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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最大的目标,是杀掉我爹。亲爹。
楼主理科生,文笔渣,求轻喷
我叫蓝林苍,武林公认第一大恶,人称萧山鬼邪。
昔年我萧山门下,谋财害命,杀人如麻,恶名昭彰。
害命纯粹为谋财,谋财,主要是为了养我的一帮龟孙子手下,还有给我娘治病。
三年前十大门派围攻绝恶崖,把我的萧山门连根端平,我在烈火中背着重病的娘亲逃难,一路风餐露宿饥不择食,娘亲沉疴已久不耐颠簸,终于还是去世了。
娘亲临死前,我哭着叫她,娘你不能死你死了苍儿就真的是孤儿了求求您再看苍儿一眼!
娘果然又睁开了眼,迷迷蒙蒙的,嗫嚅着嘴,说了几个字。
你那负心的爹。
林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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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姓埋名麻衣粗布在南晋混迹三年,终于找到了一个叫林鄞的,符合我娘描述的家伙。
平治三年的探花,祖籍泸州,现任南晋内阁首辅兼定文阁大学士兵部尚书,人称林相。
半路上我实在忍不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又想东山再起首要是钱,于是重操旧业躬耕陇上,在黑市里接了个单子,开价叁万两银子,让我去杀南晋的皇帝。
真是巧的很,林鄞是南晋皇帝的狗腿子,南晋皇帝是林鄞的老上司,两只肥羊堆金陵城,一刀抹净好过年。
我决定先杀皇帝再杀林鄞,先赚够跑路的路费,然后顺便给我娘了却遗愿。她孤苦伶仃凄风苦雨的把我养大,我总得为他做点什么,帮他杀个负心汉,是我该尽的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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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我飞檐走壁翻进皇宫,三步两串摸到龙寝,宰了个小太监换了衣服,拎个小宫女捂了嘴:“皇帝在里头?”
小宫眼睛鼓得蛤蟆大,满脸涨得通红,一边点头一边呜呜个不停。
我一刀抹了她脖子踢进花坛,翻身上了屋檐,扒开瓦片往下跳。
取这个角度,除了装逼之外,主要是为了出其不意,往往能收奇效。
然而半刻钟后,我装逼失败,不要命地往宫外奔。左手小臂上中了一剑血流如注,好不容易闯出宫门,匿身到一条黑得可以吃人的小巷子,瘫在地上气喘吁吁,扯了衣服裹住伤口,起身继续跑路。
一道寒光抵住我喉咙,林鄞阴邪的脸在黯淡火光下对我淡然一笑。
天阴而沉,刮雪风,大战初定的南晋,飘摇不安的都城金陵。
狭窄逼仄的刑部大牢,最内里的独间,关着十六七岁的少年。
萧山鬼邪,蓝林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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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鄞把蓝林苍扔进来时,说,钦犯,十恶不赦,明年秋后问斩。
他还差几个月满十七,南晋律法十七岁以下不斩,他的生日又恰好在二月,立春时节。立了春就不能砍头,所以他得和老鼠蟑螂同挤一室,直到明年立秋。
入狱时蓝林苍对着记簿子的奋勇咆哮:“老子真的生在十月老子已经十七了,你狗姥姥的凭什么不信!”
林鄞一把扯下他平安锁扔案簿上:庚寅年,二月初八。
受林鄞特殊照顾,蓝林苍享受单间待遇,另有专人送餐。
虽说幸甚至哉一个人住,可他没法好好躺着,手腕绑一起吊墙上,半截身子的重量压在膝头。没过两天四肢由痛到麻到失去知觉,距离残疾仅剩最后一步。
一开始他嚷嚷得很厉害,江湖行话声声动耳,林鄞你他娘的到底是不是人!没嚷嚷两句就被赏耳刮子,十几天下来累计掉了两颗槽牙,第二颗牙被打掉的时候他终于学乖,再掉下去以后没法嚼肉吃。
他很怀疑自己就算能活着出去,还使不使得出独门身法凌云功,以及绝冠武林的追星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的跟班死的死散的散,他相依为命的娘已去世三年,现在天地萧条独留他一人,就算不服,也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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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落木萧萧下,虎落平阳不如狗,蓝林苍一代鬼邪声震武林令人闻风丧胆,此刻被腕粗的链子铐墙角里,眼巴巴望着隔壁牢友啃烧鸡,口水一趟接一趟。
恰巧是分食时间,牢门嘎吱着被推开,狱卒端着碗握着个窝头走到蓝林苍面前,手忽然一抖,窝头掉地上,裹层泥灰又捡起来,往蓝林苍嘴里塞。
蓝林苍斗眼一看当即炸裂,他姥姥一天到晚一个窝头就算了,居然还拿生绿毛的霉货充数,叼过窝头呸的一声吐出去:“滚!老子我绝食!”
说绝食就绝食,萧山鬼邪求死不得只能争取把自己饿死。
可他不能死,林鄞特地吩咐过,此人必须明年秋后拉菜市口砍头。狱卒努力往他嘴里塞窝头,几番努力而无果。有牢头从门外过,曰,送刑房,吊着打。
接下来半天刑房里鞭子抽断两根,他实在忍不住好心提醒大爷些:“鞭子要先放水里泡,久了不用当然脆啦,挠痒痒啊!”
狱卒们恍然大悟,转而把他摁地上赏了顿板子,一路拖着吊回牢房。
第二天他饿得头昏眼花,下半身棍伤未愈疼痛欲裂。眼见饭点将至,隔壁又开始啃烧鸡,肉脂香气令他欲罢不能。于是在心中哀叹,长着毛的窝头好歹可以果腹,再来点水润润喉咙日子勉强可以过,这食老子不绝了。
孰料几番望眼欲穿,送饭的家伙没盼来,却来了俩狱卒架起他往刑房走。
这天的鞭子变得格外犀利,一鞭下去一滋溜血,伤口蛰得痛到嗓子眼,他一边嘶着嗓子哀嚎一边骂:“狗姥姥叫你拿水泡你特么用盐水……唔唔……”
话没说完一团烂布堵到喉咙口,又一鞭抽得他眼冒金星,呜噜了两声望着脖子犯干呕,你狗姥姥的死林鄞老子和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