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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的酒吧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不停。
白未堇,一个穿着洗旧了的牛仔裤,和单薄毛衣的女孩子,此刻正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拿着话筒唱歌。声音有着小小的喑哑,唱的是白月光。虽是少了酒吧里一贯劲爆的感觉,但是酒吧里的少年少女们都挺捧场的听着叫好着。
这是她这一个月第五次来这里唱歌。
出场费是三十元。为了买下生日礼物,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因为她还未成年,因为她要上课。
北方的冬天总是很冷。
一阵凌烈的风刮过,白未堇忍不住把宽松的毛衣拽了拽,让它能够更加紧一些。不过昏昏沉沉的脑袋是被吹清醒了很多。
昨天唱歌唱到十一点半,回家补作业到了一点多,今天早上六点钟就起床上学了。睡眠严重不足。
“昨天作业有很多吗?”白未年看见妹妹睡眼朦胧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还好。”白未堇报以哥哥一个温暖的微笑。
“最近总是很晚回家。”白未年拉过妹妹背上的书包。然后关怀的问。
“恩,老师要同学给我补课。所以晚了,以后我会早点回家的。”白未堇没有过多的推辞,让哥哥帮着自己背书包。
“不能因为学习丢了睡眠,学会调节。嗯?”白未年的语气总是这样成熟。
“我知道的,哥哥。”白未堇显得活泼多了。
看见学校的大门,白未堇主动拿回了自己的书包,“哥哥晚上见。”
“嗯,好好上课。”白未年早早就和妹妹分别了。
两个人在学校里的时候,一直很有默契的自顾自生活着。白未年是有名的学生会主席,品学兼优地全校闻名,身材挺拔、面容俊秀的他总是被多方面的关注着。而白未堇只是默默无闻的一个高中生。无论是成绩还是性格,甚至容貌都是最平凡的。从来没有人把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过。但是白未堇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她不喜欢改变,钟情一成不变。
仰望她伫立于顶峰的哥哥是她的习惯。
爸爸常年在外经商,却总是亏本,负债累累,家里的事不闻不问。这个家都是哥哥撑起来的。小时候,妈妈也因为爸爸的无能,在麻将桌上跟着别人跑了。所以兄妹两人相依为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未堇不想抱怨受冻挨饿的生活。因为人生的路总是这般,不可能一帆风顺。未年在妈妈走以后就对妹妹说过,我们在小时候把别人没吃过的苦都吃过了,以后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想起那个时候的哥哥,和那个温暖宽厚的怀抱,总是会无比地心安。
“未堇,等我一下”熟悉的声音传来。
白未堇转头微笑,是郁默,自己在高中唯一的朋友。“嗯。”
“刚刚和你走在一起的是不是未年会长啊……”郁默瞪着水灵的眼睛,看着白未年消失在拐角的身影。
“我们走吧。”白未堇从来只会回避这种问题。
“啊……好。”郁默紧了紧自己的挎包。“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柏凉?”
“咳、咳。”白未堇咳嗽了一下。
“看你呆呆的,肯定不知道啦。她是最近出现在‘星期吧’的小歌手,同学们似乎都很喜欢。”郁默自顾自的说着。
“这样啊。你也喜欢?”白未堇掩住自己的笑意,然后问。
“我没听过她唱歌,不过我哥对她感觉很好。据说人很朴实,歌声清澈……”郁默眨巴眨巴眼睛。“但是很可惜的是,一直带着鸭舌帽,神秘兮兮的,看不太清长什么样子……”
“……”白未堇默默低头,她可没觉得自己歌声清澈。明明是沙哑的声音呀。
“我觉得你唱歌也挺好听的,可是上次十佳小歌手就是没选上。真是奇怪。”郁默滔滔不绝。
“呵呵,我们要走快一点,不然要迟到了。”白未堇加快了脚步。
郁默赶紧跟上去“等一下我啦……”
教室里同学们三三两两。其实离迟到还是有一段时间。只是到了教室郁默就不会吵吵的了。白未堇低头叹息。拿出课本,开始默读。只是同学们讨论的声音总是会飘进自己的耳朵。柏凉这个名字似乎挺火的。也难怪,白未堇为了躲那些时不时前来抽查的警察,挑了市里面最有名的、被抽查率最低的一家酒吧。费劲千辛万苦,堵人堵到脚抽筋才被经理允许在那里唱歌。
心里有着隐隐的担忧。怕被认出来,怕被哥哥知道。于是每次都会思考好,编好理由。唱歌的时候总是把鸭舌帽压地低低地。
只是殊不知,却增加了她的神秘感。引来了过多好奇的关注目光。
这可以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但愿能够平安的再唱三场就好,买下那套毛衣和围脖的钱就够了。
眼前的字渐渐模糊。脑袋也沉重起来。好困。
“白未堇”语文老师站在讲桌前忍不住点名了。只是某个会周公的人并未意识到。
半天过后,还是没有反应。于是语文老师的头顶出现了三个十字路口,闪闪发亮着……
“白未堇——”雄浑的河东狮吼。
“在——”未堇‘嗖——’地站起身来。
“这已经是你本周第三次在早读的时候打瞌睡了!”语文老师怒目而视。
“对、对不起……”有些迷糊,但还是本能的吐出了三个字。
“坐下!再有下一次,我觉得你还是休课两天好好回家反省一下比较好。”语文老师是被传统的封建思想荼毒的中年男人。对现在的学生晚上凌晨睡的习惯有着十分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