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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贺黑
三朝元老之子,文采风流 ,恃才傲物,对轻松考取的功名不屑一顾。司徒将军府花园
天刚蒙蒙亮起,一阵刺耳的鸡鸣划过,贺黑依旧在破晓十分起身,整理停当,径自到后花园中去练剑。今天的心情有些莫名的焦躁,一把剑舞得密不透风,却失去了往日的霸气。
“将军,属下有事禀告!”贴身侍卫方伟来得显然不何时宜。
“什么事!不是告诉过你练功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来打扰,难道忘记了不成!”
贺黑的脸上没有一丝温暖,十几片树叶在剑峰下纷纷凋落。
“将军,这……”方伟犹豫着该不该挑战主子的怒气。
“到底什么事?”贺黑不明白自己骁勇善战的侍卫是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
“去书房谈。”没等方伟开口,贺黑将手中的剑急收入鞘,转身向房中走去。方伟赶忙快步跟随。
司徒将军府书房
“说吧,什么事情?” 贺黑潇洒地落座,冰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卫。
“将军,这是西南传来的战报,请您过目。”方伟硬着头皮双手将书信呈上。
“败了?怎么会这样呢?”贺黑扫过纸张,猛地起身将手中的信笺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此次出兵再战,部署严密,怎么会战败呢?”贺黑百思不得其解。
“将军,属下听前方探子回报,叛匪对我军的战术和部署情况十分了解,交战时又有日月会的人赶来增援,致使我军节节败退。”方伟不敢隐瞒,俱实以报。
“日月会?日月会?什么来头?”这名字好生熟悉,贺黑缓缓落座抬眼问道。
“这日月会是近年兴起的复明组织,将军您刚拿到兵权,可能对此还不是十分熟悉。属下以为必是我们内部有人通风报信,以致于贻误战局,若是如此,不查清内奸可能会大事不妙了!”多年的经验让方伟的判断很是锐利。
无意识的揉搓着手上带的玉扳指,贺黑没有说话,而是在心中反复小心的思忖着。
“将军,这战报要不要上秉皇上?”方伟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给我准备快马衣装,我要亲自去前线督战。”贺黑手一摆命道。
“将军,这未免太危险了,用不用属下多派几个人手跟随保护?”方伟有些担心地问。
“不必!若是扫平不了西南的叛乱恐怕我司徒家今后在朝廷上就抬不起头来!立刻更衣备马。还有,此事切不可惊动了老爷夫人,我走后你再向他们禀报。”
“是,属下遵命!”方伟心里隐隐的有一丝担心。
“慢着,你派人到七阿哥的府上通报他一声。快准备行装,我即刻就出发。”
“属下马上去办。”方伟领命离去。
司徒将军府正门
“将军,您一路小心,马到功成!”方伟正要扶贺黑上马,突然,一队士兵从东北方向围过来,将贺黑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方伟倾剑出鞘,迅速移至自家主子身边。
“司徒将军,我奉皇上之命请您去刑部大堂走一趟。”说话的是从后面缓缓走出的刑部尚书王景,司徒家最大的政敌。
“恕在下愚昧,不知道我身犯何罪要王大人如此的兴师动众啊?”贺黑从容地直视着眼前的人影,俊俏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惧色。
“呵,将军在这跟我装糊涂是吧,西南的战报你竟敢私下匿藏不报,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还有,本官接到密报,将军府的人似乎和日月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王景的脸上不免有几分得意。
“你竟敢血口喷人!”方伟闻听此言,怒火中烧,正要以剑相向。
“我跟你走。我司徒贺黑身正不怕影子斜。”贺黑一臂拦下方伟。
“将军!哎!”看着被带走的贺黑,方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是干练的 他很快冷静了下来,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刑部大堂
“堂下所跪何人?”王景一拍惊堂木,盛气凌人地问道。
“司徒贺黑!”
“你可知罪?!”王景瞪着贺黑问道。
“本将军不知身犯何罪!”
“你隐瞒战报不上秉皇上这是其一,与敌军里应外合泄露军情以致延误战机使我军溃败这是其二,一是欺君,一是判国!居然还妄图逃走,你认还是不认?”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我今早接到战报,急往前线督战退兵,对皇上理应以战捷相传,以慰君心。我司徒家世代忠良,对朝廷忠心耿耿,对皇上日月可见,你竟然如此污蔑,是何居心!”贺黑字字珠玑,义正言辞。
“皇上何等英明,早已知道你司徒家图谋不轨之事,你区区一个汉人,还敢说什么对我朝忠心耿耿!赶紧从实招来,你们家有何阴谋,与判贼有何联系,免得忍受皮肉之苦!”王景有意诱供。
“自打先皇登基亲政之日就已无分满汉,司徒家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又岂会有谋反之意!”
“所以你们就自以为功高盖主,想造反,是不是这样啊?”
“本官问话你何以不答?”见贺黑没有言语,王景有些疑惑。
“你既然不回答本官就当你是承认了!”
