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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一国的儿童画本上,都能看到树苗在阳光的拂照下茁壮成长的图画。
植物总是需要阳光才能成长的,按理来说这是提瓦特大陆上亘古不变的法则,不过对于须弥的诸学者来说,这般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存在着超出常识的例外,那便是死域。
如果用看待植物的理论审视死域内的生态,就会注意到死域的不同寻常。被阳光直射的死域狭小,植物通常低矮又弯曲,完全看不出一点向光而生的模样,而反之在完全不见天日的地下,死域的范围极其广阔,其间的植物也不知在什么的作用下变得异样粗壮繁茂。
历史上对于死域的研究极其有限,只知道那是自大慈树王逝去之后才出现在须弥的异象,即便是拥有神之眼的人都无法抵挡住死域的侵蚀,那更不是一般学者能够靠近的地方,因此对于死域的研究停滞了许久都没有进展,自然更不用提要消除死域了。
但这一切自从小吉祥草王——也就是纳西妲从净善宫的囚禁中得到解放以来发生了改变。即便是象征着智慧的神明,也无从得知死域究竟从何而来,又是以什么样的构造和机制运转延续的,虚空里也没有相关的记载。但身为司掌草木的神明,纳西妲能够使用神明的权能清除死域的影响。
纳西妲意识到了她身为神明庇护子民的责任,消除死域,是只有作为神明的她才能做到的事情。因此自纳西妲恢复神力接手须弥的那一天开始,她就着手清理须弥境内的死域,而此刻她也正独自一人,朝着一处蔓延着死域的地下遗迹前进着。
进入山体,沿着未被发掘过的狭窄通道,纳西妲来到了一扇半掩着的石门前面。在刚刚进入这座山体的时候,身为神明的敏锐知觉就让纳西妲感觉到了异样,虽说她一开始就知道接触死域会带来的不良感受,但像是今天如此强烈的不适感,对她来说也还是头一次。
“这里的情况…真是有点超乎预料了呢…”
看到石门缝隙中涌出的黑色气息,纳西妲少见地露出了迟疑的表情,就算拥有神明权能的她能够隔绝死域同化的影响,也不会因为吸入腐败的气体而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然而过分厚重的死域之雾还是让她感觉有些呼吸不畅,轻灵飘动的羽翼纱织也不再像最初那样盈动。
这是一处不存在于任何已知记录中的遗迹,在拨开密不透风的荆棘之前,纳西妲也未曾注意到山体里面有一条通向地底深处的通道。
借着草神的权能轻松地挪开坚固锋利的锐刺,纳西妲点着用草元素驱使的绿色光笼深入地下,而身为智慧之主的她,在看到了不见天日的路道上狂野生长的植物之后,纳西妲就知道尽头是什么在等待着她,外形越来越狰狞的植物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很难想象这座地下城市是什么文明的遗留,但毫无疑问的是现在它已经完全被死域侵蚀了。用于抵挡外敌的巨大石门已被死域的荆棘从内部撬开,站在入口处看去,石门仿佛就像是在阻止里面的东西向外扩张出来。
“如果死域向外扩散了,想必这座山附近所有的生命都会受到影响吧…”
纳西妲站在石门的外侧观察了一会儿,她能感受得到这片死域的威胁之大,但她对里面的实际情况却也是毫无把握,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轻声地念动起咒语,在权能的影响下,石门外围粗壮的树枝根条都朝着石门中间仅有的缝隙蔓延而去,紧接着树木就像是一双有力的大手扒开了石门,腾出了能让纳西妲跻身过去的空间。
“呼…这是我的职责,我必须保护须弥。”
就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一样,纳西妲在心中默默自念,紧接着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从石门的狭小缝隙中穿过。
纳西妲的全身都缠绕着草元素的力量,再锋利的枝条也无法突破障壁割开她的皮肤,可即便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磕碰的疼痛感还是会一五一十地传达到纳西妲的身上。更何况,纳西妲也才取回神力不久,她还没能完全地掌握自己的能力,更做不到直接用草元素将整片遗迹都照亮。
因此即便身为神明,此刻的她也并不觉得轻松,她只是小心翼翼地用驱使元素力照明,一边打量着遗迹内的情况,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死域之根”——也就是死域瘤。
草元素灯映照出了死域树张牙舞爪的狰狞模样,就像是整齐列队的士兵都朝着通往王座的道路。纳西妲观察着树枝的走向,看着宛如刀片般锋利的叶片指着同一个方向。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更加确信造成这片死域的根源就在遗迹的尽头,而正当她要继续前进的时候,空气中涌来了一阵强烈的不适感。
“咳咳…”
厚重的死亡气息让纳西妲屏住了呼吸,无论她走得有多么缓慢谨慎,还是免不得带起冰凉的石砖地上覆盖着的积灰,连同死域之雾缠绕在她的脚边,让她感到一阵恶心不适。幸好有草元素护身,纳西妲才避免了与外界的直接接触,也正是精妙地运用着这个能力,在一片漆黑的遗迹内,纳西妲留下了一串用于指路的微亮脚印。
纳西妲回头看向那一串引路的微光,她稍稍有些犹豫,或许是昏暗压抑的环境所致,纳西妲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不安,但站定了片刻之后,她又下定决心地看向了没有微光的未知前路。
“没错…这是我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