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他是个非常怕疼的人,是的,非常怕。
* }6 j$ |: b"
- i- e! k, }/ K7 ]所以他的任何动作都非常的慢,因为不希望由于摔倒或撞到什么物体上而把自己弄疼了。可是这样一来的另一种后遗症就是:他经常因为的行动的缓慢而挨打。这让他陷入了一种困惑:如果他主动避免自己可能造成的疼痛,会导致别人给他的疼痛;可如果他避免了别人给他的疼痛,又会担心自己把自己弄的疼痛不已。
% R5 k. A0 c7 N/ I,
6 x! E5 K6 _* d% ~& y8 C关于这个问题,他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开始思考。但这么说又是不准确的,事情是这样:他在从母亲的下体里出来后的30秒钟里保持着乖巧的沉默,并企图以此博得母亲的称赞。可是事情正如你们想象那样,在这极短的时间里,他那时还柔软的有些皱的小屁股上就挨了几个非常重的巴掌。他清楚地知道打他的巴掌上还带着一个非常恶俗的金戒指――那被金属击打的感觉让他非常愤怒,所以在以后的22年里他的屁股坦然地接受了无数种工具的责打,但如果有人妄想用金属制品的刑具对付他的屁股时,他都会坚定地以相威胁。如你所知,责打一个死去的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虽然从技术的层面上,他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够让他在即将落下的金属刑具落下之前死去。但这一威胁显然很有效。好吧,这一段我想表达的是:在他出生后的30秒后,他便开始思考上一段提过的那个问题了。
* m3 N; ~% i0 p7 p& q" [. \暗夜・玫瑰
7 T, Q5 U, ~"
自从弗洛伊德提出这个概念后,他就对其深为钦佩,也曾怀疑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以入手的角度以及其坚持自己的学术见解而力排他人的作风都深合他心。可是众位读者,你们在看题目的时候应该早已发现,他的这种怀疑是没有任何依据的。那是生活在19世纪的奥地利的弗洛伊德,而他是生活在21世纪的中国的依德――即使这个名字已不再被人提起。
更何况,弗洛伊德是个以医生为职业的名声显赫或者在那个时代有些臭名昭著的人。而他,却是以病人为职业且不为人知的人。对于这个问题,弗洛伊德对我如是说:
) b1 m! D# i' I8 c4 g暗夜・玫瑰
暗夜・玫瑰
% T: M" s& T& V- 我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但我依然清楚地知道依德的存在将会对人文科学的发展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 m$ F- }$ `: Q& Y, b0 D5 r* K1 H杜拉走进来的时候,他依然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姿势:双手双脚被皮带分开固定在床架的两头,这个特制的床架在我的小腹下以70度向下弯折。由此可见,他的床很高,以至于他每一个不被绑起来睡觉的夜晚都担心自己会掉到地上,因为那会摔的很疼。而现在的他就少了这层顾虑,他被紧紧的固定住,即使臀部突出这样的姿势让作为成年男性的他在杜拉这样美丽的小姐面前有点不好意思。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姿势很利于思考。
* k$ Q9 n+ v/ R; C由于房间很温暖,所以他是被合理地剥夺了穿衣物的权利。现在,杜拉小姐就对着他赤裸的臀部开始了每天例行的检查。至于检查的具体内容,我想不需要多说,稍微了解病人需要的人都能够想到,我从不敢低估任何一位读者的智力。
# n% g"
, }* D: \ v( D' Y- L, I: g7 C检查完毕后,杜拉小姐用他柔软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赤裸的臀部。他很高兴地发现,她的手上没有戴任何饰品,我想这是他22年来的情结,她让他觉得非常的满意。
虽然她用她沙哑的声音说:他现在的代号是:罪。
他用力的点点头。其实他心里很害怕,一开始我就强调了,他非常怕疼,但作为一个男性他更不想在美丽的杜拉小姐面前流露出软弱。
# u5 x0 h1 l. m, h+ _% m% d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二十二。暗夜・玫瑰
- U" ~/ c1 P) |) |他今天挨了二十二皮带。他每年挨打时的皮带数目都是按年龄而来的,即使工具可能有所不同。通常都是打完了养伤,伤好了再打。也许不是很重,但皮肤有血顺着腿流下来,他感觉到了。他希望这次养伤的时间能够再长一些,即使他是那么渴望见到杜拉。可杜拉在年复一年对他的抽打中越来越得心应手。每一皮带所带来的疼痛也让他越来越难以承受。
! n"
9 f% O# `4 T8 h% x% `5 K3 ]3 s& 而杜拉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出现:给他做检查或者惩罚他的时候。因为这两者对于病人都是那么必不可需。
歌德说:
5 `3 z4 m9 f0 G/ 所以杜拉从来不尊敬罪。她知道他每天都在思考那个关于怎样避免疼痛的问题,并且坚信他永远不会得到答案。并且如尼采所说:所以,她的结论是:不必欣赏和关心这个代号为罪的病人。
但在这一次例行而又特别严厉的惩罚后,罪问了一个让杜拉为之改观的问题。
_: }3 e2 a2 V+ S, w& 杜拉皱起她那被修的很细的眉毛回答:
暗夜・玫瑰"
面对他的问题,杜拉突然有点恐惧,即使这例常的回答自若地从她口中吐出。
, O+ I- h6 }. f% _&
他停止了发问,因为杜拉已经开始给他上药。上药的过程无疑与另一种惩罚,他觉得非常的疼痛。可他不能再哭了,如果被责打是有权利哭的,那么被人上药也要哭――即使上药的人非常的不温柔――但再哭也是非常没有道理的。
; j2 C"
' \: B: y"
+ e: v$ O- l1 x u"
杜拉这次感到自己智商的优越性,她很乐意表现这一点,所以她难得的笑着对他说:
j. W- \% n5 H: C/ R暗夜・玫瑰3 v) ?- i3 O"
他这时候头脑突然清醒了一点,意识到此刻若不是杜拉的心情好,他恐怕又要被惩罚了。即使这惩罚仅仅是被记录在案,等到他伤好以后再实施,即使他这次不被记录在案,在他伤好之后也总是会有他被惩罚的理由。但他仍然感到一丝幸运,并且对杜拉报以感激的微笑。
: l2 h: ]& B2 w& z杜拉得意于自己聪明才智的卓越,所以她一时忘形竟违反规定的在他受伤的屁股上吻了一下。这一吻带来了严重的后果,直到许多年后仍有人一边惋惜这一研究的失败以及作为学者的杜拉的轻狂。
$ U! d, t4 G" V7 y3 ~7 c8 H6 A: T因为他在杜拉的一吻后,又说了一句话:
. P2 {: e- U' x1 q: Q/ Q暗夜・玫瑰5 H"
即使很多年后,他仍然不明白,他那句其实只是在表达杜拉的吻让他感觉疼痛减轻的话为什么让他离开了病人的生活。但那个困惑了他22年的问题却自然迎刃而解,或许这么说是不准确的,他只是突然有一天发现他没有再去思考的必要了。因为他的母亲告诉他,只要他不结婚娶妻,他就可以拥有永远不受惩罚的权利。
而杜拉因为严重的失职而被判决永远要执行为其他病人检查的职责,并且永远失去惩罚病人的权利。她在裁决庭没有为自己进行任何辩护,因为她了解这一吻所产生的严重后果,她的信仰让她保持了高贵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