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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贺心洋是贺爸爸带着贺妈妈野炊时河边捡来的小丫头。贺爸爸一直这样跟女儿讲,每当女儿问“爸爸爸爸,我是从哪里来的?”
贺爸爸和贺妈妈是对从农村读书到城市打拼的热血青年。贺心洋没上幼儿园前在贺爸爸的教导下喜爱文字多于图片的东西。贺妈妈觉得,小孩子丢进幼儿园简直是件羊入虎口的事件,对于入园一事,总是对居委会杨大妈抱以敷衍态度。贺妈妈见贺心洋可以安静的坐在板凳上面抱着连环画和儿童画报一整天,口渴会自己喝水,也会自己小便,嗯,逐渐放下心来,留丫头一个人在家。
待到贺心洋7,8岁时,躺在床上,贺爸爸给她读完睡前故事;贺心洋又问“爸爸爸爸,我是从哪里来的?”,贺爸爸闭眼答道,河里捡的;
“不对,你以前说,我是河边捡的,怎么又变成河里的了?你干脆告诉我,我是仙鹤送来的好了。”说完似乎白了自己的爹一眼。
贺爸爸惊奇的望着贺心洋,贺心洋随机又展现甜蜜的笑容对着亲爱的爹说“因为你们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最好的妈妈,你们想要个最好的女儿,仙鹤就给你们把我送来了呀。”
贺爸爸和贺妈妈是同学,当初有个好几对,大家一起从农村考出来,分去不同的省份。远方的同学来出差顺便看望下老同学。
贺爸爸说“大河马,你出个差还带上着闺女呀,怎么嫂子又飞啦?这个模范爹地的称号非你莫属呀。”
何叔叔接过贺爸爸递来的烟,还没送到嘴边,就被身后一只稚嫩的小手打落,清脆的声音响起:“老爸,你答应过妈妈,不许抽烟的,我负责监督并且汇报情况。”
贺爸爸和何叔叔,对望一下,贺爸爸笑了笑,“大河马,看来你的日子跟当年完全没有变呐~来来,快坐到沙发上,贺心洋,你好了没有呀?”
贺心洋从厨房走出,端着一个果盘,两杯茶水。轻轻放到茶几上面,又低下头把掉落在地板上的烟拾起来交还给爸爸。重新擦干净手后,双手捧着茶杯,面带微笑的说“何叔叔,您请喝茶;何姐姐您请喝水。”
何叔叔说“老贺,我家这个是妹妹,快点,心怡赶紧叫姐姐,还不谢谢姐姐啊。”
2.
何心怡记住贺心洋,就在那年那月那一天。
何心怡被她爸爸揪着耳朵提进房间摔向床边。何爸爸在房里东找西找,看见何心怡懒洋洋的歪在床上,不由的语气又急促了“心怡,你不关窗户拉窗帘呀,你想让大街上的人都听见看见你哭喊的样子么?你这孩子,怎么不晓得羞呢?”
何心怡腹语着,是你要揍我,还得我关窗拉帘的,你自己都准备好再喊我嘛,我要保留体力抵抗你的暴力啊。
其实心怡知道,先前自己很鲁莽的打落贺叔叔递来的烟,是给爸爸和贺叔叔的脸上煽了一巴掌。以爸爸那么好面子的人来说,今晚上肯定风雨交加。
估计着爸爸备齐了工具,嗯,顺从的脱去多余的衣物,摆好了姿势。
爸爸这点好,开揍前从来不废话,不会一定要从自己口里听到什么我错了的话。
“咻......”
奶奶的,不就是一根烟嘛,至于一上来就用藤条吗?
何心怡感觉到爸爸总是换着边的用藤条扫上来。
“他在作画?......我的妈呀,那么小的一张画纸,不够他挥霍的。”
何爸爸用完藤条,看见心怡白里透红的皮肤上面渐渐隆起的藤条痕迹,用手指用力的按了按。
“呃...”差点喊出声,何心怡当下把嘴巴埋进枕头里。
在挨揍时候不能发出除了工具以外的声音,否则会激起再次被揍的兴致。
这是在何爸爸身上总结出来的,何爸爸是何妈妈的小被,家里妈妈最大;妈妈不在,未成年的何心怡就成了小被爸爸练习技术的好帮手。这个老子揍闺女,天经地义嘛。
3.
当天晚上,何心怡跪在床头的板凳上面,看着像肥肠似的手心里躺着根白沙的烟。深深的叹了口气。
“贺心洋,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吗?”
那年,她9岁,她13。
小主妈妈和小被爸爸的小孩,会是被么?
10年后
19岁的何心怡,寒假在理工学院附近的一家东田造型屋兼职。
她是《爱情魔发师》的剧迷,她超爱晴空那精湛的手艺,立志成为魔发师。
何爸爸说,学什么都好,有手艺傍身,也蛮不错的。
何妈妈说,剃头师傅,哪里有女娃子呀;你好好的读书,不许乱来。
何妈妈是某行的空姐组长,飞完这里飞那里,总爱帮姐妹们代班。
心怡和爸爸曾经统一口径,小主妈妈是小飞侠。
4.
今天是兼职的最后一天。
生意冷清,天还灰蒙蒙的。何心怡和其他同事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低头玩手机。为了尽快融入,何心怡把头发染成棕红色,在店里,何心怡和同事们的名字用工号取代,何心怡是2号。
近中午,一个头发油油的女孩子出现在店里。
何心怡立马起身相迎,“你要烫发还是染发?”
“帮我洗下头发。”
“你去那坐着。”不知坐在哪里的男生对那位顾客说道。
女孩子环顾四周,店里一位发型师在为一位顾客做头发,其他的人歪在各种角落里,玩自己。
又是那个男声“2号,你来洗头......4号你来。”
女孩子站立着,看见一个顶着冬日杂草颜色的男孩出现在视野里,走到洗发间对她说,“这里,你躺下。”
试水温,打湿头发,涂抹洗发精,揉搓起泡。女孩子仰面望着那个为她洗发的男孩,发现男孩总是把头扭向后方,虽然手里的活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