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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疼…可恶…发生什么事了…”
红云从昏睡中醒来,她挪开盖在身上的披风,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猎弓,可手指只感觉到了地面传来的坚硬触感。
无论任何时候,猎弓和箭袋都会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是红云在荒野生存中养成的习惯。只有把武器放在最自己熟悉的位置,才能在任何危机时刻都先发制人,可如今摸个了空,红云便立刻意识到了情况的严峻。
映入眼帘的是低矮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封闭天花板,向两边简单打量也只能看到堆砌而起的石墙。看不见太阳,就确定不了时间,时间的概念在逼仄的空间里变得紊乱,红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她清楚地知道,飘荡在空气中的不安气息不是错觉。
“可恶…用不上力气…怎么回事…”
红云努力地挪动身子爬到墙角,吃力地倚着墙壁坐起身来。止不住的肌肉痉挛让起身的动作都格外艰难,脑袋里的昏沉感觉也如同迷雾一般久久不散。红云大口大口地呼吸,过了许久才让身体变得听使唤一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了一点,可眼睛里看到的景象,却只是验证了她糟糕的猜想。
三面密不透风的石墙,以及一面监狱式的铁栏,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一盏微弱的火烛。既然自己没有主动来到这里的印象,那么可能性就只剩下了一种。
“咳…啊…”
一阵剧烈的刺痛感打断了红云的思考,紧接而来又是一阵剧烈的不协调感窜过全身,勉强才坐起来的红云瞬间卸了力地垮了下去。她闭上眼睛,努力地回想失去意识前的事情,可无论怎么回忆,涌上来的除了无法拼凑在一起的记忆残片,就只有干扰思绪的钝痛。
不行,想不起来。
红云睁开眼睛,虚弱地扶住了脑袋,可很快手又使不上力地垂了下去。火烛跳动,一丝凉意涌来,红云不禁往墙角缩了缩身体。
“看你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听到黑暗深处骤然响起的脚步声,红云立刻警惕地竖起了耳朵,用手撑地想要坐起身来。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红云便只能不协调地倚在墙角,只能等待黑暗中的人脱下伪装现出真身。
“我还以为,得再过上一天一夜才能醒来,没想到惊喜来得如此之快。”
当沉稳的脚步声终于在铁栏的另一侧停下的时候,红云终于看到了对方在摇曳的烛火下映照出的,令她心生寒意的面庞。
倒不是因为对方的长相可怖,相反,火光下对方的面容看起来极其俊俏,可正因如此,红云才瞬间意识到对方绝非善茬。那笑容之下隐藏的绝非是善意,而是真假难辨的虚妄。对方脸上的表情,是无法读出内心所想的假面式的微笑。
“你是谁,你这家伙,想干什么!”
红云没有胆怯,而是鼓足力气地大声问斥。无论对方是多么狂暴的野兽,身为猎人的她也不能在气势上落于下风。但红云也没有期待能用这样虚张声势的方法占得优势,对方那深不可测的黑暗气息有着极其强大的压迫感。结果自然不出所料,对方的表情几乎没有因为红云的怒目发生一点变化。
“你这样说可真是让我心寒了。你昏倒在树林里,如果不是我把你救了回来,当时你就已经一睡不起了吧。”
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猎物,只是饶有兴致地在看掌心的玩物奋力挣扎。红云的挑衅眼神没能激起对方的情绪,他依然保持着无法读透的微笑,只是用着不紧不慢的语调开口回答。反倒是红云自己被对方波澜不惊的语气激怒了,引得一阵气血上头,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的。
“你…在森林里埋伏我的家伙,是你!”
红云猛然间想起了自己的意识消失前发生的事情。红云像往常一样在树林里狩猎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到鸟兽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极其冰冷诡异的氛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树林里,而且正用着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红云机敏地察觉到了问题,她注意到了来者不善。可她灵活地转身准备逃跑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一队身形鬼魅的不明人士从树林的阴影里突然出现,将红云团团围住。
没有一点思考的空间,没有一点喘息的时间,也没有一点对峙的机会,对方便猛地向红云扑去,将她无法动弹地压倒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阵头晕目眩的气味灌入鼻腔,红云就失去了意识陷入昏迷。
“不愧是沃尔珀,真是敏锐。我以为那时你没看到我的脸,现在一定想不起来我是谁。”
“你…你不是乌萨斯的佣兵…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红云没办法连贯地说出一句完整的长句,如此一来气势上也不再可能压得过对方。但红云并没有就此放弃,她用力地闭上眼睛小做调整,然后又一次睁开,她灼色的瞳孔中又多了一分明显的敌意和仇视,就像是要把对方点着那样。
“不要总是用你这家伙来称呼我,这可真不礼貌。嗯…这样吧,你就称呼我为,主人好了。”
冷若冰霜的面容没有因为红云的目光融化分毫,无论红云怎样挑衅,都没能成功让对方暴露出一点破绽来。
“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嗯,没错,就是主人。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你只需要知道,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主人,就够了。”
“呸!”
面对在眼前自我陶醉,自称“主人”的怪人,红云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作为回应。可就在红云高傲地反击结束的下一瞬间,眼前发生的事情就让她感到难以置信。
“什…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