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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谷中,灭绝师太抬头向天,出神半晌,说道:“晓芙,你随我来,师父有话要问你!敏君,你们在外守候。”说完,径自走入茅舍。纪晓芙低着头跟了进去。杨不悔叫道:“妈妈!”也要跟进去。
纪晓芙知道师父这次亲自下山,乃是前来清理门户,自己素日虽蒙她宠爱,但师父生性严峻,实不知要如何处分自己,对女儿道:“你在外边玩儿,别进来。”
过了半晌,灭绝师太道:“晓芙,当日你被杨逍恶贼掳走,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峨眉?”
“我……”纪晓芙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刚才外面那小女孩叫你做娘,你可是已成婚生子?孩子的爹是谁?”
纪晓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到:“师父,徒儿不孝,你就别问了。”
灭绝心头一震,仿佛想到了什么。扬声道:“敏君,把那女娃带进来。”
“是,师父。”丁敏君说完,一把扯着杨不悔,拉进茅房,带到灭绝跟前。
灭绝向杨不悔问道:“女娃,告诉师太,你叫什么名字?你爹爹是谁?”
杨不悔看着不苟言笑的灭绝,心里打鼓,怯生生地答道:“我……我叫杨不悔,我不知道爹爹叫什么名字,娘亲说我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如果我乖的话,他以后就会回来看我。”
“你姓杨?”灭绝师太厉声道,“不悔?好一个执迷不悔!”
眼看灭绝师太动怒,纪晓芙连忙跪着爬到灭绝跟前,哀求道:“师父,千错万错,都是徒儿的错,师父若要责罚,晓芙甘愿身受。但……但孩子是无辜的,求师尊放过她吧。”
丁敏君这时也明白过来,感情这小女孩竟然是纪晓芙与杨逍的女儿。她指着纪晓芙骂道:“纪师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那姓杨的恶贼——”
灭绝抬手制止丁敏君的话,对纪晓芙问道“既然孩子对自己的身世并不知情,我辈侠道中人,自不会为难无辜孩童。你先把孩子安顿好,再回来听候发落。”
纪晓芙见灭绝师太肯放过不悔,连忙谢恩,把孩子带到屋外,说道:“不悔,你不是一直想跟无忌哥哥去採草药吗?你现在就去找无忌哥哥,让他带你到外面采药。娘亲这里有客人需要接待,让无忌哥哥先照顾你几天。你要乖乖听话,去吧。”
安顿好杨不悔后,纪晓芙便回到茅房,在灭绝面前跪倒:“不肖弟子纪晓芙,向师父请罪。
“晓芙,这些年来,你可曾有念过师父,想过峨嵋?”
“师父恩情,弟子终生不敢忘,只是弟子自知有辱师门,不敢回去,只得在江湖流浪。”
“晓芙,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既然与杨逍那恶贼生下一女,可借此获取他的信任。若你能回到他身边,伺机取其性命,便是为峨眉立下大功。为师可对外宣称,你是为铲除魔教妖人,才忍辱负重,到时你便可名正言顺地重回峨眉。有此功劳,哪怕日后我把掌门之位传给你,众弟子也不会有异议。”
纪晓芙沉默半晌,道:“弟子不敢欺瞒师父。当初被杨逍掳走虽是被迫,但后来发现他只是性格清高孤傲,行事随性偏激,却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对身边的人有情有义。与他……一起,实乃……徒儿心甘情愿。徒儿实在不愿以卑鄙手段害他性命,这也有违侠义之道,望师父明鉴。”
“愚蠢!对付魔教中人,自当便宜行事,用雷霆手段。”
丁敏君之前听到灭绝师太有意把掌门之位传给纪晓芙,心中嫉妒不已,说道:“师父,纪师妹犯下大错,却给她与魔头的女儿取名不悔,可见毫无悔过之意。师妹本与武当殷六侠有婚约,万一她与魔教妖人诞下一女之事在江湖中传出去,将大大有损我峨眉派的声誉啊。师父,此事绝不能姑息啊!”
灭绝师太一听,也被激起了怒气,问道:”孽徒!你可知,门内第三戒是什么?“纪晓芙道:“戒淫邪放荡。”灭绝师太道:“第六戒又是是什么?”纪晓芙道:“戒心向外人,背叛师门。”灭绝师太道:“违戒者如何处分?”纪晓芙低头不语。丁敏君在旁大声道:“淫邪放荡者,当裸臀杖责四十,心向外人,叛逆师门者当废除武功,杖责八十,逐出师门。”
灭绝师太似是不忍:“你若是肯替为师除去魔头杨逍,还可以从轻发落。”
纪晓芙摇头流泪道:“师父,请恕弟子不肖,师尊大恩,晓芙下辈子再报答!”
灭绝师太大怒:“孽障!”说着一掌击出正中纪晓芙的丹田,怒道:“敏君,宣掌刑弟子!”
丁敏君大喜,只是面上不动声色,连忙出外布置。
峨眉弟子按其资质分别授予不同的武功,身轻力弱的女子习峨眉剑法,身高力沉的女子习峨眉棍法,这类弟子一般还兼任刑堂弟子,手中峨眉棍既是武器,也是刑杖。
不一会,便在屋外院子中央放置一张长凳充作刑凳,旁边还站着四位峨眉女弟子,手执小儿臂粗的木棒。丁敏君将纪晓芙押出来,按在刑凳上。纪晓芙心知不能幸免,便自觉趴好,双腿并拢,头伸出刑凳外,双手垂下。旁边的掌刑弟子上前,将纪晓芙垂下的双手绑到凳腿上,接着把一个枕头塞到她胯下,再用绳子把她腰部和脚踝紧紧捆在刑凳上。
丁敏君见一切准备就绪,假惺惺道:“纪师妹,你要是现在回心转意,我还可以向师父求情从轻发落,否则,你现在功力尽失,这刑杖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