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紫色・禁宫莲》谈宫雁
【一】血染清莲
钟鼎初鸣,暮色四合。B瑶轻掀厚重的竹帘,望向外头,正瞧见一片寒鸦乌拉地飞过,嘎声刺耳。 。
她颦眉落了帘子,尘土扑簌簌随着掉下,洒了她一身。
怎么也没人清扫一下呢?。
虽然她不常立在这儿,更是鲜少有心情看看外面的景色,也不该留的如此脏乱不堪。
即便是冷宫,也还是紫禁城中的一座宫殿啊。
B瑶伸着脖子唤了几回人,一个人也不到她眼前来。适才望见鸦子的时候,明明瞧见冰儿雪儿,都在院心儿里头站
着,跟个太监插科打诨,笑的花枝乱颤。这些人端的很闲,却全都在她面前装聋作哑。
罢,叫他们,还不若她自己动手的快。
她到冷宫偏殿去寻个物事想擦窗棂,可对住那污黑抹布瞪眼许久,还是不敢去碰。她一咬牙,回寝殿拿了一条白丝
帕。说是白丝帕,其实已经泛黄。她不知怎么洗,下人也都给她白眼,不肯教她。
使这黄帕子,好歹擦干净窗格与帘子。
她忙活好久,窗明几净。
胤朝十八岁的皇后娘娘,对了自己干活的成果,擦擦玉额上的汗水,露出了明媚的笑靥。
一时间,夕阳都被点亮,放出温柔黄光。
“你们看,皇后娘娘多美。”
冰儿本是磕着瓜子儿,跟小安子说着有的没的。一转头瞥见皇后立在窗户里,正不知何事微笑着,推推身边几个朋
友,情不自禁的称赞。
大家听了这话,一齐转头去看。
皇后着一袭白裙,青丝卷成一个简单的髻,不饰珠翠。旁人穿戴如此清简,一定会显得太过平淡。可在那少女身上
,却直衬得她如一朵俏生生的清莲,不蔓不枝,琉璃可人。她笑意皎洁,一尘不染,教人见之忘忧。
一时众人看痴了。
冰儿又道,“依我看哪,皇后才是如今后宫中最美的美人儿,陛下宠的那个静贵妃,哪里有半点比的上皇后?”
雪儿叹了一口气,“唉,生的如此美,家世也是出挑的,怎奈陛下就是不喜欢她,如今放在个冷宫里,无人问无人
疼,真真可怜!”
“陛下不喜欢她,还不就是因为那家世。”小安子嘴一撇,“太后硬要将她塞给陛下做皇后,陛下冷落她,实是对
太后不满呢。”
“如果静贵妃腹中的胎儿是个小皇子,只怕皇后的后位,也要让出去给她了罢……”
冰儿想起什么,突然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其实陛下当年龙潜时,是跟皇后感情极好的。”
皇帝还是太子时,曾很喜欢青梅竹马的皇后。
可当感情掺杂了皇权,什么都变掉了……。
一院子人正窃窃私语,忽见半天没个踪影的冬儿急匆匆奔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大事不好了……静、静贵
妃她、她……”
冰儿扶住她,“有事慢慢说,静贵妃怎么了?”
冬儿眼睛红红的,“静贵妃的孩子,没了……”
众人大惊。
这冷宫中所有侍女中,唯有冬儿一个最体恤不受宠的皇后,平素也只有她肯用心的伺候皇后。最痛恨盛气凌人欺压
皇后的静贵妃的,也是冬儿。可这忠心耿耿的女孩,怎么倒为静贵妃失子而哭红了眼睛?。
小丫鬟泣不成声,“悠茗轩的人并太医都言之凿凿,说是吃了皇后派人送去的红豆糕,才致使贵妃落子。陛下龙颜
大怒,说要严惩,这会儿子,就已经过来了呢!”
B瑶正想着要多找几床锦被出来,解解这深秋的寒风,不然身子不好,又要惹风寒了。从来使唤不动太医院的人,
也只有自己留心,不要生病的好。
完全不知,一场灾祸正朝着自己呼啸而来。
直到殿门轰的大开,那身形修长、英挺俊秀的男子,却满面怒容,不由分说扭住了她一双细臂。
B瑶一瞬间不知发生了什么,明眸圆睁,不敢相信看到的人。
李昭南。
他最后一次来这冷宫瞧她,大约是一年前吧。
一年后再来,却是这副要将她吃掉的样子。
这次,她又犯了什么错呢?。
她强迫自己不许掉眼泪,连害怕也不许让他看见,“圣驾降临,臣妾未曾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他唇线一紧,扬手将她甩的跌坐在地。“你不知朕为何要来么?”
她垂头跪着,脊背却挺的溜直。“臣妾愚钝,不知陛下为何……”
下巴被他扭住,对上那双蕴着火苗的黑瞳,她险些落下泪,却不是因为恐惧。李昭南生生将她细瘦的下颔掐出了红
印,“那红豆糕,是不是你送的?里面的红花,是不是你布的?”
红豆糕?。
B瑶依稀记得,那天她饿的难过,知道内务府又忘了她的晚膳,才叫冬儿去问问。冬儿垂着脸回来,一关门从怀里
掏了块红豆糕出来,眉开眼笑,说是给皇后娘娘偷的。
她想训斥冬儿偷窃不对,但实在肚饿,因此拿过来想吃。可还没粘着一粒豆儿,悠茗轩的领头宫女就来了,峨眉倒
立,也不给皇后行礼,一上来就责问冬儿是否偷了本给她家贵妃娘娘预备的红豆糕。
冬儿誓死不还,插着腰跟她辩,“是皇后大还是贵妃大?皇后想要你块红豆糕吃,还要跟你请示不成?”
宫女冷笑,“我是不知谁大,我只知,谁在冷宫住着,那可称不了大!怎么,想分贵妃娘娘的东西吃,娘娘也没那
么小气。下回啊,还是先请示的好,”细眼轻蔑的瞟着B瑶,“请示一下,娘娘宅心仁厚,也就赏给你们了!”
撂下这话,宫女却转身走了,背影高傲。
冬儿气的脸色煞白,指着她的背说不出话,“你……”平平气,转身安慰B瑶,“皇后娘娘莫听那小蹄子乱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