他们还会给自己足够的尊重。
而稍微管事的人,尽人皆知,自己业已失宠,便是旧时阿谀有加的几个掌事内官,见了自己,都不肯言语,只拿冷冷的目光从下至上,瞧着自己,甚至面带讥讽,幸灾乐祸,似乎随时准备落井下石。
只有失去,人才会思索过去。沐浴在冰水里的少年,蹙着俊美的眉头,为了抵御疼痛和寒冷,不断地深呼吸。
他沿着暗青的甬道继续前行,眼前浮现出母亲脸上的苍白,就在这阴暗的甬道尽头,母亲忍受了十四年的清冷,度过了了最美丽的年华。
他紧紧咬着牙齿,护着自己丹田中的一丝暖流,心里默念着,如论如何,我也不能在仇视的目光中,可怜的倒下去。
004
独孤禁在书房里,给自己灌下去一大碗热姜水。
热浴时屁Q股着实痛苦了一回,明明没有破皮,但那热汤似乎可以穿透淤紫的屁Q股,刺激着皮肤之下的僵痕,一乍一乍的做疼。
沐浴后,肌肤敏感到容不得一点刮擦,就只能穿一层宽松的袍子,不愿意着裤。
年老的宫人颇懂取暖之法,独孤禁的书房,自寒冬以来,一直冷暖适中,取暖效果不比奢华的皇帝寝宫差,只是空间狭小,所以,处处堆满了书卷。
独孤禁僵着脚步,屁Q股上像是燃烧着一堆火焰,他想写个签子令人到御药房取些冰片,拿起笔来却犹豫着害怕别人怀疑自己挨打,扔下笔,感觉身子发软,就一下子伏在一张长几上。
袍子贴在皮肤上时,有一阵沙沙的疼,回首一望,书房门掩上了,知道宫人们不敢来打搅自己,于是,独孤禁回首,撩起来袍子,闪在身侧,颀长的脖颈回望了一眼自己那嫣红中的屁股,高高突出来的臀峰让他感到一阵羞愧和难堪,紧紧闭上眼,感觉眼皮发沉,待要起身时,突然闻到一股新鲜的墨香。
005
“禁儿啊,你是不是该嘘嘘了,我们下山去,嘘嘘完再来,好不好?”金黄袍子里费力的转过脖子,问那个骑在自己脖子上,两只小手凭空乱舞的孩子。
“兄啊。。。我不憋不憋啊。。。哟。。。上去了。。。哟。。。下去了。。。”
一大扛着一小,两个身影站在高高的假山顶上,山底下是一群吊颈鸟一样神色紧张的太监,山顶上的两个,视而不见。
小孩子花朵一样的小手,使劲挥舞着,目光投向城墙外一片大宅间的空地上,正有一个卖艺的老人,牵着几只猴子在爬杆。
黄袍子里的大人也在望墙外,他十分惊叹小孩子的视力,那么远的距离,自己只能看到一些模糊地人影,而小孩子嘴里叽里咕噜,讲述出来的事情是那样具体。
感叹着感叹着,大人突然觉得脖子开始发热,等他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时候,一股温热的液体,已经流到了他那绣着飞龙的腰带了。
好大一泡嘘嘘,一发不可收拾。。。待到小孩子有些害羞的意识到自己裤子湿了的时候,屁股下的那个肩膀,早就湿透了。
手忙脚乱把小孩子托回怀里后,黄袍里的人身形文丝不动,他恨恨的咬着牙根,小声道,“好啊,禁儿!竟敢便溺龙袍,你的小屁股,今天算是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