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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去?” 大燕看着颜春又套上那件花裙子,坐在镜子前描眉画眼,劣质的粉底扑了一层又一层,却还是盖不住她脸颊上密密的雀蛾子。
“不去怎么弄?”颜春转过脸儿,冲床上的大燕笑了下,“再说,我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忘啦?这可是你说的。”
“你!”大燕顿了顿,负气的扭过头不看她,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房顶,年久的老房子,墙上裂了好多口子,自己跟玉来提过好多次,叫他找点料来刷刷,好歹也有个过日子的样儿吧。可直到现在,这墙,也还是老样子。大燕在心里苦笑了下,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又咔哒一声关上。叹口气,快点好起来吧,好起来以后,她还上饭店找个刷碗刷盘子的差使去,让颜春跟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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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大燕很恨颜春。
她跟自己男人玉来算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来这找工作,说是先借住几天,可这一借,就再也没挪过地方了。
大燕是个看起来很结实又很朴素的女人,脸圆,手圆,身子更圆,总共两套衣裳,洗洗涮涮轮换着穿。她顶看不上颜春那副好吃懒做的样子,白吃白住不说,天天得总想着法子鼓捣自己,挺胸撅腚在自己男人眼皮子底下晃悠,尤其那骚包的大屁股,恨不得撅人脸上,什么样的男人撑得住?!
玉来和颜春偷腥了,这事儿发生的连大燕自己都觉得再自然不过了。
她啥也没说,只是在夜里更加狠命的折腾玉来,折腾的狠了,怕他叫唤出动静,大燕就用自己个儿的袜子塞上男人的嘴,翻身骑在男人身上,一边听他嘴里“唔唔”的哼哼,一边起劲的摇。摇得隔天起床,连她自己那结实的腰杆儿都吃不住劲儿,又酸又胀。
颜春后来嘲笑她蠢得象猪,真以为自己折腾那大动静,会叫人听不见?就算听不见玉来那哼哼叽叽的蛤蟆叫,皮带子抽在肉上的“啪啪”声儿总听不错吧!莫不成她以为自己天天塞着棉花球睡觉。
“我就是天天塞着棉花球睡觉,也得叫你那骚动静震碎了!”回回想起来,颜春都这么取闹她。她也只是笑笑,不说话。轮到颜春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当初我还以为是玉来抽你呢。”她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回上一句,“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一身欠抽的贱肉?!”
每回她这样说,颜春就不吭声了。心里却想起她俩第一次的情形。
那天很热,饭店没什么人,大燕下班特别早。玉来和颜春躲在家里,偷嘴正偷在兴头上,谁也没听到开门的声音。等那俩人反应过来,大燕的人已经立在床前了。
一
颜春第一个反应过来,吓了一大跳,嗷一嗓子从玉来身下滚了出来,光着白花花的屁股惊魂未定得缩在床边上。大燕的皮带已经抡了过来,还没等她喊出声儿,玉来的光屁股上便多了一道红痕。
玉来也吓破了胆,趴在床上,脚软的挣扎了几次也翻不起身。“燕儿,你。。。你听我说。。”他结结巴巴颤抖着解释 ,毫无效果,大燕的皮带连口气都没喘,一下接一下,狠狠落在他的屁股上,一边的颜春也看傻了,顾不上逃,只是瞪大了眼惊恐看着面无表情的大燕,看着玉来的屁股,象摊在地上的棉花团,一阵又一阵的被打散了然后又聚拢起来,然后又被打散,慢慢染上颜色,由白变粉,由粉变红,直到深红,再到血红,象涂满了红色指甲油。刚开始,玉来还不停的动,不停的挣扎,被大燕抬脚压在后背上,双手反扣捆了个死结,人就再也动不得了,只剩下干嚎,到后来,连干嚎也听不着了,整个人直挺挺的被压在床上挨打,要不是皮带每落下去身子跟着那一颤,颜春都疑心他是真被打死了。
一瞬间,颜春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从背后狠命抱住大燕,哭着喊,“姐!。。姐。。你真要打死他啊。。。”很多年后,颜春还记的大燕当时说了什么。她停了手,回头定定的看着自己说,“不打他,难道打你么?!”
这话没来由的叫颜春听了心里不是滋味,虽然最后她还是挨了大燕一巴掌,因为她从头到尾一直穿着大燕那件半干的衣裳。都怪玉来,好好的,非要自己穿上大燕的褂子光着屁股和他做。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大燕做了一桌子菜,三个人围坐着吃饭时,颜春看到有水样的东西顺着筷子尖滚进大燕的碗里。
没多久,玉来拿了一笔钱出来,他说,颜春这么闲呆着不成,总得找点事儿做。
后来,大燕便经常看见她和玉来站在巷子口那儿鬼鬼祟祟的兜售什么,日子长了,手里倒真象有了几个钱,不光颜春,就连玉来打扮的也比往常讲究多了。
好几次大燕都想打发颜春走,话到嘴边又犹豫了。倒是颜春,好不秧儿的给她买了件连衣裙。那裙子摸上去就很舒服,花色也漂亮,大燕在饭店里见人穿过,穿起来显得特精神,不便宜。没人的时候,大燕把那裙子铺平了摊在床上,摸了又摸,转身又愤愤的塞进柜子里。可没多久她自己又忍不住拿出来,抖擞开,放在阳光下细细的看,边看边叹气,最后,小心翼翼叠好压进箱子底下。
三个人,就这么着挤在一个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