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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书律影
serene penitence
“啪”，戒尺落下，李世凌的心却在甜蜜中不知飞往何处。
时间回到早上……
秋日之初，东方的天空刚刚露出微微的光芒，乳白色的雾气环绕在换水镇，使得其犹如浮于天际的玉宇琼宫。
上官敏特意起了个大早去了墨香堂，这时李世凌还在呼呼大睡，毕竟前世一般只有苦逼的高中生才会五点就起床。
上官敏皱着眉轻声唤他，直唤了好几声李世凌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上官敏坐在床边，唤了一声〝娘子〟又闭上眼要睡过去。
上官敏愣了一下，又道：〝相公该起身了，今日可是第一次去族学，千万莫要给先生留下一个懒惰的映象。〟
李世凌这才想起自己也已经是个学生党了，蹭了下枕头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卯时一刻了，相公再懒床就要迟到了。〟上官敏有些严厉的道：〝快起床。〟
李世凌睡眼惺忪的看了上官敏一会，眼睛一转，笑道：〝我可不可以不去学堂了？〟
上官敏皱了眉看李世凌，李世凌似笑非笑还带着一点点挑衅的目光回视，两人对峙了一会儿，还是上官敏先败下阵来，在李世凌耳边轻声道：〝相公又想挨打？〟
李世凌笑着点了点头。
〝妾身知道了，相公先乖乖去读书，晚上妾身再奖励相公好不好？〟上官敏对着李世凌一个撒娇闹脾气不愿意去上学的小孩子一样，耐心又温柔的诱哄着。
李世凌眨了眨眼睛，这才满意道：〝好。〟
上官敏对着自己这个温和又固执，顽皮又傲娇的相公真是没脾气了，赶紧唤了小玲服侍李世凌更衣洗漱，又嘱咐李世凌用心读书，与同窗好好相处，不可懈怠。
李世凌看着碎碎念的上官敏，颇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简直像极了前世小学时妈妈送自己去学校，千叮万嘱的感觉。
〝我知道了，娘子真啰嗦。〟李世凌笑着一一答应下来。
上官敏这才打住了碎碎念，亲自送了李世凌出门，又敲打了朱力好好伺候李世凌，看着李世凌远去后才转身回府。
前往族学的街上风景良好，绿树成荫，但地处稍偏，没什么大的商铺，大约也是和塘代读书人不愿沾染铜臭有关。周围的房屋稀稀疏疏，一些沿河而建的房屋一头会露出水面，如同河边的吊脚楼一般，偶尔还能看到有人去往河边洗衣取水。
这个时间是换水镇新陈代谢最为有趣的一段时间，一夜纷扰繁华皆已散尽，新的活力才刚刚开始。进门赶集的菜农小贩陆陆续续从镇门口入内，去往各自的集市，给人一种绿色和活力的感觉。
偶尔也能碰到一些神色疲惫，衣冠不整的人，多半是在青楼过了夜，白日有事赶早离开的。
青楼啊，古代的独特产物了，拖赖了换水镇是经济中心的福，此处烟花之地盛行，漂亮滴穷苦女孩也多了一道去处，若是学的诗文唱曲，老鸨又经营有道，日后倒也可能跻身名妓之流。对于古代来说，倒也算是一种歌舞升平了。
李世凌不禁想到，如果当时现代也有此等合法地域，实践可能也会更方便吧。〝不不不，还是别了〟李世凌微笑，默想着这样到时被抓包大概更是有理说不清了，不过本来也没能说，毕竟直接被一车送到塘代了嘛。
〝姑爷？姑爷？〟
〝啊？嗯？〟李世凌回过神，〝啊，怎么了？〟
〝族学到了，姑爷。〟朱力回道。
〝哦……还挺气派。〟
上官家的族学是上官家私办的私塾，只教授上官家的直系和旁系子弟，再有就是一些跟随上官敏多年并且做出巨大成绩的掌柜的子弟。
当然也有一些有点关系的外人，通过〝诚心〟对私塾进行了慷慨的赞助被收进来，比如李世凌。
学堂并不算大，主要来的人也不算多，因为不处于商铺密集的街道，因此环境还算清幽，灰瓦白墙的建造在小竹林，倒是还有几分书香门第之氛围。
上官家对这书院倒是下了大功夫，可惜老师不甚靠谱，或者学生资质愚钝，一直也没什么大成绩，即便是那上官族长上官博，也不过一届进士。
很快，前往上官方院子的李世凌就在路过课室的时候发现了原因。
前面的先生教一帮孩子摇头晃脑的读，兴致所至，会对文中的意思作一番讲解，然后就是要求学生背诵一段，这便是考试，考不出来的嘛，便会用手中的戒尺狠狠揍他们的屁股。
毕竟古代惟师至上，这帮孩子可以说毫无个性可言。他们也珍惜读书的机会，就算先生把人家屁股打肿人家也觉得理所应当，简直可以说老师的天堂。
倒是颇有现世八九十年代的感觉，不过相比于现世的严慈并济，这些先生过于严格死板，反倒教不出什么成绩。
到了上官方的院子后，上官方粗略的问了李世凌之前读过的书，李世凌都一一作答。上官方惊讶的发现，虽然李世凌对四书五经一窍不通，但策论方面极其有见地，可以说一针见血，掷地有声，发人深省。
上官方的目光在李世凌的身上停留了许久，紧紧皱着眉头，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有天份却又朽木的学生。
〝你这人……倒也算是不学有术。〟上官方缓缓开口〝入赘的事情……真是可惜了。〟
毕竟李世凌对于经史子集没有过多涉猎，死记硬背功力不佳，上官方好歹也算是个儒生，自然也是看出了这点，因此给个不学有术的评价也是很高的赞誉了。
李世凌也只是笑笑：〝入赘也没什么不好，你看我明每天喝喝茶聊聊天，当个闲散公子爷，吃喝玩乐，不是也挺好吗〟