“王景!!你含血喷人,公报私仇!我要禀告皇上。”贺黑伸手直指王景,大喝一声。
“你若不招认今天休想从这里走出去!司徒贺黑,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刑部大堂!就是钢牙铁齿,到了这里,本官也会有办法让他开口说话。本官再问一遍,你到底招是不招?”王景表情阴森。
“无招可招!”贺黑一脸坚毅。
“来人啊!先重打四十!”堂上投下了四只竹签,立刻有差官上前将贺黑按倒,外裤中衣一并剥下,抬板就打。
“啪!一”板子伴着风声呼啸而至,重重地打在贺黑结实的肌肤之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啪!啪!啪!”没有过多的间歇,一板接一板连贯地打下,执行的差官下手甚是不善。贺黑纹丝不动地伏在地上一声不吭,好似挨打的另有其人。
“啪!啪!啪!”王景在座位上饶有兴味地看着,心里说不出的快感。
“啪!啪!啪!”十板下去,贺黑的臀上已是肿成一片,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依旧忍隐着一语不发。
“怎么?你们是早上没有吃饭么?将军是习武之人,如此轻的力道怎么配得起他呢!给我重重的打!”王景有几分挑衅地命令道。
“喳!”差官领命手中的力道又再加重了几分。
“啪!啪!”板子继续沉重落下,丝毫不留情面。
四十大板既终,贺黑的额上汗水涔涔,臀上布满了深红色的伤痕。
“怎么样?刑杖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就招了吧,我会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免你们全家一死!”王景阴险地笑着,等待着堂下之人招供。
“别做梦了,要,要我招认,如此……荒唐之事,我怎么,怎么对得起,司徒家的列祖列宗!”贺黑抬起头轻蔑的看着王景,断续而又坚定地送上自己的回答。
“你还肯不招认?”
“无!招!”
“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来人,继续给我打!”
“大人,打多少?”差官不和时宜地问道。
“打到他招了为止!”王景心里也有几分着急,盼望贺黑熬刑不过,尽快招供,可惜他是太小看这位久经沙场的英雄人物了。
“啪!啪!啪!”板子又重重打下,长刑的差官显然也对贺黑敬佩不已,下手的力度不觉轻了三分,然而刑杖就是刑杖,打在好人身上,都痛苦难当,更何本就已是伤痕累累的贺黑。
“七阿哥到!”外面响起了差人的高声通报,还不容王景反应,弘宇已经威风凛凛地走入大堂。同行的还有方伟和几名亲兵。
“住手!”弘宇见到趴在地上几乎无法动弹的贺黑,怒不可遏地喝道。
“将军,您怎么样了?”方伟急忙上前扶住脸色惨白的贺黑。
“微臣给七阿哥请安,七阿哥吉祥!”所有人跪下行礼。
“王景!你好大胆子!竟敢滥用私刑,拷打朝廷命官!”弘宇声色俱厉。
“启秉七阿哥,微臣是奉皇上之命审讯,并没有逾越之举。”王景面对弘宇的威严逼迫着自己冷静相对。
“皇上也叫你严刑逼供,以权谋私了么?”弘宇瞪着王景,眼神阴郁地吓人。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秉公审理,并无公报私仇之心。”王景硬着头皮答道。
“我不屑与你多说,此事定当如实上秉皇上。来人,将司徒将军送回府中,请太医过去仔细医治。”弘宇向王景投去一记警告的眼神,便不再看他。
“七阿哥请慢!臣是奉皇上之命,案子还未审完,怎可把犯人带走!”王景据理力争。
“犯人?你放肆!司徒家为我朝廷立过大功,就算真有罪过也是由皇上钦定,轮不到你做主!这笔帐我等着跟你算清!”弘宇转身将司徒贺黑扶起,趾高气昂的离去,留下气得发抖的王景。
“皇上那面我自会如实禀告,若是我发现有人从中作梗,我决饶不了他!”弘宇临走时回身留下最后一句。
司徒将军府正厅
两天后,一切仿佛都恢复了平静,司徒天海正坐在厅前,仔细得阅读着手中的书卷。
“老爷,七阿哥驾到。”家丁进来通报,司徒天海赶忙起身相迎。
“老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弘宇人到声到双手将正要行礼的司徒天海搀起。
“七阿哥请上坐!”
“老将军不必客气,我是来看看小黑的,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弘宇一改平日的威严,温柔询问。
“多谢七阿哥的关心,上次多亏了阿哥及时赶到救了犬子,也是对司徒一家有救命之恩,老臣万分感激。”司徒天海又要下拜。
“老将军万万不可,只是举手之劳,切勿记挂!我与小黑乃是至交好友,他的事就我的事。皇上已经将此事交给严大人去查,严名处事公正无私,我也当从旁协助,老将军尽可放心。”弘宇好言相慰,颇有王者风范。
“那就有劳七阿哥了!”司徒天海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司徒将军府卧房
“怎么样,好点了没有?”弘宇潇洒地落座床边,看着趴在床上的好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早就没事了,这点小伤算什么!”贺黑在至交面前也不愿示弱。
“呵呵,真的啊?”弘宇诡异一笑,回手一巴掌拍在被子上,位置掌握的恰到好处。
“哎呦!你!”贺黑疼得龇牙咧嘴,对弘宇此举哭笑不得。
“不是好了么?”弘宇冷峻的脸上划过一抹调皮的笑容。
“说正经的,你还记得张匀这个人不?”弘宇收起笑容严肃地问道。
“记得,他原是家父帐下的先行官,后因为阵前脱逃被老将军贬到塞外。提他做什么?”贺黑不解的问道。
“他现为西南军中一兵卒,两军交战前曾因为擅自离营被打了五十军棍。”弘宇不徐不急地说道。
“难道他一直对我家怀恨在心?难道他就是那个?”
“正是!”弘宇打断了司徒贺黑的猜测。
“向王景那老匹夫通报的想必也是此人。”弘宇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想不到我司徒家世代忠良竟会在军中养虎为患,留此祸根!”贺黑气得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不如我们……!”弘宇小声得在贺黑耳边耳语了几句,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