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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街
引子
傍晚的四马路人流熙攘,四马路里车站很近,人来人往每天都有很多不同地方操着不同口音的人经过。马路的长椅山坐着各色的人,一些女人聚集在一堆,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聊着。
夏青来到四马路的时候,杨萍已经坐在长条椅子上了,两个人见面没打招呼,先是对视笑了一下。最后还是夏青打破了沉默,“杨姐,今天来这么早啊,站街不用这么着急吧。”站街是一种说法,夏青和杨萍都是人们眼里的鸡,她们把每天站在街上拉客人叫做站街。她们不是酒店里的小姐,四马路上有很多她们这种人,她们没有专业的住处,多数都是带回自己的住的地方,之前吃个饭什么的,找她们这种的人男人多数是中等阶层,来满足一下子自己的欲望,激情过后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杨萍听到夏青说自己,呵呵的一笑说:“我都人老珠黄了,哪像你这么年轻漂亮,当然早些出来找男人了。”对于这个话题她们从来都不避讳,也没必要避讳。夏青听了之后咯咯的笑着说:“算了吧,杨姐,你不是有个小伙子老找你吗,最近怎么没见他来啊?”
杨萍的表情立刻就变了,眼神也有点发空,夏青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杨萍愣了一会儿冷冷的说:“你不是也有一个作家呢吗?我哪有你厉害。”
夏青没想到杨萍会这样回击自己,因为这也击到了她的痛处,夏青顿时沉默下来,两个人都坐在那里,默默的不出声。
两个女人和彼此口中的男人都一段故事,一段不愿想起的故事。
一 夏青的故事 第一个男人
夏青高中毕业之后进了纺织厂,那时候的夏青是厂子里的红人,人长的漂亮又年轻,她进来之后直接挤掉了当时的厂花杨萍。那时候厂子里的男职工经常会讨论他们俩,男职工的普遍意见是认为二人的模样不分上下,但是杨萍的性格较为内向,而夏青的性格则是大大咧咧,和男职工没完没了的开着玩笑,所以大家心里还是比较喜欢夏青。
夏青和杨萍在一个车间,杨萍比夏青大六岁,夏青进厂的时候杨萍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五岁了。两个人关系很好,杨萍很喜欢夏青的性格,大大咧咧,每天都很开心。但是杨萍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有个很疼自己的丈夫,有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儿。夏青每天都和一群男孩子到处的疯玩,下班之后很少回家,夏青的父母都是很老实的人,对女儿的的事情是既生气又没办法,只好任凭她疯玩下去。
进入厂子里的第二年,夏青在城里的一个酒吧里认识了一个歌手。那时候城市里的酒吧歌手还很少,当夏青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唱歌的时候就深深的迷上了他,长发,夹克,吉他,男人的每个东西在她眼里都是那么的完美。
夏青几乎是天天都去这个酒吧里听这个男人唱歌,每次都听得如痴如醉,次数多了,也就逐渐的熟悉起来,当男歌手第一次走下台来和夏青说话的时候,夏青几乎都窒息了。男歌手的声音很低沉,哑哑的问夏青:“小姐,你知道市里哪有卖一些百货的地方吗?”
夏青激动的点点头,男歌手说道:“明天有时间吗,有时间带我在市里转转,来了很长时间了,都没有好好的熟悉这个地方。”
夏青说:“好的,明天你在门口等我,我带你出去转转。”
一切都发展的顺理成章,夏青和男歌手从这以后开始熟悉起来,很快的走到了一起,夏青每天都和男歌手黏糊在一起,这让厂子里的大多数青年都愤恨不已,恨自己当初没有学点吉他之类的。
夏青和男歌手相处的日子很快乐,男歌手的思想很开放,这让夏青更加对他迷恋不已,夏青的父母每天苦口婆心的劝说都不起作用,老两口后来干脆就不管了,任凭夏青在外面疯下去。
几个月后,夏青对父母说她要和男歌手结婚,因为他们已经睡过了,此时的男歌手已经成为了夏青的男人。夏青和男人的婚礼只是很简单的找了几个亲戚吃了顿饭,夏青就搬出去了。夏青的妈妈在女儿嫁出去那天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告诉女儿一定要好好过日子,夏青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别人的人了,这个家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她第一次搂着母亲哭了出来。
夏青结婚那天,杨萍也来了,姐妹俩拉着手说了很多话,杨萍喝了一些酒对夏青的男人说:“你要是不好好的照顾我妹子,我和你没完。”
夏青没想到一向温柔的杨萍会说出这种话,拉着杨萍的手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结婚以后,夏青这才发现自己以前还是不够了解这个男人,她本以为男人结婚之后会好好和她过日子,现在她觉得像男人这种人结婚只是一种形式。结婚之后,男人每天还是过着和结婚以前的生活,夏青每天下班之后都要在家里做好饭等着他回来,男人有时候会制造一些浪漫,给夏青带一束鲜花,这些小的举动会让夏青感到很幸福,但是多数的时候男人回来都是醉醺醺的样子,然后倒在床上便睡,夏青则为他脱衣服,洗脸,然后让他睡觉。夏青有时候觉得自己选错了男人,男人不在的时间里,夏青就去邻居家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